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观经济点评：8月财政数据点评：土地财政退坡，需补充财政新动能

2023年09月16日 宏观研究团队 土地财政退坡，需补充财政新动能—8月财政数据点 评 ——宏观经济点评 相关研究报告 《降准后化债和地产政策或将接续发力——9.14降准点评—宏观经济点评》-2023.9.15 《信心是当前汇率波动的关键—宏观经济点评》-2023.9.14 《加息或从“更高”转向“更久”— —美国8月CPI点评—宏观经济点评》 -2023.9.14 何宁（分析师） hening@kysec.cn 证书编号：S0790522110002 事件：1-8月累计，全国一般公共预算收入151796亿元，同比增长10%。全国一般公共预算支出171382亿元，同比增长3.8%。全国政府性基金预算收入33974亿元，同比下降15%。全国政府性基金预算支出57218亿元，同比下降21.7%。 土地财政退坡明显，税收和非税收入能否成为财政新动能？ 2023年地方政府卖地收入持续锐减，从历年8月累计地方政府性基金收入看， 2023年远低于近5年水平，全年地方第二本账收入同比或延续下滑。从税收结构和税制改革来看，当下我国税收制度基本平稳，仍未见到税收收入增加以弥补土地财政缺口的趋势。长期看，增加地方政府的财政自给率、完善税收的收入分配功能或将是税制改革主要目标；非税收入来源能否扩充、形成土地财政退坡 后对广义财政收入的补充，也可持续观察。 我国是以间接税为主体的税制结构，税收是经济活动在政府部门核算中的反映，总量反映经济强弱，结构的变化反映不同部门活跃程度的交替。而近年来，税收结构的变化幅度并不显著。增值税、消费税、关税等间接税仍占主导，直接税（所得税、房产税、土地使用税等）占比小幅上升，由2019年的33.5%上升到37%。各类税种收入占比近3年保持相对稳定。2023年1-8月累计，我国各项税收中最为主要的是增值税（31%）、企业所得税（21%）、进口增值和消费税（8%）、消费税（7%）、个人所得税（7%），其余小税种均占比5%以下。其中由企业主体所缴的税接近80%。 8月财政数据：公共财政收入增速放缓，支出显著回升 （1）公共财政收入增速放缓。8月财政收入增速转负，税收降幅扩大、非税收入大幅减少形成拖累。8月公共财政收入12462亿元，剔除留抵退税后同比下降 7.8%。税种方面，增值税和企业所得税增速下滑，地产相关税收增速回升。税收增速反映8月经济较弱，企业盈利和经营活跃度偏弱，出口虽环比降幅收窄但仍处于下行区间。但消费税收入、个人所得税增长相对乐观，进口环节税降幅边际收窄也与内需边际改善相对应。 （2）财政支出显著加速，民生和基建同时发力。 8月公共财政支出19759亿元，同比回升至7.2%（前值为-0.75%），反映财政支 出加速。支出结构上，基建、民生类支出增速均明显回升。基建类支出增速由负转正，城乡事务、农林水利、交通运输分别增长8%、5%和7%。8月财政对教育和社保就业支持力度进一步加强，支出同比分别增长3.4%和16%。环保相关支出高增，科技类支出延续负增，同比减少17%。 政府性基金收入增速下滑，支出边际改善 2023年8月全国政府性基金收入5378亿元，同比下降18.5%，收入增速持续下 滑。地产未明显回暖，广义财政很难有实质性改善。8月底开始，一揽子地产需求侧积极政策出台，各省市因城施策放松，地产销售回暖仍需时间，预计政府性基金增速后续或企稳，但年内回升幅度有限。政府性基金支出8071亿元，同比下降10%（前值为-36%），降幅边际收窄。8月专项债发行显著提速，且2022年8月专项债同比增速较低，拉动政府性基金支出增速回升。 总体看，8月财政收支出现分化，收入端边际转差、支出端发力提升。一般财政 和政府性基金收入增速受经济和地产链影响再次下探，而支出端增速均有所回 升。财政收支的错位体现稳增长政策已更加积极，但处于底部的经济仍需时间恢复需求和活力。短期内财政支出或将保持强度，后续随着化债、地产、基建等宏观组合拳政策落地，财政收入有望逐步改善。 风险提示：国内疫情反复超预期；政策执行力度不及预期。 宏观研 究 宏观经济点评 开源证券 证券研究报 告 目录 1、税收收入：2023年税收结构保持稳定3 2、8月财政数据点评：支出发力扩张，收入或滞后回升5 2.1、公共财政收入增速放缓，支出显著回升5 3、政府性基金：支出增速边际改善7 4、风险提示8 图表目录 图1：2023年地方政府性基金收入低于往年同期水平3 图2：地方政府性基金收入占比显著降低3 图3：增值税和企业所得税是前两大税种4 图4：近几年间接税占税收收入比重变化不大4 图5：2023年非税收入增速显著回落5 图6：7月自然口径下公共财政收入同比增速回落5 图7：8月占比高的主要税种增速趋下行6 图8：8月财政支出增速显著回升6 图9：2023年1-8月民生类财政支出增长，基建支出同比减弱7 图10：土地出让金收入增速在地产投资和销售回升后逐步企稳7 图11：政府性基金支出增速回升8 1、税收收入：2023年税收结构保持稳定 2023年财政一大显著特点便是地方政府卖地收入锐减。2018年-2022年，地方政府性基金收入年均值为81893亿元，而从历年8月累计地方政府性基金收入看， 2023年远低于近5年水平，全年地方第二本账收入同比或延续下滑。而2022年，地 方政府性基金收入占全国广义财政（第一本账+第二本账）收入比重已经由2021的 38%下滑至26%。 图1：2023年8月地方政府性基金收入低于往年同期水平 50774 4317444687 40447 37218 30183 31247 18729 2076422820 60000 50000 40000 30000 20000 10000 图2：地方政府性基金收入占比显著降低 亿元 61.8%63.3% 54.4% 40.1%40.4%39.9%38.2% 35.2% 36.4% 31.9% 26.2% 100000 90000 80000 70000 60000 50000 40000 30000 20000 10000 2012 2013 2014 2015 2016 2017 2018 2019 2020 2021 2022 0 70.0% 60.0% 50.0% 40.0% 30.0% 20.0% 10.0% 0.0% 0 2012201520162017201820192020202120222023 8月地方政府性基金累计收入（亿元） 年度地方政府性基金收入 占全国广义财政收入比重（%右轴） 数据来源：Wind、开源证券研究所数据来源：Wind、开源证券研究所 地方政府卖地收入对广义财政收入的贡献降低，广义财政预算有所收缩。2023年政府性基金预算收入较2022年减少约2万亿，卖地收入下滑是大势所趋，若广义财政收入逐年下滑，后续哪些项目将成为支撑地方甚至全国财政的新来源，缺口能否由增加税收进行弥补？我们试图从税收结构角度观察。 我国是以间接税为主体的税制结构，2022年我国税收收入共16.7万亿元，税收是经济活动在政府部门核算中的反映，总量反映经济强弱，结构的变化反映不同部门活跃程度的交替。而近年来，税收结构的变化幅度并不显著。增值税、消费税、关税等间接税仍占主导，直接税（所得税、房产税、土地使用税等）占比小幅上升，由2019年的33.5%上升到37%。 分税种来看，各类税种收入占比近3年保持相对稳定。2023年1-8月累计，我国各项税收中最为主要的是增值税（31%）、企业所得税（21%）、进口增值和消费税 （8%）、消费税（7%）、个人所得税（7%），其余小税种均占比5%以下。其中由企业主体所缴的税接近80%。当下我国税收制度基本平稳，仍未见到税收收入增加以弥补土地财政缺口的趋势。 图3：增值税和企业所得税是前两大税种 2023年1-8月税收收入结构 1%3% 3% 1% 2%2% 1% 7% 21% 8% 31% 7% 8% 国内增值税国内消费税 进口环节增值税和消费税外贸企业出口退税 企业所得税个人所得税资源税 城市维护建设税房产税 关税契税 车辆购置税土地增值税 城镇土地使用税 耕地占用税环境保护税印花税 证券印花税其他税收 数据来源：Wind、开源证券研究所 图4：近几年间接税占税收收入比重变化不大 增值税消费税关税 总和企业所得税个人所得税房产税总和 间接税直接税 70.0% 60.0% 50.0% 40.0% 30.0% 20.0% 10.0% 0.0% 2023年1-82022年2019年 数据来源：Wind、开源证券研究所 近年来，政策对于税收改革的尝试不断进行。财政部、税务总局2019年底发布了《中华人民共和国消费税法（征求意见稿）》，其中后移消费税的征税环节、调整消费税征收范围和税率等属于较重要的变化；房地产税等财产税试点也处于研究过程中。长期看，增加地方政府的财政自给率、完善税收的收入分配功能或将是税制改革主要目标。 值得一提的是，2023年非税收入占比回归常态。在经济下行压力较大年份，财政倾向于通过非税收入高增维持收入平稳增长。中央曾通过特定国有金融机构和专营机构上缴利润入库，以及增加国有资源有偿使用收入等手段增加非税收入，对公共财政带来支撑。向后看，此类非税收入来源能否扩充，形成土地财政退坡后对广义财政收入的补充，也可持续观察。 图5：2023年非税收入增速显著回落 税收收入:累计同比 非税收入:累计同比 % 40 30 20 10 0 -10 -20 数据来源：Wind、开源证券研究所 2、8月财政数据点评：支出发力扩张，收入或滞后回升 （1）公共财政收入增速放缓，支出显著回升 8月财政收入增速转负，税收降幅扩大、非税收入大幅减少形成拖累。8月公共财政收入12462亿元，同比转负，下降4.6%，剔除留抵退税后，财政收入同比下降7.8%（7月下降4.8%），降幅再度扩大。税收收入10354亿元，减少2.2%，剔除留抵退税因素后同比下降6.8%（前值-3.8%）；而非税收入同比下降15%。从结构上来 看，8月财政收入负增一方面是非税收入同比大幅减少的拖累，另一方面税收收入降幅扩大。8月经济处于底部导致税收收入进一步降低，后续或逐步企稳回升。 图6：8月公共财政收入同比增速继续回落 80.00%60.0040.0020.00 2019-10 2019-12 2020-02 2020-04 2020-06 2020-08 2020-10 2020-12 2021-02 2021-04 2021-06 2021-08 2021-10 2021-12 2022-02 2022-04 2022-06 2022-08 2022-10 2022-12 2023-02 2023-04 2023-06 2023-08 0.00 -20.00 -40.00 -60.00 公共财政收入:当月同比公共财政支出:当月同比 公共财政收入同比（剔除留抵退税） 数据来源：Wind、开源证券研究所 税种方面，增值税和企业所得税增速下滑，地产相关税收增速回升。占比较高的主要税种看，国内增值税录得4711亿元，可比口径下同比减少7.5%（前值为正2.9%）；进口环节增值和消费税收入下降3.9%（前值-4.8%）；个人所得税增长3.8%，企业所得税减少16.8%（前值降低16%）；消费税同比增长4.2%；出口退税同比下降 16%。税收增速反映8月经济较弱，企业盈利持续磨底，企业经营活跃度偏弱，出口虽环比降幅收窄但仍处于下行区间。但消费税收入、个人所得税增长相对乐观，进口环节税降幅边际收窄也与内需边际改善相对应。 其余小税种方面，土地相关税收表现较好，房产税在2022年低基数下同比增长611%，耕地占用税、土地增值税、城镇土地使用税分别同比增长40%、5.8%、3%，虽有低基数因素，也一定程度上反映土地和住房市场趋边际回暖。车辆购置税同比增长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