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政府与城投企业债务风险研究报告－黑龙江篇

联合资信公用评级四部|倪昕 报告概要 黑龙江省农林资源丰富，畜牧业发展条件优异，经济总量处于全国下游水平，2024年经济增速有所放缓，人均GDP排名靠后。黑龙江省产业结构保持稳定，其中第三产业是拉动全省经济增长的主要动力。随着冰雪经济出圈，黑龙江省文化旅游业维持高速发展。 2024年，黑龙江省一般公共预算收入和政府性基金收入有所增长，规模在全国排名下游，财政自给能力弱，上级补助收入对黑龙江省政府综合财力提供了有力支撑，政府债务率水平偏高。黑龙江省各地级市经济实力分化明显，哈尔滨市经济发展水平处于领先地位；除大庆市外，黑龙江省其他地级市人均GDP均低于全国平均水平。哈尔滨市综合财力远高于其他地级市，受区域房地产市场持续低迷影响，部分地市政府性基金收入降幅较大，各地级市综合财力对上级补助的依赖性高；绝大部分地级市政府债务率快速攀升，哈尔滨市政府债务率仍居黑龙江省首位。随着部分地市城投债提前完成兑付，黑龙江省债券净融资金额持续为负，目前仅哈尔滨市和牡丹江市有存续发债城投企业，整体存续城投债规模较小。2024年，各地级市发债城投企业筹资活动现金流均表现为净流出。牡丹江市发债城投企业短期偿债指标表现较弱。 一、黑龙江省经济及财政实力 1．黑龙江省区域特征及经济发展状况 黑龙江省农林资源丰富，畜牧业发展条件优异，经济总量处于全国下游水平，2024年经济增速低于全国平均水平，人均GDP排名靠后。黑龙江省产业结构保持稳定，其中第三产业是拉动全省经济增长的主要动力。随着冰雪经济出圈，黑龙江省文化旅游业仍维持高速发展。 黑龙江省具有得天独厚的农林和畜牧资源，随着冰雪经济发展，旅游业发展强劲。黑龙江省位于东北亚区域腹地，是亚洲与太平洋地区陆路通往俄罗斯和欧洲大陆的重要通道，是中国沿边开放的重要窗口，北、东部与俄罗斯隔江相望，西部与内蒙古自治区相邻，南部与吉林省接壤。黑龙江省拥有大森林、大草原、大湿地、大平原、大湖泊、大熔岩、大冰雪等丰富的原生态资源；同时拥有丰富的矿产资源，是国家重要能源及原材料基地。黑龙江省是全国粮食产量最高的省份，是全国最重要的商品粮基地和粮食储备基地，其中大豆种植面积和产量、绿色产品种植面积居全国首位。此外，黑龙江省原油产量居全国前列，具有丰富的石油和煤炭资源。黑龙江省冰雪旅游继续保持强劲增长，2024—2025年冰雪季（2024年11月至2025年2月28日），黑龙江省共计接待国内外游客13508.3万人次，同比增长18.5%，实现游客花费2117.2亿元，同比增长30.7%。 人口持续净流出，城镇化程度略高于全国平均水平。截至2024年末，黑龙江省常住人口3029万人，位列全国第20名，较上年底下降1.08%。黑龙江省常住人口城镇化率较上年末提高0.94个百分点至68.04%，略高于全国城镇化水平（67.00%）。 经济总量居全国下游，人均GDP排名靠后。2024年，黑龙江省完成地区生产总值16476.90亿元，位居全国第25位，处于全国下游水平；GDP增速为3.20%，低于全国平均水平（4.98%）。2024年，黑龙江省人均GDP为5.41万元，在全国排第30名，处于下游水平。2025年1－8月，黑龙江省完成地区生产总值7087.7亿元，同比增长5.1%，其中第三产业增长5.6%。 食品加工和能源化工业发展疲软，导致第二产业占比下降，以现代服务业、文化旅游业为主的第三产业占比明显提升，持续拉动全省经济增长。2024年，黑龙江省三 次产业结构由上年的22.2：27.0：50.8调整为19.4：25.2：55.4，第三产业占比快速提升。2024年，黑龙江省第一产业增加值3203.3亿元，增长2.9%；第二产业增加值4147.3亿元，同比下降0.2%。黑龙江省作为老工业基地，主导工业覆盖装备工业、石化工业、能源工业和食品加工业，其中受食品加工业、能源石化工业增加值下降影响，第二产业增加值同比有所下降。2024年，黑龙江省第三产业增加值9126.2亿元，冰雪经济仍保持高速发展，带动第三产业增加值同比增长4.7%，是拉动全省经济增长的主要动力。 黑龙江省打造国家级粮食安全产业带核心区，将食品和农副产品精深加工业打造成第一支柱产业；建立绿色食品、高端装备、新材料、生物医药4大战略性产业，化工、汽车、传统能源3大基础产业和信息技术、新能源、节能环保3大先导性产业的“433”新工业体系。根据《黑龙江省国土空间规划（2021-2035年）》，黑龙江省将推动形成以粮食生产功能区和重要农产品生产保护区为重点的国家粮食安全产业带战略格局；构建以哈尔滨为中心的城市群和都市圈，以交通基础设施为纽带，连接多城市、多中心，打造“一圈一团七轴带”的网络化城镇空间开发格局；优先保障数字经济、生物经济、冰雪经济、创意设计四大新经济产业发展；建设以哈尔滨国际性综合交通和物流枢纽为核心，以全国/区域性综合交通和物流枢纽、地区性综合交通和物流枢纽为辅助的多层次综合交通和物流枢纽城市。 根据《黑龙江省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纲要》，黑龙江省作为资源和粮食大省，致力建成国家粮食安全产业带核心区、深化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建立国家食品安全示范区和绿色发展先行区，建设中华绿色粮仓、绿色菜园、绿色厨房，推动农业全产业链融合发展，计划将食品和农副产品精深加工业 打造成为第一支柱产业，推动农业现代化，同时深化农垦体制机制改革、推动农业资源整合，打造北大荒现代农业航母。 工业方面，黑龙江省致力于建立工业新体系，优先发展绿色食品、高端装备、新材料、生物医药4大战略性产业，重点培育新一代信息技术、新能源、节能环保3大先导性产业，优化提升化工、汽车、传统能源3大基础性产业，加快构建“433”工业新体系。极力打造农业和农产品精深加工、石油天然气等矿产资源开发和精深加工2个万亿级产业集群，推动先进制造业向万亿级产业集群迈进。 2．黑龙江省财政实力及债务情况 2022－2024年，黑龙江省一般公共预算收入逐年增长，规模在全国排名下游，财 政自给能力弱；黑龙江省政府性基金收入波动增长，整体规模较小；上级补助收入在综合财力中的占比分别为74.47%、75.74%和75.55%，上级补助收入对黑龙江省政府综合财力提供了有力支撑。 政府债务率水平偏高。2024年底，黑龙江省地方政府债务率（地方政府债务余额/综合财力*100%）和地方政府负债率（地方政府债务余额/GDP*100%）分别为145.32%和58.43%，在31省中分别排名第8和第25（按照从低到高排序）。 二、黑龙江省各地级市经济及财政状况 1．黑龙江省各地级市经济实力 黑龙江省各地级市经济实力分化明显，哈尔滨市经济发展水平处于领先地位，大庆市、齐齐哈尔市和绥化市仅次于哈尔滨市；除大庆市外，黑龙江省其他地级市人均GDP均低于全国平均水平；哈尔滨市、牡丹江市和大兴安岭地区第三产业占比较高，大庆市第二产业占比较高。 截至2024年底，黑龙江省下辖12个地级市、1个地区行署，根据《黑龙江省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二○三五年远景目标纲要》，分为哈尔滨现代化都市圈5市（哈尔滨市、齐齐哈尔市、牡丹江市、大庆市和绥化市）、东部城市组团5市（佳木斯市、鸡西市、鹤岗市、双鸭山市和七台河市）和生态地区2市1地区（伊春市、黑河市和大兴安岭地区）。 产业布局来看，哈尔滨现代城市圈主要以生物医药产业、装备制造和绿色食品加工为主导产业，其中工业增加值占比高的大庆市以先进能源装备和石油化工为主；东部城市组团5市主要以绿色食品加工和能源化工为主导产业；依托丰富的森林和旅游资源，生态城市2市1地区产业布局以生态旅游、林业和生态农业为主。截至2025年3月底，黑龙江省各地级市依托自身资源优势等发展相关产业，拥有境内上市公司40家，覆盖医药制造、专用设备制造和原材料加工多个行业，总市值3669.5亿元，同比增长7.0%。 2024年，除鸡西市、鹤岗市和七台河市外，黑龙江省各地级市经济均实现增长，但经济实力分化明显，哈尔滨市和大庆市GDP规模处于领先地位，分别相当于黑龙江省GDP的36.51%和17.09%，哈尔滨市作为省会城市拥有较高首位度。受益于资源禀赋优势及常住人口规模相对较少，大庆市人均GDP在黑龙江省内排名第一，明显高于其他地级市。黑龙江省大部分地级市城镇化水平尚可，齐齐哈尔市、绥化市、佳木斯市城镇化水平偏低。产业结构方面，哈尔滨市、牡丹江市和大兴安岭地区产业结构以第三产业为主，大庆市产业结构以第二产业为主，其他地级市三产结构呈现第一产业占比较高、第二产业占比偏低的特征。 2．黑龙江省各地级市财政实力及债务情况 哈尔滨市综合财力远高于其他地级市，但政府债务率居全省最高；除七台河市、大庆市和齐齐哈尔市外，各地级市一般预算收入均有不同程度增长；除哈尔滨市、大庆市、牡丹江市和大兴安岭地区外，各地级市税收收入有不同程度下降；受区域房地产市场低迷影响，部分地市政府性基金收入降幅较大；各地级市财政自给能力弱，上级补助收入对其综合财力贡献大；绝大部分地级市政府债务率攀升明显，仅伊春市、齐齐哈尔市、黑河市和大兴安岭地区政府债务率仍低于100%。 （1）财政收入情况 黑龙江省各地级市一般公共预算收入规模差异较大，哈尔滨市的一般预算收入远高于其他地级市。2024年，七台河市、大庆市和齐齐哈尔市一般公共预算收入同比下滑，其余地级市一般预算收入均有不同程度增长；除哈尔滨市、大庆市、牡丹江市和大兴安岭地区外，其他地级市税收收入均有不同程度下降。黑龙江省各地级市税收收入占比不高，其中仅哈尔滨市和大庆市税收收入占比超60%。同期，除大庆市外，黑龙江省各地级市财政自给率均低于30%，财政自给能力弱。 2024年，随着国有土地使用权出让收入增长，哈尔滨市、大庆市、佳木斯市、牡丹江市、伊春市、黑河市政府性基金收入同比有所增长，鹤岗市、双鸭山市和齐齐哈尔市政府性基金收入较上年变动不大；其余地级市政府性基金收入均有不同程度的下降，其中绥化市、七台河市和大兴安岭地区政府性基金收入降幅超过20%。 黑龙江省各地级市上级补助收入对综合财力的贡献度高。2024年，哈尔滨市、齐齐哈尔市、绥化市和佳木斯市获得上级补助收入规模超300亿元。 （2）债务情况 2024年底，各地级市政府债务余额均呈上升趋势，其中哈尔滨市政府债务余额最大，为3486.31亿元；鸡西市、佳木斯市和牡丹江市政府债务余额增长快，增速均在20%以上。2024年底，各地级市政府负债率明显上升，其中受GDP总量下降明显影响，七台河市和鸡西市政府负债率上升显著；黑河市政府债务率较上年变动不大，其余地级市政府债务率均明显攀升；伊春市、齐齐哈尔市、黑河市和大兴安岭地区政府债务率低于100%，哈尔滨市政府债务率最高，超过250%。 （3）债务管控政策及措施 黑龙江省债务管控建立在兜底基层“三保”底线的背景下，主要通过预算偿还、资产盘活、核销核减等方式，有序化解债务风险，部分地级市设立风险应急处置预案，推进压降借款利息、降低债务风险等级。 2023—2024年及2025年1—10月，黑龙江省分别发行特殊再融资债券313亿元、507亿元和484亿元。债务管控方面，《黑龙江省2024年财政决算报告》，黑龙江省严格落实“县级为主、市级帮扶（兜底）、省级兜底”的“三保”分级保障责任机制，加强市县“三保”支出清单制管理，实行预算源头把控，强化预算执行管控和资金调度，加大财力下沉力度，保障“三保”支出需求，兜住兜牢基层“三保”底线。加强全口径地方债务监测监管，完善专项债券“借、用、管、还”全生命周期管理机制，加强专项债券项目资产管理。 2025年7月，黑龙江省人民政府办公厅印发《黑龙江省财政科学管理试点实施方案》提出，全省开展全要素统筹财政资源行动、全覆盖深化零基预算改革行动、全方位落实过紧日子要求行动、全级次优化财政体制机制行动、全维度加大财会监督力度行动和全链条巩固提升预算绩效管理行动，同时开展全环节强化政府债务管理行动，具体要求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