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中国基金会有效资助研究报告暨指南

参与本研究的主要成员： 主编：庄爱玲顾问：李劲、陈一梅、李志艳、胡小军研究人员：王筱昀、赖伟军、徐宇珊、诸昳、周鹏、庄爱玲 序 言 不久前，我接到了庄爱玲打来的电话，请我为她主持的基金会有效资助倡导与研究项目产出的《中国基金会有效资助研究报告暨指南》作序。当我读完了这篇长达150 多页、历经两年、凝结众多机构和个人心血与智慧的研究报告后，深为感动，随即提序。 掐指算来，我全情投入公益事业已逾 35 年，发起并运营了两家符合有效资助目标的基金会：中国青少年发展基金会和南都公益基金会。前者成功实施了以救助贫困地区失学儿童为主旨的希望工程，走出了一条借助体制力量、创新社会动员机制的民间公益发展道路；后者以支持民间公益为宗旨，开展公益生态和基础设施建设，推动公益行业的高质量可持续发展。有效资助的道路和模式，有助于基金会联结多方资源，进行强强合作，以较少的投入，创造了最大的社会价值和影响力。 然而，在过去的四十三年间，基金会的数量已从 1981 年的第 1 家已经发展到2024 年的 9700 多家。但资助型的基金会数量很少，绝大多数基金会仍采用运作或混合型的模式。由于很多运作型基金会资金量小、专职专业人员不足，其运作的公益项目有效性不足。与此同时，大量拥有专职专业人才的公益服务机构，则因资金不足而无法扩大为公众提供公益服务的规模，公益行业的生态链也难以形成。 近年来，中国基金会行业开始关注基金会的资助问题。南都基金会资助沃启基金会完成了《资助的价值初探：资助型基金会案例初述评》，引起了基金会行业对资助的关注。令人欣喜的是，2022 年由庄爱玲牵头、上海第一财经公益基金会发起、上海紫江公益基金会资助的有效资助倡导与研究项目进展已接近尾声。其中的重要成果之一便是《中国基金会有效资助研究报告暨指南》。这份报告由研究综述、问卷分析、案例研究和资助指南四个部分组成。它具有以下四个特点：1）全面。这份研究报告从资助概念、资助研究动态、资助现状分析、资助案例解析到资助指南撰写，从多个视角向读者系统地呈现出中国基金会行业的资助历程、资助现状、行业实践及提供的学习路径，将对基金会行业学习和实践资助十分有益。2）系统。通过实践案例和资助手册，清晰地阐述了基金会为什么要做资助、谁来做资助、如何做资助、怎样做资助更有效、资助过程中要注意哪些事项等诸多基础问题，为准备开展资助或已开展资助但能力有待提升的基金会创始人、捐赠者、资助官员提供较为系统的资助指引。3）示范。《报告暨指南》形成前，课题组通过文献研究、行业研讨暨问卷调研，形成了初步的《有效资助逻辑框架》。在此基础上，进行案例研究与指南撰写。报告中的 7 家案例基金会皆是国内较早践行有效资助并在行业有一定品牌影响力的基金会。尽管它们关注的议题、 资助的理念、方法和模式各不相同，但目的是一致的：用有限的资源，运用专业的资助方式，有效地解决社会问题，创造更大的社会价值。通过对 7 个基金会项目资助模式的剖析，为读者学习和践行基金会资助提供了有价值的范例和参考。4）共创：这个研究项目参与者众多，是基金会行业共创的结晶：2 家基金会（一财基金会、紫江基金会）联合发起、15 家基金会参与有效资助研讨、7 家基金会贡献案例进行研究、5 位资深基金会资助专家提供指导、6 位基金会研究学者开展研究，以及上海第一财经基金会项目团队的统筹、联络、协调和专业支持。5）实用：在资助指南中，几乎每个资助环节中，既包含资助经验的归纳，又有具体案例的说明，让读者一目了然，省时省力，十分贴心，免去了读者回翻案例的麻烦。这份《基金会有效资助研究报告暨指南》是中国基金会的行业创新、行业共创之举、也是基金会有效资助的体现。 在资源不足、人力不足的情况下，庄爱玲带领研究团队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集众人之力，完成如此艰巨的任务，实属不易，足见其用心之深。25 年前，庄爱玲开始研究中国基金会能力建设，通过对中国青基会和爱德基金会进行系统案例比较研究，完成了国内首篇关于中国基金会能力建设的博士论文。14 年前，我推荐她担任基金会中心网总裁，推动了基金会的信息透明。现今，她仍然继续在为基金会的创新发展探索不辍，初心不改，令人钦佩。我衷心地希望并欢迎更多基金会同行，使用这来之不易的研究成果，学习和运用有效资助的理论、方法和工具，提升基金会的资助能力，增强公益资助的有效性，让有限的公益资源，创造更大的社会价值，建设更美好的未来。 徐永光南都公益基金会原理事长2024 年 9 月于北京 前 言 公益慈善是人类文明的重要组成部分。中国的慈善传统源远流长，已有数千年历史。但以基金会的形式（foundation）开展公益慈善则起源于英国。1601年英国颁布的《慈善法》不仅推动了英国的基金会发展，也带动了欧洲大陆的基金会发展。1913 年美国颁布的岁入法促进了美国基金会的快速发展。我国的基金会发展始于 1981 年：中国首家基金会中国儿童少年基金会的成立。经过 43 年的发展，全国已有基金会 9790 家。 基金会作为“以从事公益事业为目的，利用自然人、法人或其他组织捐赠的财产成立的非营利法人”1具有三项基本功能：1）募集资金。基金会根据机构性质（公募或非公募）募集慈善资金和物资，开展符合基金会业务范围的公益项目、活动及运营。2）管好资金。基金会遵循合法、安全、有效原则，谨慎地对慈善资产进行保值增值与管理，以支持基金会的运营与发展。3）用好资金。基金会根据业务范围和宗旨，将有限的慈善资金有效地解决社会问题。三者之间相互作用，相辅相成。公益募捐为基金会带来源源不断的资金，管理资金开展的保值增值所得又为基金会运营提供资金支持，用好资金则是通过资助他人或组织和运营项目实现基金会的宗旨、使命和目标。 在资金使用方面，基金会一般有三种模式：资助型（资助第三方组织或个人）2、运作型（基金会自行运营项目），混合型（资助 + 运营）。美国基金会大多为资助型基金会，欧洲基金会以混合型为主。中国基金会大多数章程中的业务范围有“资助”二字，但民政部门年检披露的基金会年报信息显示，以资助型为主的基金会数量有限，多数基金会属于“自己的钱自己花”的纯运作型基金会或“以运作为主 + 资助为辅”的混合型基金会。 但由于许多基金会专职人员不足、专业性不够，公益项目的质量和资金使用的有效性受到影响，进而影响捐赠人的信任和积极性。与此同时，大量专业的公益服务机构却因资金不足而无法开展更多更专业的公益项目或服务，难以满足社会的多元需求，也难以形成健康的公益生态。 在公益行业生态系统的分工中，拥有公益资源的基金会处于行业链的上游。它负有特殊的使命：通过提供资金资助，支持处于下游的一线公益服务机构（为困境儿童等特定人群提供公益服务，或关注如环境保护、文化传承等特定社会议题）和处于中游的公益机构（为一线公益组织提供发展所需的培训、咨询、评估、IT、传播、研究等专业服务），更有效、更系统地解决社会问题，满足社会需求，促进社会进步与公益生 态建设。 近年来，如何将有限的慈善资源，有效地、系统地解决社会问题、创造社会价值，已成为公益行业关注的焦点。为此，中国公益行业在倡导推动有效资助促进有效公益方面进行了不少有益的探索。南都公益基金会资助的《资助的价值初探》、中国资助者圆桌论坛（CDR）则通过研究和咨询引导部分资助型基金会和其他慈善组织践行有效公益。这些努力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有效公益的探索，但仍无法满足日益增长的基金会发展需求。基金会需要更系统、更直观、更易理解和更可操作的理念、知识、方法和工具，以便在实践中加以学习和运用。 为此，上海第一财经公益基金会与上海紫江公益基金会于 2023 年联合发起“中国基金会有效资助研究与倡导项目”。 我们尝试运用了文献检索、行业研讨、问卷调研、案例研究等方法，尽可能全方位、多视角地对中国本土基金会的资助实践进行了分析、归纳与总结，最终形成了这份凝聚众人心血的《中国本土基金会有效资助研究报告暨指南》。本报告共由研究综述、问卷分析、案例研究和资助指南四个部分组成。 一、研究综述。从理论层面，根据文献检索及行业研讨，分别从实践和理论层面，对中国本土基金会的资助实践和中外学者对有效资助的定义及资助有效性的研究进行了梳理，提出了有效资助的研究假设，形成了《有效资助的逻辑框架》。并基于《有效资助逻辑框架》，开展问卷调研、案例研究和指南撰写。 二、问卷分析。从行业层面，对已开展资助实践的基金会进行问卷调研，分析基金会资助实践概况、资助实践模式、资助团队能力及资助存在的问题，形成了《基金会资助实践问卷分析报告》。 三、案例研究。从实践层面，从参与有效资助研讨的 15 家基金会中选出了 7 家基金会：北京新阳光慈善基金会、北京用友公益基金会、北京市企业家环保基金会、万科公益基金会、北京三一公益基金会、福建省正荣公益基金会和招商局慈善基金会。在对这七家基金会的资助实践进行了系统深入的案例研究后，形成了具有本土特色、模式各异的《基金会有效资助案例集》。在每个案例中，还邀请了基金会专家做了案例点评。 四、资助指南。从运用层面，基于上述研究——特别是案例研究——提炼出较为系统、直观、易理解和可操作的基金会资助实践指南。 在这项研究中，我们发现，基金会有效资助没有统一的定义。因此，根据个人的实践和理解，我尝试着定义基金会有效资助。基金会有效资助是指：基金会根据捐赠人的意愿，将募集来的、有限且珍贵的慈善捐款，资助以公益为目的的第三方机构 /个人，开展专业且有效的项目 / 服务 / 活动，满足特定人群的需求或解决特定的社会问题，提升民众福祉，创造社会价值，实现共同的社会目标。 在过去三年中，作为本项目的总负责人，我不仅参与了项目设计、筹资、组织、实施、管理的全周期，负责搭建研究团队、组建专委会、设计研究框架、为研究团队提供专业指导和支持、指南（三稿）的撰写和整个报告的修改、统稿及后期校稿。在开展本研究的整个过程中，我们遇到了许多困难。一是国内资助型基金会的数量很少，关于有效资助的研究不足，能查到的资料有限，对资助实践的梳理和总结更少。二是项目启动时，国内疫情尚未结束，原计划的面对面行业研讨会只能改为线上分批进行。三是研究课题复杂、研究内容繁多。要在特定时间内完成全部研究任务，其难度之大、复杂度之高、参与面之广、专业性之强、协调面之大、时间跨度之长、行业期望之高，非一般公益研究项目所能比拟。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这是我主持过的 30 多项公益研究项目中最为艰巨的一项，没有之一。但由于本研究对行业发展重要且紧迫，因此得到了众多公益伙伴的认同、支持和协助，本研究报告才得以顺利结题。 因此，我谨代表上海第一财经公益基金会对所有参与和支持本研究项目的伙伴致以真诚的感谢： • 资助方：感谢上海紫江公益基金会为本项目提供的资金支持、以及秘书长陈琳、项目主管张凯对项目给予的支持和鼓励。 • 研究团队：感谢徐宇珊、赖伟军、王筱昀和诸昳投入大量的时间和精力进行案例研究和报告撰写；感谢周鹏在百忙中用较短的时间完成指南的初稿和二稿的撰写。感谢付涛和周伟明在指南撰写过程中提供的协调和支持。感谢诸昳作为项目顾问，参与项目前期调研、研究框架设计、问卷设计及分析、研究综述及撰写，同时也为项目提供协调和支持。 •案例基金会：感谢北京新阳光慈善基金会、北京用友公益基金会、北京市企业家环保基金会、万科公益基金会、福建省正荣公益基金会、北京三一公益基金会和招商局慈善基金会，不仅参加我们举办的有效资助实践分享，并同意将各自的资助实践经验作为被研究的案例，同时派专人协调信息资料的提供，协助案例写作者开展调研和访谈，确保案例研究的顺利实施。 •项目顾问委员会：感谢李劲、胡小军、陈一梅和李志艳四位专家，以个人在基金会资助实践的丰富经验和对公益资助的深刻理解，对有效资助案例研究和指南开发提供了富有建设性的指导、建议和点评。 •其他公益伙伴：基金会中心网为本项目提供了与基金会资助相关的基础信息和部分数据；基金会发展论坛为我们提供了有效资助行业交流与倡导的平台。感谢谢晓慧、黄奕、杨彪、李振、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