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南自由贸易港数字贸易发展优势及其策略研究

杨靖君，郝大江 （海南师范大学 经济与管理学院，海南海口571158） [摘要]数字经济时代，数字贸易深刻改变了世界贸易格局，数字贸易重要性日益凸显，推动数字贸易发展已经上升为我国国家战略。海南自由贸易港发展数字贸易，不仅是建设中国特色自由贸易港的有效方案，还是我国实现贸易强国战略、践行多边主义理念的重要措施。海南自由贸易港具有发展数字贸易的突出优势，其贸易投资自由便利、数据安全有序流动的制度设计以及制度型开放优势适合作为我国发展数字贸易的先行区。为推动数字贸易发展，海南自由贸易港应加快培育港内数字要素市场，大力发展港内数字产业，积极试行国际高标准经贸规则，打造海南自由贸易港数字贸易先行区。 [关键词]数字贸易；海南自由贸易港；数字贸易先行区 [中图分类号]F752.8[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6043（2024）09-0090-04 DOI:10.19905/j.cnki.syjj1982.2024.09.027 Abstract:In the era of digital economy, digital trade has profoundly transformed the world trade landscape, with its importanceincreasingly prominent. Promoting the development of digital trade has risen to the level of a national strategy in China. Developing digitaltrade in Hainan Free Trade Port is not only an effective solution for constructing a Chinese-characteristic free trade port but also a crucialmeasure for China to achieve the strategy of becoming a strong trading nation and to practice multilateralism. Hainan Free Trade Port hasprominent advantages in developing digital trade, with its institutional design facilitating free and convenient trade and investment, orderlydata security flow, and institutional openness, making it suitable as a pioneer zone for developing digital trade in China. To promote thedevelopment of digital trade, Hainan Free Trade Port should accelerate the cultivation of digital factors markets within the port, vigorouslydevelop digital industries, actively pilot international high-standard economic and trade rules, and establish Hainan Free Trade Port as apioneer zone for digital trade. Keywords:digital trade; Hainan Free Trade Port; pioneer zone for digital trade 近年来，数字贸易的发展深刻改变了世界贸易格局，进一步推动了经济全球化浪潮。我国数字贸易发展势头强劲，但与以美国为代表的发达国家相比仍有差距。为推动我国数字贸易高质量发展，有效路径之一便是选择高开放水平地区作为我国发展数字贸易的先行区，而海南自由贸易港作为我国最高开放水平的地区，与发展数字贸易十分契合。因此，正确厘清海南自由贸易港数字贸易发展优势，探索海南自由贸易港数字贸易发展策略，有助于打造海南自由贸易港数字贸易先行区，推动我国数字贸易高质量发展。 设总体方案》提出，“支持海南逐步探索、稳步推进中国特色自由贸易港建设”。根据《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总体方案》要求，发展数字贸易是推动中国特色自由贸易港建设的有效方案。一方面，数字贸易是数字经济时代下传统贸易方式及贸易对象的数字化转型，海南自由贸易港发展数字贸易即是在发展传统贸易的前提下推进贸易产业与数字产业的深度融合，不仅能充分发挥海南自由贸易港高水平政策开放优势，还能大量积累培育发展数字经济的经验。另一方面，海南自由贸易港地理区位特殊，工业资源有限，并不适合将工业作为主导产业。发展数字贸易，逐渐推动数字贸易产业成为海南自由贸易港的主导产业，既为海南自由贸易港发展提供了切实路径，也为中国特色自由贸易港建设提供了有效方案。 一、海南自由贸易港发展数字贸易的必要性 (一)海南自由贸易港发展数字贸易是推动中国特色自由贸易港建设的有效方案 (二)海南自由贸易港发展数字贸易是我国实现贸易强国战略目标的重要一环 2020 年，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海南自由贸易港建 [作者简介]杨靖君(1996—)，安徽安庆人，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产业经济；郝大江(1976—)，黑龙江哈尔滨人，教授，博士，研究方向：产业经济。[基金项目]国家社科基金项目：“中式”数字贸易规则构建与海南自贸港打造全球数字贸易自由中心的创新实践研究(24JLA00800)。 贸易是一个国家或地区发展的重要驱动力，通过贸易不仅能优化全球资源配置，缓解本国由于生产要素稀缺导致的生产受限问题，还能产生溢出效应，有利于技术薄弱方充分吸收外溢的知识、技术后，迅速提高自身科技水平，促使其技术升级。因此，贸易强国战略一直是我国重大战略安排，而海南自由贸易港发展数字贸易是实现贸易强国战略目标的重要一环。习近平总书记在二十大明确指出，“推动货物贸易优化升级，创新服务贸易发展机制，发展数字贸易，加快建设贸易强国”。信息时代背景下把握数字贸易发展趋势，是建设贸易强国的关键。海南自由贸易港作为我国对外开放新高地，在发展数字贸易方面具有独特优势。一是其“五自由便利一安全有序”的制度设计大幅削弱了数字贸易壁垒；二是其面向东盟、背靠我国经济腹地且处在RCEP成员国中心的特殊地理区位，适合作为我国推进数字贸易制度型开放的先行区。因此，加快建设贸易强国，需推动海南自由贸易港积极发展数字贸易。 难以合理制定，这是限制数字贸易自由发展的最主要因素之一。 根据《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总体方案》“以贸易投资自由化便利化为重点”进行制度设计的要求，海南自由贸易港出台各种政策最大化降低了贸易与投资壁垒，这为海南自由贸易港发展数字贸易提供了良好的外部环境。一方面，海南自由贸易港投资相关政策能吸引大量国内外优质资本进入，不仅为其数字贸易发展提供了经济基础，也因溢出效应为其数字贸易发展带来了先进的管理经验及数字技术。另一方面，贸易相关政策中各种减免税政策充分刺激了海南自由贸易港与其他国家或地区的数字贸易往来，数字贸易关税壁垒的制约力度大幅削弱；同时，贸易相关政策中推进服务贸易自由便利的政策极大简化了跨境数字服务贸易复杂的审批流程，优化了数字服务贸易的交付过程，弱化了数字服务贸易限制规则，一定程度上破除了数字贸易非关税壁垒。 (二)数据安全有序流动利于构筑强劲的数字贸易发展内部引擎 (三)海南自由贸易港发展数字贸易是我国践行多边主义理念的重要举措 数字贸易是传统贸易的数字化转型，包括贸易方式数字化与贸易对象数字化，本质是传统贸易在当前数字经济阶段的扩展与深入[1]，特点是需要依托互联网技术为载体[2]。因此，数字贸易发展的驱动力主要来源于两方面：一是数字产业的高速发展；二是传统贸易产业与数字产业的深度融合。数字产业高速发展一方面为传统贸易方式数字化提供了数字平台，简化了贸易流程，提高了贸易信息的透明度；另一方面，数字产业高速发展在某种程度上拉动了市场对数字产品及服务的需求，从而促成了传统贸易对象数字化。传统贸易产业与数字产业深度融合是数字贸易的表征，数字产业生产的数字产品与技术作为要素被投入传统贸易产业，不仅极大提升了贸易效率，同时也便利了贸易管理。数字产业的高速发展及传统贸易产业与数字产业的深度融合，共同构成了数字贸易发展内部引擎。 我国一直坚持对外开放原则，积极扩大对外开放水平，主动融入经济全球化浪潮，海南自由贸易港发展数字贸易是我国深化开放的直接体现。随着数字经济的发展，数字贸易新业态的出现重塑了世界贸易格局，国家或地区间的贸易需求与方式也发生了变化，这使得各个国家或地区制定的数字贸易政策的开放程度有所差异。我国数字贸易起步较晚，虽发展迅速，但是由于核心数字技术与以美国为代表的发达国家仍有差距，数字竞争规则话语权较弱。加上我国人口众多，市场规模庞大，无论是企业生产数据还是个人信息数据都十分繁杂，数据安全保障工作困难，因此我国在数字贸易方面全面高水平开放所面临的压力与风险巨大。然而，海南自由贸易港作为我国对外开放新窗口，依靠其制度型开放优势十分适合作为发展数字贸易的先行区，海南自由贸易港发展数字贸易可为我国分阶段、分层次开放数字贸易提供经验，是我国践行多边主义理念的重要举措。 《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总体方案》指出，海南自由贸易港应“在确保数据流动安全可控的前提下，扩大数据领域开放，创新安全制度设计，实现数据充分汇聚，培育发展数字经济”。海南自由贸易港坚持数据安全有序流动原则，有利于其构筑强劲的数字贸易发展内部引擎。其一，海南自由贸易港数据安全有序流动利于数字产业高速发展。数字产业以数据作为关键生产要素投入生产，数据的有效流通与安全保障是数字产业发展的首要且必要条件。海南自由贸易港为数据有效流通创造优异环境，在全力保障数据安全的前提下，赋予数据自由畅通流动驱动力，为数字产业高速发展注入活力。其二，海南自由贸易港数据安全有序流动利于传统贸易产业与数字产业深度融合。一方面，数据安全有序流动激发了海南自由贸易港数字产业发展动力，为海南自由贸易港传统贸易产业高度数字化奠定基础；另一方面，传统贸易产业数字化转型升级进程需要大量数字产品及服务投入应用，且时常需要根据数字化转型的需求调整对数字产品及服务的需求， 二、海南自由贸易港数字贸易发展优势 (一)贸易投资自由便利有利于形成良好的数字贸易发展外部环境 数字贸易发展依赖于良好的外部环境，包括尽可能地降低数字贸易关税壁垒和非关税壁垒。数字贸易关税壁垒通过对进口产品设置合理的关税税率，削弱进口产品的竞争力以保证国内同类产品销量；数字贸易非关税壁垒比传统贸易非关税壁垒要更灵活多变、更具针对性，主要包括各种限制性的政策和措施。由于数据、数字产品及服务涉及个人隐私、商业机密甚至国家数据网络信息安全，出于保护数据信息安全以及保证国内数字产品及服务竞争力的前提，多数国家或地区因利益诉求不同而出台了存在一定差异性的关于数字贸易的限制性政策及措施，数字贸易多边规则因这些政策及措施的差异性而 这种动态需求使得传统贸易产业与数字产业产生关联，海南自由贸易港允许数据要素自由流动，更是增强了这种关联性，促使传统贸易产业与数字产业深度融合发展。 在数据要素供给方面，海南自由贸易港需确立数据要素分类标准，合理界定不同领域数据资源质量标准，统一相同领域数据口径，提高数据兼容性；推动企业自主设立数据资源目录，明确原始数据与数据加工产品标准范围，充分发掘企业自身原始数据价值；加速推进数据资源标准化、规范化。在数据要素流通方面，海南自由贸易港首要工作便是完善数据要素产权登记制度，推动数据要素定价机制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