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零碳电气化为核心，实现中国的绿色复苏

以零碳电气化为核心，实现中国的绿色复苏 全球经济绿色刺激系列报告 2 | RMI.ORG新冠肺炎疫情席卷全球，对经济发展造成了巨大影响。当前，各国政府在加强公共卫生与健康的同时，也都在筹划经济复苏方案。我们认为，经济复苏计划应既能支持经济恢复，又能有助于打造更绿色、更可持续的未来经济发展。基于对全球经济绿色复苏的深入思考与分析，落基山研究所于2020年5月发布了《全球经济刺激四大原则》报告，旨在为全球各地的经济刺激计划提供有益参考。此前，能源转型委员会（Energy Transition Commission）也 发 表 文 章 ，提 出 了“助力全球经济复苏的七大优先事项”。这些原则和优先事项的具体实施需有效结合各国的具体情况与不同国情。因此，这篇由落基山研究所和能源转型委员会联合发布的报告旨在根据中国经济发展具体特点和刚刚出台的相关政策，为后疫情时代中国经济的可持续复苏提供建议和洞见参考。本报告由全球能源转型委员会主席Adair Turner及落基山研究所陈济和宋佳茵共同撰写。 3 | RMI.ORG目录执行摘要.............................................................................................................................................................4新时代下的经济复苏应走绿色可持续新路 ...................................................................................................5推动零碳电气化投资应是绿色复苏的优先选项 .........................................................................................8以零碳电气化为核心的四大行动开启绿色复苏1. 加速零碳电气化投资 .............................................................................................................................................122. 加强对以新型信息技术为基础的新基建领域投资 ......................................................................................................133. 确保传统基础设施领域的投资支持绿色和高能效的城镇化进程 ..................................................................................144. 推广绿色消费-重点推动终端用能电气化 ..................................................................................................................14 结论 ....................................................................................................................................................................15 尾注 ...................................................................................................................................................................16以零碳电气化为核心，实现中国的绿色复苏 4 | RMI.ORGIIIIII 在这次席卷全球的新冠疫情中，中国人均感染率和死亡率均远低于主要西方国家。中国的工厂和物流系统如今已基本恢复正常运行，速度快于市场预期。但是，由于全球其他国家仍因防疫政策限制其展开经济活动，中国向欧洲和美国的出口因这些国家经济的衰退而大受影响。今年，中国经济增长仍将缓慢，需要进一步刺激国内需求来带动就业，促进经济复苏。中国的经济刺激计划应在最大程度上鼓励消费，因为消费占GDP的结构比例依然较低。防疫政策要求的保持社交距离以及其他保护健康相关的举措在很大程度上将继续减缓酒店、休闲娱乐和国内旅游行业的复苏。此外，中国消费者在新冠疫情造成的经济影响下可能对消费持更谨慎的态度。因此，正如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后的情况一样，投资刺激必须在经济复苏计划中发挥重要作用。如果中国的经济复苏计划设计得当，不仅可以在短期内刺激经济恢复，更有利于打造一个附加值更高、对环境更友好且更具可持续性的经济。政府已经意识到这次的经济复苏方案应有所不同。李克强总理于2020年5月22日所做的《政府工作报告》中强调了支持中国未来新经济发展的绿色复苏方案中的三个重点1，包 括 ： • 加强对以技术创新为驱动的“新基建”领域投资，如5G、人工智能、物联网、数据中心和光纤等一系列关键未来技术。 • 确保传统基础设施领域的投资有效支持绿色和高能效城镇化进程。• 推广绿色消费，包括支持电动汽车的推广。 我们认为，绿色经济复苏方案应包含第四个关键策略： • 加速零碳电气化投资：增加风电和太阳能发电装机、特高压输电线路、储能和配电网领域的投资，以及加速建设电动汽车充电基础设施等。本报告将主要阐述在其他三大要点已被确认的情况下，第四大关键策略的重要性。本报告详细介绍了零碳电气化在经济和技术上的可行性，建议作为十四五规划中的重点策略推进。报告给出了经济绿色复苏四大要点的目标与相应支持政策，以及这四大要点将如何共同促进中国疫情危机后的经济复苏，并在未来打造绿色可持续的高质量经济发展。本报告包含下列三部分：I. 中国当前的经济背景以及采取不同于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后刺激举措的经济复苏计划的迫切性；II. 不同形式的投资在推动疫情后中国经济复苏和打造更可持续的高质量经济发展方面的作用；III. 从基本介绍、投资效益和政策工具方面全面分析绿色经济复苏的四大支柱以零碳电气化为核心，实现中国的绿色复苏执行摘要 5 | RMI.ORGIIIIII 以零碳电气化为核心，实现中国的绿色复苏由于采用了大力度封锁措施应对新冠疫情危机，中国2020年1季度GDP同比下降了6.8%。自3、4月份以来，中国国内的各类经济活动已开始复苏，并且已经基本恢复到了2019年同期水平2。此外，4月份出口也出现反弹。但随着欧洲和美国由于疫情的加重、陷入深度经济衰退，并且刚刚开始陆续解封，中国的经济增长仍将面临诸多挑战，未来经济发展路径仍有很大的不确定性。为应对这种不确定性，政府决定2020年不再设置具体的经济增长目标。在这一大环境下，政府政策必须加大刺激内需。5月22日中国发布的《政府工作报告》提出了3种形式的刺激手段：（1）拟将财政赤字率从2.8%增加到3.6%，并发行1万亿元（GDP的1%）抗疫特别国债；（2）拟安排地方政府发行3.75万亿元专项债券来支持投资项目（比2019年增加1.6万亿元）；（3）通过货币政策和银行监管手段确保信贷供应在2019年11%的水平上得到显著提高。政策的目标之一应该是刺激国内消费。目前，中国国内消费占GDP的比例为59%，从结构上看，这一比例仍然很低。《政府工作报告》中提出了一系列旨在鼓励消费的措施，比如降低公共交通、餐馆酒店及旅游娱乐业的增值税。但持续的社交隔离和公共卫生措施将不可避免地减缓关键服务行业的复苏步伐。在新冠危机之后，许多中国消费者将更倾向于增加储蓄，一方面为了在蒙受收入损失后重建储蓄存款，另一方面也因其应对风险意识的增强，希望将储蓄作为一种防范措施。因此，通过增加投资来刺激经济至关重要，如果设计得当且针对性强，不但可以帮助推动经济复苏和创造就业，更有助于提高中国 的 生 产 能 力 ，支 持 未 来 的 繁 荣 增 长 。2008年末至2009年初，全球金融危机之后，中国也面临着与今天类似的全球经济逆风。中国当时通过银行贷款的快速扩张，以及地方政府和相关融资平台的大规模债券发行，掀起了巨大的基础设施和房地产建设热潮。在2008年已经高达43%的投资水平上，随着住房和基础设施投资所占比例迅速增加，全国总投资水平进一步增长到48%，这在全球大型经济体中是前所未有的3。至2016年，住宅和基础设施两项的投资额度已占GDP比重的26%，远超过建筑、工厂和设备的商业领域投资规模GDP占比的15%（图1）4。新时代下的经济复苏应走绿色可持续的新路 6 | RMI.ORG以零碳电气化为核心，实现中国的绿色复苏IIIIII 图1：部门资本形成总额占国内生产总值的份额（%）1990 1992 1994 1996 1998 2000 2002 2004 2006 2008 2010 2012 2014 201650454035302520151050 住房 基础设施 政府 商业来 源 ：H e r d ( 2 0 1 7 )5 7 | RMI.ORG以零碳电气化为核心，实现中国的绿色复苏IIIIII 这一刺激措施使得当年中国在发达经济体出现经济衰退的情况下，仍保持了9.2 %的增长率，其城市就业数量也得以持续增长（2009年新增就业岗位1200万个）6，增长速度之快足以避免了严重的失业情况。但这种投资刺激的特殊形式也产生了三种不利的副作用：• 造成了严重的投资浪费，尤其是在房地产和个别城市基础设施领域。习近平主席曾明确提出“房子是用来住的，不是用来炒的”，但是中国人民银行近期发布的一项调查结果显示，42%的中国家庭拥有两套及以上住房7，这意味着房屋空置率超过了过去估算的数字15%–20%，并且在许多情况下有些住房将永远无人居住。许多三、四线城市的已建城市基础设施已超过了未来发展需求。钢铁和水泥部门均出现了产能过剩情况。从宏观上看，中国的单位产值所需资本比率（表示新资本投资转变为有用的经济产出的效率高低的系数）升高，投资效率降低8。 • 传统的商业银行和影子银行的高杠杆率制造出大量债务，非金融部门债务总额占GDP的比例已从2008年的150%增长至2017年的250%9。这种增长会带来金融稳定和宏观经济上的风险，而这些风险在中国人民银行和中国银保监会多年的严格监管和政策下得到遏制。 • 碳排放水平大幅增加，中国能源相关的二氧化碳排放总量从2008年的74亿吨上升至2017年的98亿吨i 10。考 虑 到 钢 铁 和 水泥生产的高碳强度，这是建筑业繁荣的必然结果。 在设计经济刺激计划以应对新冠危机时，中国应寻求规避这些风险。此外，中国还应预判并应对以下三种人口结构和社会背景上的变化，这些变化可能会影响不同投资组合的适宜性和可行性： • 变化中的城镇化进程。2008年，中国城市人口占总人口的比例是46%，2019年，城镇化比例超过60%11。大规模的城镇化发展仍然是需要的——发达经济体的城镇化比率一般都在75%以上。但随着中国开始接近城镇化浪潮的末尾（将在大约15年后接近完成），城镇化进程的性质将发生改变。随着人口总量预计将在2020年代中期达到峰值并开始逐渐减少，许多城市的人口将不再增长，因而过度投资造成永久性浪费的风险也将越来越大。此外，中国在发展城市集群方面的考虑处于世界领先地位。在不断变化的技术环境中，城市集群可以支持生产力的增长，因此，以可持续和高能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