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能与环保研究2023年第2期：加快推动我国绿色贸易发展

赛 迪 研 究 院主 办 2023年8月5日总第56期2第期 本期主题 □加快推动我国绿色贸易发展 『所长导读』 改革开放之后，我国实施“两头在外，大进大出”的对外开放策略，促进了经济持续高速增长和规模庞大的完整工业体系建设。进入新发展阶段后，推进更大范围、更宽领域、更深层次的对外开放，加快发展绿色贸易，是降低我国能源消费和碳排放，推进产业结构转型升级，构建国际贸易竞争新优势的必然选择。 在碳达峰碳中和目标下，全球资源禀赋格局正在发生重要变化，推动我国绿色资源优势转化为发展优势，发展绿色贸易，是我国发挥以开放促改革、促发展的经验，提高对外贸易竞争力，加快光伏、风电、新能源汽车等优势产业发展和在落实碳达峰碳中和目标任务中锻造产业竞争新优势的重要路径。 本期“主题文章”围绕加快推动我国绿色贸易发展问题，系统梳理了当前贸易形势的新变化新挑战、发展绿色贸易的意义、条件、目标和任务，在此基础上提出我国加快绿色贸易发展的政策建议。 上述内容期望得到业界读者的批评与指正。 赛迪研究院节能与环保研究所 所长赵卫东2023 年 8 月 5 日 目 录目 录CONTENTS 本期主题：加快推动我国绿色贸易发展 一、当前我国对外贸易的形势出现新变化与新挑战………………1 （一）贸易总额增速从高速增长转向低速增长……………………………………2（二）全球产业链供应链格局发生重大调整………………………………………3（三）新环境下部分产业竞争优势正在削弱………………………………………5（四）绿色转型对国际贸易的影响不断增强………………………………………7（五）数字转型对国际贸易的影响不断加深………………………………………8 二、形势变化从四方面反映国际格局的结构性变化………………9 （一）此次贸易形势变化是百年变局的重要组成部分……………………………9（二）此次形势变化反映了国际秩序发生结构性变化…………………………11（三）此次形势变化对我国的影响全面、长期、深刻…………………………13（四）此次形势变化显示了未来发展的一些重要趋势…………………………14 三、绿色贸易是我国积极应对形势变化的重要契机……………21 （一）绿色贸易与传统贸易的区别与联系………………………………………21（二）绿色贸易兴起的全球背景…………………………………………………23（三）全球绿色贸易发展的三个阶段……………………………………………26（四）我国加快发展绿色贸易的重要意义………………………………………29 四、我国发展绿色贸易的基础条件………………………………31 （一）我国发展绿色贸易的优势…………………………………………………31（二）我国发展绿色贸易的劣势…………………………………………………31（三）我国发展绿色贸易的机遇…………………………………………………32 （四）我国发展绿色贸易的挑战…………………………………………………32 五、我国发展绿色贸易的目标任务………………………………32 （一）我国发展绿色贸易的主要目标……………………………………………32（二）我国发展绿色贸易的五大任务……………………………………………33 六、主要结论与建议………………………………………………34 （一）主要结论……………………………………………………………………34（二）政策建议……………………………………………………………………34 本期主题： 加快推动我国绿色贸易发展 与自然和谐共生。改革开放后，我国实施“两头在外，大进大出”的对外开放策略，促进了经济持续高速增长和规模庞大的完整工业体系建设。进入新发展阶段，以贸易绿色化带动产业绿色化，以绿色贸易发展带动产业结构转型升级，在落实碳达峰碳中和目标过程中锻造产业和贸易竞争新优势，成为“双碳”目标下积极应对绿色贸易壁垒，推进更大范围、更宽领域、更深层次的对外开放，降低我国能源消费和碳排放的重要路径和必然选择。 在 15 世纪大海航时代之前，受交通与通信技术限制，世界贸易主要发生在局部地区，贸易活动引发的资源环境问题也具有局部性。例如古埃及、西亚两河流域、黄河与长江流域等地区经贸活动产生的资 源 环 境 问 题 从 未 引 发 全 球 性 挑战。工业革命后，人口和经济开始快速增长，以英国为起点，向东沿着法国、德国、俄罗斯、日本路线，向西沿着美国、加拿大、墨西哥和南美洲路线，全球工业化和城镇化进程开始加速，煤炭、石油、天然气等资源被大规模开采，烟尘、酸雨、污水等全球环境问题相继出现。 一、当前我国对外贸易形势出现新变化与新挑战 国际贸易通过不同国家市场与资源的深度融合，加快了资源环境问题在全球的扩散，“解铃还须系铃人”，如果不从根本上推进贸易绿色转型，发展绿色贸易，人类很难彻底摆脱资源环境约束，实现人 2008 年美国次贷危机后，我国对外贸易形势开始出现变化，近年来，中美贸易战、新冠肺炎疫情、俄乌冲突相继爆发进一步加快了这一进程。从五方面看，我国外贸进出口形势总体上已经发生了重大变 次回落到快速增长时期，2009-2014年，我国对外贸易年均增长速度维持在加入 WTO 之前的 15% 左右。之后从 2015 年开始，我国对外贸易增速再次下降，而且这次的下降幅度更大，年均增速从 15% 左右直接下降到 5% 以下，期间中美贸易战爆发，对我国进出口贸易造成不利影响。新馆肺炎疫情爆发后的 2021、2022年，我国对外贸易增速实现大幅反弹，这体现了我国作为世界第一制造大国在全球产业链供应链中的重要地位。但进入 2023 年后，随着防疫工作逐步放开，我国对外贸易增长并未实现大幅反弹，反而出现显著的下降趋势，根据商务部的数据，2023 年上半年，我国进出口贸易增速为 2.1%，据此推动 2023 年我国进出口贸易增长很难超越 5% 的上限。这一数据虽然大幅低于 2021、2022 年 的 对 外 贸 易 增 速， 但 如 果把新冠肺炎疫情作为突发风险事件看，2023 年我国对外贸易增长速度却同 2015 年以来疫情爆发前的增长速度变化趋势是吻合的。因此，从长期进出口贸易数据增长速度看，我国对外贸易的形势已经发生重大 化。 （一）贸易总额增速从高速增长转向低速增长 由 于 进 出 口 贸 易 数 据 波 动 较大，为看出长期变化趋势，我们对海关总署进出口贸易统计数据进行5 年平均处理。从平滑后的数据可以明显看出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对外开放的几个重要阶段。第一个阶段是改革开放到 2001 年加入世贸组织期间，进出口贸易年均增速在 10%-20% 之间周期性波动，其中 1980 年国 家 设 立 4 个 经 济 特 区、1984 年建立 14 个沿海开放城市、1989 年社会动乱等重要事件都对我国对外贸易增速产生了重要影响，造成了进出口贸易增速的波动，但总体看1978-2001 年的 23 年是我国对外贸易快速增长时期。2001 年我国加入世贸组织，推动我国对外贸易发展进入新的阶段，从年均 15% 左右的快速增长时期进入了年均 25% 左右的高速增长时期，但这一时期持续的时间只有 8 年，2008 年美国次贷危机的爆发改变了我国对外贸易的高 速 增 长 态 势。2009-2014 年， 对外贸易增长速度从高速增长时期再 变化，进口贸易增长速度已经从快速增长阶段进入低速增长阶段。长期以来，对外贸易增长一直是拉动国民经济增长的“三驾马车”之一，对外贸易增长从高速增长阶段下降 到快速增长阶段，进而再次下降到低速增长阶段，这一速度比较快速，这体现了近些年来国际形势剧烈而深刻的变革，世界已经进入百年变局。 20 世纪 80 年代国际上发生一系列事件：国际分工在全球大规模展开、美元国际货币地位不断巩固、美国开启金融自由化进程、美国民众消费信贷习惯日益成熟、我国开始改革开放、我国丰富劳动力开始涌入工厂、我国民众储蓄偏好成熟，这些事件的同时出现和发展，推动了“中国生产—美国消费”结构的快速形成，通过逐步发展完善，这一结构不仅推动了美国和我国的持 （二）全球产业链供应链格局发生重大调整 2008 年金融危机后，随着欧美发达国家实施“再工业化”战略，全 球 产 业 链 供 应 链 格 局 就 开 始 调整，2018 年后，中美贸易战、新冠肺炎疫情、俄乌冲突的相继爆发加快了这一进程，全球产业链供应链格局开始出现重大调整。 1.“中国生产—美国消费”的基本结构开始破裂 续 增 长， 还 最 终 成 为 全 球 贸 易 的重要基石，为冷战结束后经济全球化发展、全球统一市场形成和世界经济长期繁荣都做出了重要贡献。2008 年金融危机后，随着美国启动“再工业化”战略，这一结构开始不稳定，之后民粹主义、单边主义、保护主义、逆全球化的兴起和中美贸易战、新冠肺炎疫情、俄乌冲突爆发进一步破坏这一结构。作为支撑全球统一市场和贸易格局最重要的支柱，这直接导致全球经济增长趋势的逆转和地缘政治经济格局变化。 成员减少对华芯片、关键矿物等产品的依赖，组建“去中国化”的技术和产业链联盟，发布《通胀削减法案》，禁止美国高科技企业投资我国等一系列“脱钩”操作，为避免美国《通胀削减法案》中绿色技术的歧视性补贴措施迫使欧洲企业转向美国投资，欧盟迅速颁布《净零工业法案》和《关键原材料法案》，进一步加剧了这一趋势。欧美发达国家的“脱钩断链”政策大幅增加了经济全球化的风险和成本，企业为规避风险和降低成本，纷纷推进产业链供应链的本地化、区域化和碎片化。 2. 全球供应链的本地化、区域化、短链化发展 3. 产业链供应链的风险和成本不断增加 “中国生产—美国消费”结构变得不稳定遏制了世界经济增长动力，为全球经济复苏增添了更多不确定性。各国产业链供应链布局从以成本、效率、科技为侧重转向以安全、稳定和政治为侧重，呈现本地化、区域化和碎片化等特征。“脱钩断链”战略是主要原因，2018 年以来，美国先后通过中美贸易战、施压日本、荷兰对华半导体实施新出口管制，拉拢“印太经济框架” 全球产业链供应链的本地化、区域化和碎片化发展导致全球经济增长充满更多不确定性，企业成本日益增加，不仅直接影响各国正常生产和生活秩序，还在很大程度上挫伤了世界经济增长动能，增加了经济复苏的不稳定性和不确定性。世贸组织数据显示，2023 年以来，世界主要经济体的商品贸易增长情况参差不齐，主要经济体的贸易走 势更显疲弱，2023 年全球货物贸易量 将 增 长 1.7%，大大低于过去 12年的平均水平 2.6%。根据世界经济论坛《全球首席风险官展望》预测，2023 年下半年，由于主要经济体间的地缘政治经济关系将持续存在不稳定性，并对供应链产生重大影响，尤其是在关键产品供应方面可能受到更多冲击，经济增长风险和成本将大幅增加。国际货币基金组织警告，如果陷入严重的贸易碎片化，其长期成本将占全球产出的 7%；如果加上技术脱钩，一些国家的损失可能高达 GDP 的 12%。美国商会发布报告显示，与我国“脱钩”严重威胁美国在贸易、投资、服务和工业等领域的利益，美国投资者可能因“脱钩”每年损失 250 亿美元资本收益，美国 GDP 将因此损失高达5000 亿美元。 产品结构、市场结构和区域结构，并最终影响我国对外贸易的总体竞争力。 1. 新兴制造业发展受到美欧发达国家技术封锁 新兴制造业大多是处于商业化初期、风险与机遇都比较大的产业，更需要全球合作降低风险和成本，但近年来，美国联合日本、欧盟等发达国家从多方面破坏新兴制造业的全球产业链供应链，打压遏制我国新兴制造业发展。从 2019 年开始，美国对以华为公司为代表的科技企业开展了多轮制裁打击，严重恶化了我国科技企业的发展环境。此外，美国与欧盟组建美欧技术贸易合作委 员 会（TTC）， 试 图 打 造 人 工 智能、通信技术、半导体制造和量子计算四个领域的反华联盟，限制我国在四个领域的发展。为限制我国高端芯片制造能力的突破，美国同日本、韩国组建“芯片联盟”，限制芯片生产设备、材料和高端零部件对我国的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