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联储正在被“掏空” 特朗普对美联储控制权志在必得 – 华尔街见闻 20250908

引子 特朗普公开表示对现任美联储主席鲍威尔不满，但是一直苦于没有办法搞定他。 实际上，特朗普一直在试，而且已经找到了一条可行途径。 按照这一途径走下去，鲍威尔不用等到任期结束，就会丢掉美联储的控制权和独立性。 “正面”渠道没辙 特朗普最先想到的就是直接开掉鲍威尔，因为当时鲍威尔是由自己2017年提名，并经参议院确认后，于2018年2月正式上任美联储主席。但是发现总统不能仅因政策分歧解雇美联储主席。根据美国联邦储备法及相关独立委员机构判例，主席和理事只能因“正当理由”（如渎职、失职等）被提前免职，这一规则历来被严格执行。 于是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找个“正当理由”（渎职、失职等）不就行了。 于是就有了对美联储大楼装修的“审计”： 白宫及部分国会共和党人多次公开指责美联储总部翻修项目（耗资超25亿美元）“奢侈”“超支”，并质疑鲍威尔在国会证词中的陈述真实性。特朗普甚至亲自赴美联储现场“督查”，在媒体前强调翻修预算过高，但美联储回应相关指控“不实”。 鲍威尔为证明清白，还主动请求美联储监察长彻查装修项目，无证据支持渎职或腐败指控。最终，虽然“装修门”成为特朗普和其盟友系统性向鲍威尔施压的工具，但并未改变美联储主席的独立地位和法律保障，调查没有进入司法程序，也未产生实际罢免。 这一波操作下来，特朗普发现，直接动鲍威尔是没辙的。 特朗普志在必得 但是，美联储不是集体决策么？又不是鲍威尔一个人说着算。 美联储（Federal Reserve）实行集体决策机制，货币政策不是由主席个人决定，而是由联邦公开市场委员会（FOMC）成员集体表决产生。FOMC共有12位投票委员，包括7位美联储理事会成员（其中主席仅为其中1人）、纽约联储行长（永久投票权）、及其余地区联储行长中每年轮流4名投票。 每位委员，包括主席，都只有一票投票权，重大利率等政策须由委员会多数同意才能通过。 在纸面上虽然主席有议程设置、对外沟通等领导作用，但其个人立场无法决定最终结果，需说服多数委员。 在以往，美联储对外公布的决议基本上都是铁板一块，因为在公布之前，主席就已经进行了充分的“说服”工作，以保证对外传 达的信息一致，这在实际上看起来主席的决策权并不在FOMC之下。 但是规定毕竟是规定，特朗普现在正在做的事情已经很清楚：如果我可以控制FOMC的多数，那不就可以“架空”鲍威尔了么？ 这个想法实际上正在实施。 这里面，米歇尔·鲍曼（Michelle W. Bowman）是旗帜鲜明的特朗普盟友，特朗普总统曾在其社交媒体平台“Truth Social”上公开赞扬鲍曼，称她拥有“完成任务的‘专业知识’（know-how）”，并将帮助国家达到前所未有的经济高度，这明确地将她与他的政治和经济目标联系在一起。作为回应，鲍曼在被提名为副主席后（2025年3月），公开感谢特朗普总统给予她的“信任和信心”。对于一位美联储理事而言，这种公开的相互肯定是极为罕见的，标志着清晰的政治结盟。 鲍曼最初被视为政策鹰派，但她的投票记录显示，近期发生了与特朗普要求相符的重大转变。2025年7月，在特朗普对美联储施加巨大压力期间，她与克里斯托弗·沃勒一同投下反对票，在多数成员投票决定维持利率不变时，主张降息。 跟鲍曼一起投下罕见反对票的克里斯托弗·沃勒，现在基本上也是特朗普的人：沃勒对亲特朗普政策案例最重大的贡献，是他提出的美联储应该“看穿”（look through）关税带来的暂时性通胀影响的论点。这直接反驳了主席鲍威尔和其他制度主义者用来维持紧缩政策立场的主要论据。通过化解关税-通胀的论点，沃勒为即使在保护主义贸易环境下仍有理由降息提供了必要的理论框架。沃勒是特朗普政府下一任美联储主席的热门人选。他本人也表示，如果获得提名，他会接受这份工作。这一背景表明，他近期的鸽派异议可能被解读给特朗普的“投名状”。 鲍曼和沃勒这两个人是铁打的特朗普的人，但是显然只有两个还不够。实际上，特朗普在美联储内部的影响力正在与日俱增： 上面我们看到最新有一个理事职位是空缺的：这是因为这个职位上的美联储理事阿德里安娜·库格勒已正式宣布，于2025年8月8日提前辞去理事职务。她在致特朗普总统的辞职信中表示，将返回乔治城大学任教。库格勒的理事任期原定于2026年1月31日结束。这一辞职事件的战略重要性远超其本身。理事的辞职虽然时有发生，但其发生的时机和背景至关重要。当前，美国总统特朗普多次公开批评美联储的利率政策及主席鲍威尔本人，认为利率过高。库格勒的提前离任，为总统提供了一个在任期内任命一位新理事的宝贵机会。目前，特朗普的亲信斯蒂芬·米兰已经被提名填补这一职位，并已经在走国会确认流程。特朗普这就已经是在美联储内部有确定的三票。 而最近特朗普的注意力已经不在鲍威尔，而是放在了另一个理事身上：特朗普要求辞职的美联储理事是丽莎·库克（LisaCook）。2025年8月，特朗普在社交媒体公开要求另一名理事（Lisa Cook）“必须立即辞职”，并援引美国联邦住房金融局局长比尔·普尔特提出的指控，称库克涉嫌抵押贷款欺诈。如果库克最后迫于压力也辞职，那特朗普就会拿到第四票。 控制半数以上的票数，对于特朗普而言并非不可能。 特朗普政府正在研究对美联储12家地区银行施加更多影响的方案，尤其是审查美联储地区银行行长的遴选过程。这主要是因为，理事方面已经很难再有进展了，因为他们的任期长达14年，这一设计旨在确保其决策的独立性和长期性，使其免受短期政治压力的干扰。 但是地方联储方面还有很大“操作空间”：除了纽约联储之外，其余11家地方联邦储备银行的行长共享4个轮值投票席位。这11家地方联储被划分为四个特定的分组。每年，每个分组中有一位行长获得为期一年的投票权。投票权的交接通常在每年第一次的FOMC例行会议上完成。 所以如果可以控制地方联储行长的任命，特朗普就完全有可能拿下美联储内部决策的多数票，继而“架空”美联储主席一直以来对FOMC决议的“统治力”。 风险提示及免责条款 市场有风险，投资需谨慎。本文不构成个人投资建议，也未考虑到个别用户特殊的投资目标、财务状况或需要。用户应考虑本文中的任何意见、观点或结论是否符合其特定状况。据此投资，责任自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