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全球并购趋势年中展望：整体趋势概览

前言 2 1.概览3 2.关注焦点8 3.并购估值倍数11 4.2025年并购交易量和交易额14 5.交易参与者的制胜之策27 6.2025年下半年全球并购趋势展望31 目录 ““ 当下的并购市场虽不乏交易落槌，但行业格局的深刻变革让交易参与者身陷高风险与艰难抉择的双重挑战。面对这般错综复杂的市场趋势，究竟该以何种策略破局前行，方能立于不败之地？ 概览 出乎意料：动荡时期下的并购制胜之策 2025年初，我们对全年并购交易的回暖趋势持谨慎乐观态度，但对一些突发变数也早有预警。事实证明，这些变数的影响远超预想。西方大国政治新闻不断，金融市场也随着震荡不停；关于关税的讨论愈发热烈，而放松监管的行动却较预期迟缓。与此同时，地区冲突不断升级，而欧美长期利率的走势也与预期背道而驰。 不过，并购活动并不会就此消亡，毕竟交易是企业文化的核心组成部分，也是PE行业的生命线。该Pulse Survey还显示，美国51%的企业仍在推进交易，表明转型与商业模式革新仍是重中之重。这恰恰体现了我们所处的新时代特征：人工智能（AI）作为推动行业变革与突破的催化剂，携手全新的竞争态势重塑企业格局。随着人工智能技术站稳脚跟，或将催生更多交易活动。 尽管变数迭出，并购交易仍在不断推进，而交易参与者们也在设法应对当下并购市场中普遍存在的不确定性。全球并购交易量持续下滑。2025年上半年，全球并购交易额虽较2024年同期增长了15%，但交易量同比下降9%。专注于国内市场的本土企业、服务类公司以及其他受关税影响较小的企业，仍在持续开展交易活动。无论在哪个地区或行业，现金流充裕、前景良好的优质企业始终是并购市场上的交易热点。但对不符合上述标准的大多数企业而言，市场的态度可就没那么友好了。据普华永道2025年5月发布的Pulse Survey，由于关税的不确定性，美国30%的企业不得不暂停或重新审视交易。预计在未来几个月里，交易参与者仍将持续受到影响。 在这种背景下，全球的交易参与者们不禁发问：“采取何种行动方案才最为妥当？” 风险高企，抉择维艰 当下的并购趋势错综复杂，甚至时常相互矛盾，交易参与者们不得不琢磨下一步该怎么走。交易参与者们面临的新态势主要包括以下方面： 资本配置正面临新一轮权衡取舍。 不确定性或已成为新常态。 资本流动已不复往日自由，尤其是在并购与人工智能投资之间日趋激烈的角力中体现得更为明显。包括微软、Meta在内的科技巨头已宣布今年拟投入数千亿美元，用于人工智能基础设施建设、人才储备及能力培养，催生出资本支出的超级周期。未来五年，全球范围内的相关投资预计将达到数万亿美元。科技领域的投资并非只集中在人工智能上。相反，我们正处在一个各行业技术变革风起云涌的时代，CEO、董事会及交易参与者们在资本配置上不得不做出更为艰难的决策。部分企业不得不面临交易量减少或交易规模缩水；而另一部分企业则将借助合作关系、少数股权或剥离分拆等方式，在确保资产负债表保持稳健的同时，推进战略目标。如今，资本政策的宗旨在于选择明智且可衡量的投资路线。选择内生增长或是外部增长？在科技领域投入多少？在人工智能方面投入多少？重重难题交织在一起，使得资本配置成为当下高管们面临的最重要且最棘手的决策之一。 过去五年间，并购市场的显著特征便是近乎持续不断的变革。最初的疫情冲击曾让并购交易陷入停滞，随后市场迎来强劲反弹，交易活跃度创下历史新高。不过，自那以后，受利率攀升、地缘政治及监管环境变化的影响，市场风向已转向审慎。如今愈发复杂且充满不确定性的市场使交易参与者们不得不面临一个容错率极低的交易环境。这种高度不确定性不仅普遍存在于并购环境中，更已成为其结构性特征。交易参与者不得不接受不确定性或已成为新常态这一事实。持续规划、主动应对，而非消极观望，方能在市场交易中取得一定进展。 人工智能的创新潜力将带来颠覆性变革，并催生并购机遇。 2025年上半年，全球各行业并购交易数据凸显出企业的两难境地。一方面，面对日益加剧的不确定性，企业采取谨慎的态度无可厚非；另一方面，其推动转型计划的紧迫感丝毫不减。按照当前的交易节奏，2025年的交易总量可能会跌破4.5万宗，创下十多年来的最低纪录。与此同时，交易额的上升标志着大型交易渐成趋势。规模超10亿美元的交易量较去年同期增长19%，而大宗交易（规模超50亿美元）的交易量则同比增长16%。并购活动已遍及各个行业，其中，科技行业的并购活动依然最为活跃，尽管多数国家的整体交易活动仍显低迷，但也存在例外。例如，印度和中东地区的交易量分别增长了18%和13%。 人工智能新技术的迅猛发展推动企业界迈入高风险转型的新阶段。对于收购方而言，风险与机遇相伴而来。风险在于收购标的可能濒临颠覆性冲击，而机遇则是可借助新技术实现创新、赢得竞争优势。并购市场的分化趋势日益凸显。一方面，以能力为导向的交易需求不断上升，例如谷歌拟以320亿美元收购Wiz；另一方面，市场正从人工智能的视角重新评估传统资产。对于企业领导者而言，为迎接下一波创新浪潮，未来6至12个月将成为企业重定位的关键期。支撑人工智能发展的数字基础设施与能源领域投资已然启动。与此同时，各行业企业正迅速开发人工智能工具，以提升生产效率、降低成本并开拓新的营收增长点。不过，要充分把握这一波新技术浪潮，不仅难度很大，成本也极高。试图将人工智能融入其业务及运营模式的企业需面临从执行风险到文化阻力等一系列挑战。但坐视不动的代价更为高昂。据普华永道最新一期《全球CEO调查报告》，40%的CEO表示，若不规划新的发展路径，其公司将难以存续到下一个十年。 “当前的交易环境既令人沮丧，又令人异常振奋。随着市场不断涌现出新的挑战，企业很容易陷入囤积现金、停滞不前的状态，实则不妨另辟蹊径，聚焦核心主题，开展深入分析，并将战略落到实处。 Brian Levy普华永道美国合伙人，全球交易行业主管 关注焦点 关注焦点 关税政策反复无常、其他政策不确定性等因素持续困扰金融市场，进而影响并购环境，其细节如今已为人熟知，在此无需赘述。在地缘政治紧张局势加剧的背景下，本报告也无意预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除了贸易政策和日益动荡的全球环境，交易参与者确实需要将目光聚焦于以下关键问题： 利率持续逆势而上。 政府债务：人们逐渐意识到的经济“绞索”。 长期利率居高不下，态势顽固。欧洲各国央行因经济增长放缓、通胀下降而下调了基准利率，但债券市场利率并未完全随之调整。美国长期利率持续走高。贷款利率长期以来一直是影响并购活动的两大关键因素之一，另一因素则是估值。若欧美经济降温且利率下降，或将为并购市场注入动力。然而，对赤字支出攀升的担忧等问题正冲击着市场利率，而前景的不确定性，正是眼下交易参与者持谨慎态度的重要深层原因。交易参与者应分析融资方案，尤其是在私募信贷不断发展的背景下，以确保优化交易的资本结构。 政府债务与利率走高相互关联，因为多国政府的赤字支出已导致债务负担大幅增加。2025年，经合组织成员国的政府债务预计将增至59万亿美元，占国内生产总值的85%，相较于2007年全球金融危机爆发前，这一比率几乎翻了一番。目前，经合组织成员国政府债务的利息支出总额已超过政府国防开支总额。政府债务的这一增长态势，引发了交易参与者和并购市场的高度关注。首先，政府债务高企可能造成长期的财政不确定性，削弱企业信心；其次，会推高利率，增加交易的融资成本。第三，公共债务水平居高不下会开始抑制经济增长，继而阻碍企业盈利、拉低估值，并削弱投资者对并购交易的热情。交易参与者应在其估值模型中纳入对增长及融资的敏感性分析。 关注焦点 PE退出陷入停滞。 除此之外，交易参与者还需关注PE能否妥善处理账面上积压的投资组合公司，以便向投资者回款并顺利募集新基金。这一积压量持续攀升，截至2025年3月底，PE投资组合覆盖的公司数量已超3万家，其中47%已在账面上存在了至少5年。要消化这部分积压的项目，退出交易量必须大幅提升，但当下环境并不理想。虽然近期出现了一大批公开募股交易，市场或将迎来转机，但市场仍整体承压、IPO市场低迷，都对PE交易造成了影响。2025年第一季度，PE退出交易量增至903笔，较此前的820笔增加了83笔。但若要扭转投资组合公司持续积压、持有期不断拉长的态势，交易量仍需大幅提升。由于PE基金在各类并购交易中所占的比重日益提升，同时还在积极拓展私募信贷业务，因此，随着PE退出陷入停滞，并购领域受冲击严重。PE公司在为投资组合公司开拓二级市场方面，展现出了相当的巧思，其中包括通过存续基金的模式，部分投资者得以套现离场的同时，另一部分投资者继续参与其中，而这些投资组合公司则以某种形式继续留在账面上。 并购估值倍数 交易倍数vs.每月控制权溢价，2020年—2025年上半年 从2023年第三季度到2024年底，企业价值倍数（企业价值/过去12个月的EBITDA）扭转了自疫情刚结束时以来持续下行的趋势。除2024年第二季度略有回落外，企业价值倍数中位数呈稳步上升态势，于2024年9月达到14.3倍的峰值，也是2021年9月以来的单月最高值。然而，持续的经济不确定性，包括对潜在关税的担忧加剧，加之融资成本居高不下，已在2025年再次给估值带来了下行压力。因此，全球估值倍数中位数已回落至10.8倍，较2024年第四季度的水平下降约14%。 全球主要市场的估值情况呈现明显的地域差异。2025年上半年，美国市场的估值倍数中位数较2024年第四季度有所上升，而欧洲和亚太地区则出现了下降。与此同时，这些市场的股票指数大体上呈现同步走势。交易参与者的交易行为或许暗示他们认为美国企业更有能力抵御关税战的冲击。 实际观察到的控制权溢价，即买方为获得目标公司控制权而愿意支付的额外金额，总体上与估值倍数呈反向变动，这表明交易参与者对内在价值保持一定的审慎态度，并未因市场波动而反应过激或反应不足。 注：右图中的企业价值倍数代表每个季度所观察交易的企业价值与过去12个月EBITDA比值的中位数。控制权溢价是指买方为获得目标公司控制权而愿意支付的额外金额。在右图中，控制权溢价是根据收购对价相对于交易宣布前一个月目标公司股价计算得出的。2025年第二季度（Q225e）的数据是根据过去三个月的表现估算的，并通过外推法得出整个季度的情况。 资料来源：标普Capital IQ和普华永道分析 交易倍数vs.每月控制权溢价，2020年—2025年上半年 2020年至2022年，规模超10亿美元的并购交易的实际估值倍数比所有交易的整体估值倍数高出约25%。市场认为，规模较大的企业更能扛住疫情带来的系统性冲击。这类企业不仅复苏增长势头更猛，债务成本也更低，因而备受青睐。2023年以来，大型交易与“所有交易”间的估值倍数差距已基本消失，前者平均仅比后者高出约2%。2025年第二季度，大型交易的估值倍数中位数较2021年第三季度的峰值低37%；而“所有交易”的估值倍数中位数仅较2021年第二季度的峰值低17%。 纵观整个历史期间，大型交易中的控制权溢价一直稳定在30%左右。2025年第二季度以来的估值倍数下滑，反映出大型企业的定价出现了下降。由于大型企业往往涉及更多的跨境业务，因此估值倍数下滑的原因可能与关税风险敞口扩大有关。与疫情刚结束时相比，大型企业的未来增长预期可能也有所降低。 鉴于当前的不确定性处于较高水平，交易参与者在交易定价时需审慎考量，兼顾各种经济上行与下行情景。从边际考量的角度，过去的几乎不可能，在未来却有机会成为可能。交易参与者应仔细核查估值模型中的输入信息，尤其那些受潜在关税影响的变量。2025年下半年，若货币政策放宽且地缘政治紧张局势缓解，交易定价或会出现适度回升。 注：右图中的企业价值倍数代表每个季度所观察交易的企业价值与过去12个月EBITDA比值的中位数。控制权溢价是指买方为获得目标公司控制权而愿意支付的额外金额。在右图中，控制权溢价是根据收购对价相对于交易宣布前一个月目标公司股价计算得出的。2025年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