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级都市圈，谁在领跑？中国都市圈发展战略、挑战与未来趋势观察

中国都市圈发展战略、挑战与未来趋势观察 CONTENTS目 录 0304060814161848前言：中国全面迈入都市圈时代 ·················································背景：作为一种空间形态，都市圈是什么 ···········································变局中藏新局：发展都市圈的国际时代背景 ·········································多重战略叠加：发展都市圈的中国时代背景 ·········································都市圈：时代发展的必然选择 ···················································视角：都市圈的中外经验差异 ···················································分类：国家级都市圈的四种战略类型 ··············································趋势：都市圈未来发展的五大趋势 ················································ 《华高莱斯产城瞭望》系列，由华高莱斯国际地产顾问（北京）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华高莱斯”）旗下的【丈量城市】公众号团队独立制作并独家发布。 作为一家面向城市发展战略、国有企业战略转型的咨询公司，华高莱斯旗下的【丈量城市】公众号长期聚焦城市发展前沿课题，持续为相关领域从业者，提供城市发展战略相关的深度解读与分析。目前，本系列正处于动态更新中，后续将不定期输出更多的专业研究成果。关注【丈量城市】公众号，第一时间获取本系列更新动态，持续掌握城市发展领域的前沿洞察与专业参考。 版权声明：本系列及其中全部作品的著作权及其他相关合法权益归华高莱斯所有，未经华高莱斯书面许可，任何单位和个人不得将本系列内容用于商业用途，否则，华高莱斯将通过一切法律途径维护自身的合法权益。本系列所载全部信息均来源于我们认为可靠的渠道，但我们不对其准确性做出任何保证或担保，仅供参考。 前言：中国全面迈入都市圈时代 中 国 正 全 面 迈 入 以 都 市 圈 为 主 体 的 城 市 发 展 新 时代。一方面，城市群和都市圈已成为中国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载体。截至 2024 年，我国城镇化率已从 2012 年 的 53.1% 提 升 至 约 67%， 城 镇 常 住 人口 由 7.2 亿 增 至 9.4 亿； 全 国 19 个 城 市 群 创 造 了约 85% 的 国 内 生 产 总 值。 城 市 的 规 模 和 影 响 空 前扩大，越来越多的人口和产业聚集到都市圈中。另一方面，在时隔 10 年后再度召开的中央城市工作会 议 上（2025 年 7 月）， 国 家 明 确 提 出 要“ 着 眼于 提 高 城 市 对 人 口 和 经 济 社 会 发 展 的 综 合 承 载 能力， 发 展 组 团 式、 网 络 化 的 现 代 化 城 市 群 和 都 市圈”。可以说，都市圈已上升为国家战略层面的重点，成为未来区域竞争与合作的主要空间单元。 去单个城市的扩张，转向以核心城市为驱动、周边城市协同共进的都市圈模式。这标志着中国已全面迈入都市圈引领区域发展的新时代。都市圈不再仅仅是地理概念上的城市集聚，更是承载国家战略、参与全球竞争、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核心空间载体。深入理解都市圈的发展逻辑、识别其面临的挑战、并洞察其未来趋势，对于把握中国未来区域经济格局的演变至关重要。 当 前， 中 国 正 经 历“ 城 市 化 率 冲 刺 70%” 的 关 键转折点，超大特大城市面临“大城市病”加剧、区域发展不平衡等挑战，而都市圈通过“强核引领、多极联动、圈层辐射”的发展模式，为破解这些难题提供了系统性解决方案。本报告基于中国都市圈发展的时代特点、国际经验及本土实践，梳理其发展逻辑与未来趋势，为行业参与者提供决策参考。 当前，中国正经历着一场深刻的空间结构变革。随着城市化进程迈入下半场，发展的核心动力正从过 背景：作为一种空间形态，都市圈是什么 01. 都市圈，是城市空间的高级演进阶段 都市圈是城市化的产物。大体可以分为三个演进阶段。第一阶段是区域经济社会发展以农村为主导向以城市为主导的转型，第二阶段是城市化发展由以单个城市为主导向以城市群为主导的演进，第三阶段是城市群的发展向以同城化为趋向的都市圈结构的演进。 城市空间从单点聚落，到主要城市，再到城市群，最终走向了区域协作的网络化状态，而都市圈的形态，则是区域协作的高级阶段，因此都市圈就是城市空间的高级演化阶段。 在通常的城市地理概念下，都市圈是作为介于“城市”与“城市群”之间的空间组织形态，一般以 1—2 小时通勤圈为核心特征，通过产业、人口、创新要素的高效流动，成为支撑国家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驱动引擎”。从东京都市圈支撑日本三分之一 GDP，到纽约都市圈引领全球金融与科技潮流，世界级都市圈的发展经验证明：都市圈不仅是城市化的“高级形态”，更是国家参与全球竞争的“战略支点”。 中国经济要在多重时代挑战中迎难而上、整体突破，则要抓住“都市圈的高质量发展”这个全国经济版图空间形态层面上的“牛鼻子”。 都市圈形态示意 02. 都市圈是生产力发展的空间结果 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这是大众熟知的经济学原理。事实上，都市圈的发展规律，同样符合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原理。当生产力（人类改造自然的能力，包含劳动者、劳动工具、劳动对象等要素）发生变化时，生产关系（人们在生产活动中形成的经济关系，包括生产资料占有、分工协作、产品分配等）也需相应调整，以适应新的生产力水平。都市圈的形成与发展，生动体现了这一规律。 为适应生产力发展带来的新要求，都市圈内的生产关系（空间组织方式和治理模式等）需要不断调整、创新。如： 1）产业分工关系的优化：生产力发展促使产业链在更大空间范围进行优化布局，从初期的简单“梯度转移”逐渐演变为“研发在中心、转化在周边”、“总部 + 基地”等基于功能互补的深度协作模式。这要求都市圈内部形成错位发展、分工协作的产业格局。 2）要素配置方式的变革：生产力发展要求生产要素（资本、技术、人才、数据）自由流动和高效配置。这推动都市圈努力打破行政壁垒，建设统一大市场，探索新型利益分配机制，以适应创新资源跨域整合的需要。 基于此逻辑，当前所存在的一系列如地方保护主义、同质化竞争、重复建设、不适当的考核体系等，对新时期的经济发展起到了负面影响，属于旧生产关系对当地生产力的反作用。 因此，从“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的视角看，都市圈的发展规律，本质上是生产力不断发展，推动产业、人口、空间结构持续演进，并倒逼生产关系和上层建筑（治理模式、协调机制、利益分配方式等）相应调整和变革的过程。都市圈的发展，不仅需要基础设施的“硬联通”，更需要体制机制创新、环境创新的“软联通”。当今强调都市圈的发展，本质就是新质生产力发展所需的生产关系，要求都市圈结构与机制必须加以升级匹配。 变局中藏新局：发展都市圈的国际时代背景 要理解中国强调发展都市圈的必要性与紧迫性，则必须将其置于全球变局与中国自身发展阶段的双重坐标系 中， 才 能 洞 察 新 质 生 产 力 对 生 产 关 系 的 新 要 求。 都市圈战略既是应对外部挑战、抢占未来先机的战略布局；也是解决国内经济转型和面对多重战略叠加的新形势的关键药方。 产 业 集 群 的 极 端 重 要 性 —— 资 源 争 夺的严峻性 近年来全球产业链、供应链的脆弱性与不稳定性凸显，“安全”与“韧性”成为各国产业政策的核心关切。“加速构建自己的 XX 产业集群”成为了多国的统一步调。《关于培育发展现代化都市圈的指导意见》文件中提到，“城市群是……参与国际竞争合作的重要平台”。作为城市群的核心组成部分，都市圈是产业集群的关键承载空间。构建更加强大的产业集群，决定每个都市圈的命运，也是新时代的使命。 城市作为产业的重要载体，体现着每个时代全球产业发展态势的客观需求，而这些客观需求又会深度影响城 市 的 发 展 理 念， 进 而 影 响 着 都 市 圈 结 构 与 形 态。 都市圈发展的问题，不仅是中国自身内部城市发展问题的 一 部 分， 更 应 该 将 视 角 置 于 全 球 的 宏 观 体 系 中， 以全 局 性 的 统 筹 观 去 看 待 并 分 析。 当 前， 国 际 性 的 重 要变革因素至少来源于以下三方面： “ 全 球 南 方” 的 群 体 性 崛 起 —— 发 展速度的紧迫性 科 技 进 步 正 处 于“ 爆 发 前 夜 ” —— 创 新环境的必要性 以印度、东南亚、拉美甚至非洲为代表的新兴经济体正加速工业化和城市化，催生了一批新兴的大都市圈（如孟买、雅加达、胡志明市、蒙特雷等）。他们在成为中国合作伙伴的同时，也在全球中低端产业链上形成了日益激烈的竞争。这倒逼中国都市圈必须加速向价值链高端攀升，并更加强化区域协同效率。 以人工智能、6G、生命科学、量子信息为代表的新一轮科技革命正蓄势待发。技术突破的非连续性与颠覆性， 决 定 了 未 来 的 产 业 竞 争 不 再 是 单 一 企 业 的 竞 争，而是整个创新生态的竞争。而创新生态则是对“密度”极 其 敏 感 的， 这 就 包 含 了 人 才 密 度、 技 术 密 度、 资 源密 度、 资 金 密 度 和 信 息 密 度 等 要 素。 而 都 市 圈， 以 其人 才、 资 本 和 信 息 流 等 要 素 的 高 密 度， 成 为 催 生 颠 覆性创新的最佳“培养皿”，是最适合创新的环境。 在这样的当代国际背景下，我们可以看到，全球城市发展呈现出两大核心逻辑变化： 从“物理集中”到“虚实结合” 人工智能与数字技术使得研发、设计等知识密集型环节 可 以“ 虚 拟 集 中” 在 全 球 任 何 智 力 高 地， 而 生 产、制造等环节则可以“物理分散”在全球成本最优之处。这 种“ 大 脑” 与“ 身 体” 分 离 的 趋 势， 对 都 市 圈 的 全球资源配置能力提出了更高要求。 从“要素驱动”到“创新驱动” 传统的土地、劳动力等生产要素的边际效益递减，知识、技术、数据等创新要素成为驱动城市发展的核心引擎，如何打破行政与行业壁垒，实现真正的全域要素流动，是未来实现创新发展的关键，都市圈则是突破要素流动的先锋队。正如 2025 年 9 月国务院出台的《关于全国部分地区要素市场化配置综合改革试点实施方案的批复》中所提出的，决定在北京城市副中心、苏南重点城市、杭甬温、合肥都市圈、福厦泉、郑州市、长株潭、粤港澳大湾区内 地 九 市、 重 庆 市、 成 都 市 等 10 个 要 素 市 场 化 配置综合改革试点。此举将都市圈、城市群作为重点，探索要素自由流动的机制、模式。 从“最优集中”到“战略备份” 在 近 年 呈 现 出 的“ 反 全 球 化” 浪 潮 下， 世 界 各 国 都 出于战略考量加紧构建本国的产业链备份。这种打破了成本最优原则的产业链扩散现象，虽然终将只会是全球 化 历 史 中 的 短 暂“ 反 常 期”， 但 也 足 以 对 产 业 集 群的 全 球 再 分 布 形 成 深 远 影 响。 国 内 各 大 都 市 圈， 作 为产 业 集 群 的 主 阵 地， 需 要 挖 掘 自 身 特 色、 构 建 更 明 确的优势，以巩固产业链，激发新赛道。 10 个要素市场化配置综合改革试点分布示意粤港澳大湾区内地九市 多重战略叠加：发展都市圈的中国时代背景 都市圈在中国早已不是新概念，但近年来其战略地位被空前凸显，是国家顶层设计与时代发展需求同频共振的结果。近年来，一系列国家战略叠加交汇，使城市发展理念和模式发生转变。在高质量发展和中国式现代化的大框架下，都市圈被赋予了新的使命与逻辑。 我国的都市圈大多被 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