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驭变局，洞见先机 2025年德勤APEC首席执行官调研

执行摘要 2025年7月，德勤面向APEC地区的企业领导者展开调研，聚焦他们对其公司及全球经济的预期，旨在探讨他们如何看待资本、可持续发展、地缘政治以及技术（尤其是人工智能）等领域的风险与机遇。 的发展动因，包括持续加码产品研发，重塑人机协同团队的形态与构成，并精准响应不断变化的客户期望——其重心正从价格与价值转向个性化、伦理责任与可持续发展。 网络安全和员工跨职能培训方面的投资也占据重要位置。一家韧性十足的企业不仅能有效规避风险，更能化挑战为竞争优势。 “驾驭风险，就是将危机化为创新突破的制胜先机。” 可持续发展投资的增长步伐不均，这是因为企业仍然难以在短期成本和长期优势之间作出取舍。中国、拉丁美洲和东南亚的企业领导者将可持续发展视为推动增长和竞争力的强劲动力，而北美和澳大利亚则不然。 近半数的APEC企业领导者认为地缘政治不稳定是增长最大的威胁，但大多数预期未来几年融资环境将更为宽松，并购活动也将增加，特别是在能源、资源及工业和生命科学与医疗等行业。拉丁美洲和东北亚等市场的交易意愿最高，在这些地区，关键不在于谁拥有资本，而在于谁敢于将资本投入使用。 本次调研涵盖来自18个经济体十余个行业的1,252位企业领导者，受访企业包括跨国公司、地区企业以及高增长私营企业。 美国某金融服务企业首席执行官 数据显示，APEC企业领导者正积极拥抱随机应变的动态思维，而非固守静态的发展蓝图。首席执行官们正将不确定性转化为优势，他们勇于开拓而非固守阵地，着力构建“进取型韧性”，坚定地在动荡的局势下积攒势头。 APEC企业领导者认为，政策和法规既是企业的有力保障，也是市场活动的一大限制——它既能释放投资潜力，也可能会割裂市场。越来越多的企业领导者认识到，与政策制定者进行建设性互动至关重要，因为这样才能在地区内推动增长、塑造韧性、建立信任。 运营和供应链不再默默无闻地居于幕后，而是走到台前，成为了竞争策略的重要一环。掌控效率和成本仍然很重要，此外有超过一半的受访者计划在未来一年扩大供应链或提升其多元化程度。技术将是一切的基石：超过一半的APEC企业领导者计划增加对AI和自动化技术的投资，在这一赛道上，北美地区以及科技、传媒和电信行业处于领跑之列。在基础设施、 在这种环境下，首席执行官们对公司前景的信心在很大程度上受到全球经济阴霾的影响。而卓越的企业领导者，正以敏锐的洞察、坚定的执行与非凡的韧性，成为不确定时代的领航者。他们致力构筑“进取型韧性”，并且坚信在面对未知时，停滞不前才是最大的风险。 在地缘政治动荡和颠覆性技术并存的背景下，业务增长仍是核心追求，但实现这一目标的路径正从采用新技术转向创新和开发新产品。为了寻求规模化扩张、规避地缘政治风险，越来越多的APEC企业开始转向并购(M&A)、跨境合作和联盟。同时，他们也非常关注基本层面 在这场竞争中，AI是不同梯队间拉开距离的一项重要因素——APEC地区在这一领域发展极不均衡，大型企业领跑，而较小的市场则难以找到立足点。将 AI 视为业务核心并要求所有高层管理者都积极推广的企业领导者仍是少数。 引言 趋势可轻松预测的过去已然不再，接下来只有日益动荡的未来——这种骤然剧增的不确定性，掺杂对内部可控因素的乐观，以及对外部不可控因素的谨慎，塑造了许多受访者的思维模式，这也是过去四年德勤全球首席执行官调研1中反复出现的一个特征。 对于APEC地区的首席执行官们来说，变化才是永恒的常量。 他们面临通胀和资本成本的不断上涨，却仍然必须寻求增长；他们不仅要提高企业竞争力，还要实现可持续发展目标；他们既要利用 AI 作为增长引擎和生产力工具，又要确保其可信度。此外，还要在充满挑战的地缘政治环境中推动降低壁垒、深化跨境整合，以及在现有双边协议基础上谋求进一步发展，这一切都带来了巨大压力。 如今，企业的应变能力不再只是应对动荡的防御手段，在高风险环境中，这往往是一种竞争优势，也是增长的前提。企业的韧性策略似乎正悄然转变，从过去的 “被动求存” 转向 “开拓进取”。 对于首席执行官而言，“首席” 二字所承载的职责已远超业务本身，更在于驾驭前所未有的复杂性。 该调研描绘了一幅首席执行官们的群像：他们自信但不自满，敢于抓住机会但又细心谨慎，坚定地在动荡的局势下积攒势头。对他们来说，最终的挑战不仅在于抓住增长机遇，更是要在一个应变能力比预测能力更重要的时代中引领航向。关键点在于：如何在这样一个动荡的世界中保持坚定的信念。 然而，针对APEC地区首席执行官和企业领导者的调研表明，受访者普遍持谨慎乐观的态度。 2025年德勤APEC首席执行官调研收集了来自18个经济体的1,250多位APEC企业领导者的观点。结果显示，虽然对全球经济前景持积极看法的人数不到一半，但仍有七成企业领导者对未来一年公司的前景持乐观态度。 而在面对可持续发展、AI和地缘政治紧张等不确定因素之时，坚定的信念也正是受访领导者的普遍特征。 增长：抓手、支点与路径 增长仍然是APEC地区首席执行官的核心追求，然而，其本质和来源却都在发生变化。 曾经备受重视的运营效率，现在正让位于新的价值取向，那就是以创新推动扩张，以及跨境寻求商机。战略正在重构，新产品和新市场成为主导。首席执行官们不再固守阵地，而是勇于开拓，积极构建 “进取型韧性”，引领公司通过创新和扩大业务来赢得竞争。 “决策的关键不在于勇气，而是时机。留给犹豫的时间越来越短，我们必须果敢前行，抢占先机。” 墨西哥某消费企业首席执行官 从数字上看，这一转变非常明显。当前有42%的首席执行官将技术的采用视为首要增长抓手。然而，随着他们将注意力转向新产品和创新，这一比例将略微下降。三年后，将新产品和创新视为首要增长抓手的首席执行官比例将从现在的29%上升到42%。同时，企业领导者也逐渐转向地理扩张（现今16%的首席执行官将其视为首要增长动因，三年后这一比例将增至30%），通过并购和合作伙伴关系等外延式增长途径来寻求规模化扩张。 尽管对增长本身充满信心，却又不免担忧全球整体经济形势——在这种矛盾心态之下，APEC地区的首席执行官们普遍持谨慎乐观的态度。 区域销售前景持续向好，未来三年，预期APEC市场将贡献过半收入的企业领导者比例，将从目前的19%跃升至37%。企业能否持续成功将取决于其满足客户期望的能力。如今，客户的期望正从价格和价值转向个性化、可持续发展与伦理责任——这种转变也源于意见领袖的驱动，65%的企业领导者视其为品牌影响力的重要推手。 首席执行官们对风险的看法各不相同。近半数（49%）的APEC企业领导者将地缘政治不稳定视为增长的最大威胁，在北美的这一比例略高，达到56%；消费企业领导者担心供应链中断；能源、资源与工业企业领导者则对技能和劳动力短缺表示担忧；在拉丁美洲，通货膨胀和监管被视为持续存在的障碍。 资本：以资本夯实信心 在APEC地区，六成的企业领导者预计未来三年融资环境将改善，并基于此预期采取差异化战略。企业在致力于优化资产负债表的同时，也计划通过并购、建立合作关系及积极争取市场份额来部署资本。在当前充满不确定的市场环境中，每一笔交易都是信心的彰显，也是对企业韧性的考验。这反映出当今首席执行官的战略重心已从风险对冲，转向主动把握发展机遇。 不同细分市场和地区对资本的看法相去甚远。中小型企业对资本获取的逐步放宽持乐观态度， 而 只 有42%的 大 型 企 业（ 年 营 业 额 超过100亿美元）持相同态度，这可能是因为宏观经济波动将对后者影响更为广泛。在地区层面，新兴市场的增长意愿最为强烈。拉丁美洲表现突出，有71%的受访者预计未来三年将积极通过并购推动增长，随后是东北亚(64%)、东南亚(61%)和北美(54%)。 深度行业分析表明，市场上存在需求积压。五分之一的消费行业领导者预计今年资本获取将更容易，而在未来三年，这一比例将上升到55%。而在科技、传媒和电信行业，这一比例则从25%跃升至57%。融资环境的改善，有望催生交易活动的激增。在交易意愿方面，能源、资源及工业行业及生命科学与医疗行业表现最为强劲，分别有65%和63%的受访者计划开展并购。 总的来说，APEC地区的信心呈现分化态势，而资本获取难易度正是信心的晴雨表。其核心不仅在于资本的持有，更在于企业部署资本的魄力与决心。 运营与供应链：重塑韧性 技术仍然是运营韧性的基石。超过一半（53%）的APEC企业领导者将在今年优先考虑AI 和自动化技术，其中科技、传媒和电信行业(70%)以及北美地区(60%)走在前列。网络安全（41%的受访者优先考虑）也占据重要位置，此外还有员工跨职能培训（29%的受访者优先考虑）和库存规划（26%的受访者优先考虑；在消费行业中这一 对APEC地区的首席执行官来说，供应链的战略意义越来越显著：它应当具有出色的适应性和敏捷性，成为竞争优势的核心。 比例较高，为40%）。新数据中心计算能力的需求激增，将驱动APEC地区硬件基础设施的升级换代。预计三年内，将此视为优先要务的领导者比例将从目前的19%攀升至30%。 如今的企业领导者对供应链有着双重期许：既是抵御干扰的 “防护盾”，也是未来增长的 “铺路石”。不久之前的疫情封锁、地缘政治紧张局势以及原材料短缺，使高管们更加明确一个原则：如果没有韧性做后盾，效率将毫无意义。 结论很明确：APEC企业领导者已经清楚地认识到，虽然构建韧性需要付出一定的成本，但放任脆弱的代价可能更加沉重。 因此，52%的APEC首席执行官计划在未来一年扩大供应链或提升其多元化程度，其中有大量受访者通过建立区域枢纽、寻找替代供应商，以及运用数字化工具提升对供应商绩效与物流的洞察力，来构建战略韧性。仅有17%的受访者打算维持现有供应链不变。 从整体来看，企业在成本管理与投资方面的态度反映出他们在面对不确定性时的谨慎乐观。53%的受访者计划在未来一年维持其投资计划，而51%则会削减成本以抵消费用上涨。约四分之一(26%)的受访者会在投资的同时削减成本。采取全面收缩策略的企业仅占极少数：仅有12%的受访者计划推迟投资并削减成本，同时提升供应链多元化程度。 政策：助推与制约 “在数字领域，立法往往落后于技术的发展。因此，真正能带来最大改变的，是让立法在支持经济增长的同时，也保障隐私、人权和消费者权益。” 对首席执行官来说，政策既是坚实后盾，也是重要制约。政府的举措既可以在扩大机遇方面发挥决定性作用，同时也可能限制竞争力。这种不确定性解释了为何APEC地区从贸易规则到可持续发展法规等一系列政策上的波动都会影响企业董事会的风险评估。 在受访者中，51%希望简化并统一跨境法规，在消费行业中这一比例更高，为61%。与此同时，近一半(48%)的受访者希望加强数字和数据政策的保护机制，还有43%希望法律能为业务提供更强有力的保障。 政策也是一种缓解地缘政治不稳定的重要工具。超过三分之一(36%)的企业领导者希望政府推动多边协议并改善跨境监管，而29% 呼吁发出缓和信号以稳定市场情绪。 日本某科技企业董事总经理 政策如何塑造竞争优势，在可持续发展领域得到充分体现。许多公司采取的策略仍然是遵守政策法规，但也有越来越多的首席执行官和企业领导者从全新视角重新审视可持续发展投资，将其视为获取竞争优势的重要途径——无论是为了融资、开拓出口市场，还是增强品牌信任。强制性信息披露要求正在加速这一转变：该要求强制数据必须经过验证，使领导者能够有力证明企业的可持续发展成效，进而以更优的融资条件获取资本。 在当今环境下，首席执行官的职责越来越像是外交事务分析师。APEC企业领导者必须以建设性方式参与政策制定，既将其作为合法的约束，也视为发展的平台。历史趋势显示，该地区在这方面做得相当成功：2006年APEC贸易额约为13.4万亿美元，到2023年就增长到了28.9万亿美元2。问题是：这种增长能否维持甚至加速？ 纵观APEC全域，各个国家/ 地区间各不相同的复杂法规、贸易壁垒和激励机制已成为首席执行官们扩大企业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