TOE框架下“专精特新”企业高创新绩效驱动路径——基于fsQCA的组态分析

汤玥姮1， 王玲玲2 （1.山东工商学院 会计学院，山东 烟台264005；2.中国石油大学（华东）经济管理学院，山东 青岛266580） 摘要：以浙江省制造业“专精特新”企业作为样本，基于“技术-组织-环境”（TOE）模型，采用fsQCA分析方法，探索影响“专精特新”企业创新绩效的重要因素和组态效应，并进一步凝练演进路径。实证结果表明：①研发强度、技术能力和融资环境对“专精特新”企业的创新表现具有明显正向作用。②对于“专精特新”企业，有3种组态可以促进其产生高创新绩效。③当“专精特新”企业缺乏足够的市场竞争能力时，通过强化组织能力和研发强度，可促进其取得较高的创新绩效。通过对“专精特新”企业复杂因果关系的研究，探究其多要素协同联动下创新绩效提升的路径，可以加深对企业创新绩效复杂机理的认识，为企业提供了解提升创新绩效水平的渠道。 关键词：专精特新；TOE理论框架；创新绩效；组态分析 中图分类号：F273.1文献标识码：A The Driving Path of High-innovation Performance for SRDIEnterprises Under the TOE Framework TANG Yueheng1,WANG Lingling2（1. Faculty of Accountancy, Shandong Technology and Business University, Yantai 264005, Shandong China;2. School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 China University of Petroleum (East China), Qingdao 266580, Shandong China） Abstract：This study uses SRDI manufacturing enterprises in Zhejiang Province as samples to explore the criticalfactors and configurational effects influencing the innovation performance of SRDI manufacturing enterprises basedon the“technology-organization-environment”(TOE) model and fsQCA analysis method. The empirical resultsindicate that:① R&D intensity, technological capability, and the financing environment have a significantly positiveeffect on the innovation performance of SRDI enterprises. ② For SRDI enterprises, there are three configurationsthat can promote their high innovation performance. ③ When SRDI enterprises lack sufficient market competitiveability, they can achieve higher innovation performance by enhancing organizational capability and R&D intensity.By studying the complex causal relationships of SRDI enterprises and exploring the pathways to improvinginnovation performance under the coordinated interaction of multiple factors, the understanding of the complexmechanisms of enterprise innovation performance can be deepened, and the channel for enterprises to understandand enhance their innovation performance levels can be provided. Key words：SRDI; TOE theoretical framework; innovation performance; configuration analysis 置资源的经验；企业的股权结构也会对创新产生较为重要的影响，Hosono等［9］指出，大股东持股比例越高，研发投入的力度越大，因为研发能够给企业带来长期盈利收益，大股东作为企业利益相关者，会对公司的研发强度管理决策拥有自由裁量权。三是从环境层面研究对创新绩效的影响，刘思明等［10］通过研究发现，知识产权保护与企业创新绩效形成倒“Ｕ”形关系，但是大部分样本位于拐点左侧，即法治环境优、知识产权保护力度强对企业创新绩效起到积极作用；Gogokhia和Berulava［11］研究认为，融资环境改革为企业的创新活动提供了激励；张峰等［12］将融资环境改革的不同维度与企业创新环节相匹配，发现改革速度会影响融资环境与创新绩效的关系；丁开盛和梁雄健［13］认为，不易模仿性是非常具有竞争优势的特质，企业的竞争力中包含了企业独特的创新技术。 0引言 在全球经济形势日益严峻的大背景下，我国的经济复苏依然不稳固，尤其在科技发展方面存在着明显的短板，需要作为创新体系重要组成部分的企业提升创新绩效［1］。目前，部分制造业“专精特新”企业过多依赖技术引进，技术攻关的意愿不强，这是制约其提升创新绩效的障碍［2］。“专精特新”企业应怎样合理配置资源从而提升创新绩效，是当前急需解决的重要问题。TOE理论框架从技术、组织和环境层面分析问题，具有较强的灵活性和适用性，目前该框架的适用场景较为丰富［3］，也为研究“专精特新”企业带来便捷。 纵观国内外文献，学者们研究主要分为以下几个方面：一是从技术层面因素研究对创新绩效的影响，Hagedoor和Cloodt［4］认为，在宏观视角下创新绩效是指为适应生产需求而诞生的新技术在实景应用中所产生的效果，而微观视角下则指的是具体的新型技术成果；Woodside［5］采用案例研究的方式，发现企业的创新投入与产出绩效有着显著的正向关系；曹勇和苏凤娇［6］认为，企业为获得更多新技术、新产品等稀有资源，会不断增加对研发的投入，从而直接提高企业的创新绩效。二是从组织层面因素研究对创新绩效的影响，张庆垒等［7］认为，随着企业规模的扩大，企业积累了更多的财力，将有更多的资源用于研发活动，有助于提升创新绩效；姜笑寒等［8］认为，规模越大的公司抗风险能力更强，大公司往往在技术创新方面有更为丰富的人才储备、技术和合理配 根据上述内容及文献整理可以发现，现有研究已从管理创新、技术战略、政策变动等多个角度探讨企业创新绩效及提升的驱动因素［14］，但复杂的环境下引致企业高创新绩效的产生往往是由多种因素共同作用的［15］。目前，对于“专精特新”企业各要素如何协同影响创新绩效的研究较为匮乏，基于此，本文通过“组态视角”进行研究，加深对企业创新绩效提高的复杂机理的认识，借助TOE框架，以浙江省制造业的18个国家级“专精特新”企业为例，运用模糊集定性比较分析方法，探讨提升企业创新绩效的条件组态与影响机理，为提升“专精特新”企业创新绩效提供优化方案，理论框架见图1。 后，fsQCA具有较强的通用性，特别是可以用于分析小样本的情况［18］。 1研究设计 1.2数据来源与样本 1.1研究方法 论文所使用的专利数据来自“国家知识产权局专利检索及分析系统”（https：//pss-system.cponline.cnipa.gov.cn/Disclaimer），所使用的财务数据均来自CSMAR数据库，其余资料通过各企业年报获取。 本文重点研究制造业“专精特新”企业在技术、组织和环境维度对创新绩效的组态影响及其交互作用机理，fsQCA是合适的研究方法。选用fsQCA方法主的原因：一是制造企业的创新绩效受到多种因素的共同作用，而fsQCA方法则强调了结果变量与前因条件之间的复杂和不对称关系，可以更好地挖掘其内在的因果联系［16］。其次，运用fsQCA方法分析各种影响企业高创新绩效的不同路径，可以为提升我国“专精特新”企业创新绩效提供参考［17］。最 当前学界主要将组态效应分析应用于中小样本范围，本文选取2022年浙江省“专精特新”的116家制造业上市企业为案例样本，去除指数缺失的企业后，剩18个样本，介于10~80个中小样本案例数量，满足fsQCA对案例数量的基本需求，样本情况见表1。 1.3变量设计 1.3.2条件变量 变量的选择与测量见表2。 1.3.1结果变量 创新绩效：学界常用专利数据作为企业创新绩效的度量指标。所有专利中的“发明专利”可以更准确地体现企业的实际创新能力［19］。 技术层面选取研发强度、技术能力两个指标：研发强度可以体现企业对研发创新的重视程度，对企业创新的投入与产出产生直接影响；企业的技术能 力是由研发水平决定的，在企业的技术创新过程中，技术能力是一项重要的标志。组织层面选取企业运营规模、股权结构、企业成长能力3个指标［20］：企业的运营规模在一定程度上决定着企业对创新的投入力度与企业科技创新的种类［21］，较高的运营规模有益于企业产生规模效应，降低企业成本，使企业有更多资金投入创新；股权结构对企业创新具有重要作用，多个控股股东会导致对公司的过度监督［22］；企业成长能力随着企业资产的增加，盈利能力也会随之增强，企业对研发投资的强度也会增加。环境层面选取融资环境和市场竞争力两个指标：融资环境的好坏影响着企业创新活动的资金保障程度，在一定 程度上影响着企业创新绩效；市场竞争力也会影响企业的创新活动，企业创新能力的提升有助于提升企业的市场竞争力，市场竞争力也会反过来作用于企业的创新能力，使企业提升创新绩效［23］。 2结果分析与讨论 2.1企业创新绩效及影响因素指标校准 根据样本案例的特点，采用直接校准。根据原始 数 据 分 布 情 况 选 择 各 条 件 因 素 与 结 果 的95%、50%及5%分位数作为3个定性锚点的门槛值。采取在0.5的隶属分数上增加0.01的方式对校准后的数据进行调整［24］。校准信息见表3。 表3变量校准结果 进行必要性分析后，发现各条件变量的一致性均<0.9（表4），这意味着各条件变量均不是导致高创新绩效的必要条件，进而说明探究多个因素组合对“专精特新”企业创新绩效的影响路径是十分必要的。基于此，拟在TOE框架的基础上，探索影响“专精特新”企业创新绩效的重要因素和组态效应。 2.2必要条件分析 根据fsQCA的分析过程，在对条件组态进行充分分析之前，需要对单一变量是否构成结果变量的必要条件进行检验。一般来说，当单一条件的一致性超过0.9，即认定该条件为必要条件。同时，单独变量的存在与否都应纳入必要性分析的统计范围［25］。 “专精特新”企业高创新绩效的组态有3个，即组织引领型（P1）、研发-融资联动型（P2）、技术-组织强强联合型（P3）。它们的一致性均高于原始一致性阈值0.8，整体解的覆盖度为0.955，能够解释超过95.5%的浙江省制造业“专精特新”高创新绩效企业的案例。组态P1中，高企业运营规模、好股权结构发挥了关键作用；组态P2中，高研发强度发挥了核心作用，好股权结构、强企业成长能力以及好融资环境发挥了辅助作用；组态P3中，高研发强度、强技术能力发挥了核心作用，高企业运营规模、好股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