碳边界政策对排放、全球价值链和福利的影响建模

ADB经济工作论文系列 模拟碳边境政策对排放、全球价值链和福利的影响 792号 | 2025年7月约瑟夫·弗朗索瓦和尼尔·福斯特-麦克格雷戈 约瑟夫·弗朗索瓦（joseph.francois@unibe.ch）是伯尔尼大学的经济学教授，也是伦敦经济政策研究中心的研究员。尼尔·福斯特-麦格雷戈（nfostermcgregor@adb.org）是亚洲开发银行经济研究与开发影响部门的资深经济学家。 ADB经济工作论文系列本研究进展呈献出来，旨在征求对亚洲及太平洋地区发展问题的意见，并鼓励就此进行辩论。文中表述的观点系作者观点，不一定反映亚洲开发银行、其董事会或其所代表政府的观点和政策。 知识共享署名 3.0 国际组织许可协议（CC BY 3.0 IGO） © 2025亚洲开发银行ADB大道，马尼拉市曼达卢永，菲律宾1550 Metro Manila 电话 +63 2 8632 4444；传真 +63 2 8636 2444 www.adb.org 保留部分权利。2025年出版。 ISSN 2313-6537 (print), 2313-6545 (PDF) 出版品号 WPS250274-2 DOI: http://dx.doi.org/10.22617/WPS250274-2 本文所表达的观点属于作者本人，不一定反映亚洲开发银行（ADB）及其董事会或其所代表政府的观点和政策。 亚洲开发银行不对本出版物中包含的数据的准确性做出保证，也不对使用这些数据造成的任何后果负责。提及特定公司或制造商的产品并不意味着亚洲开发银行优先认可或推荐它们，而不是未提及的其他类似产品。 在本文件中对任何特定领土或地理区域的指定或提及，亚洲开发银行不打算对任何领土或地区的法律或其他地位做出任何判断。 本出版物根据创意共享署名 3.0 国际组织许可协议（CC BY 3.0 IGO）发布 https://creativecommons.org/licenses/by/3.0/igo/。使用本出版物内容即表示您同意受该许可协议条款的约束。如需署名、翻译、改编和许可，请访问 https://www.adb.org/terms-use#openaccess 阅读相关规定和使用条款。 本CC授权协议不适用于本出版物中非ADB版权的材料。如果材料归其他来源所有，请联系该来源的版权所有者或出版者以获取复制许可。对于您使用该材料所引发的一切索赔，ADB不承担责任。 如果您对内容有任何疑问或意见，或希望为您的预期用途（这些条款不适用）获取版权许可，或使用ADB标志的许可，请联系pubsmarketing@adb.org。 注意：ADB承认“中国”是指中华人民共和国。 摘要 本文采用计算一般均衡模型，检验欧盟碳边境调节机制（CBAM）的潜在影响。本文考虑将CBAM扩展到其他经济体的影响，考察要求在更多管辖区之间加强碳定价协调的方法是否能增强CBAM的影响。结果表明，虽然碳价格和边境碳税的扩大方案可以减少排放，但潜在全球经济增长趋势足以迅速扭转此处建模的最高减排量。因此，为实现政府间气候变化专门委员会（IPCC）目标，将需要持续的技术创新和能源系统根本结构的重大变化。结果还强化了近期IPCC报告的另一条信息，即在某些情况下，通过国内和贸易相关碳税的减缓行动的潜在影响可能不成比例地落在较贫困地区。 可计算的一般均衡，碳定价，边境碳调整 关键词： C68，Q56 JEL代码： 1. 简介 碳定价政策是平衡碳排放的社会成本与减排相关经济成本的核心机制。此类计划的制定差异很大，反映了《巴黎协定》中各国承诺的非约束性和自下而上的方法。鉴于碳政策的制定和效果存在异质性，巴黎协定签署方中更雄心勃勃的国家面临困境。如何在国内外碳价更高的情况下提升自身的气候雄心，又不被国外的碳泄漏所抵消？ 正是在这个背景下，欧盟（EU）正在实施一项雄心勃勃、全面的气候政策包，该政策包严重依赖于修订并大幅强化的碳排放交易体系（ETS），以及向进口产品引入碳边境税（CBAM）。CBAM旨在减少碳泄漏风险。碳泄漏是指碳排放密集型生产环节从碳定价经济体转移到碳市场约束较少、法规不那么严格的经济体。碳泄漏的可能性取决于经济体之间碳强度的差异，以及一个贸易壁垒较低、允许生产跨境转移的开放贸易体制。碳泄漏带来 several negative implications. 通过将生产转移出立法边界，碳泄漏使各国政府更难立法反对碳排放，并可能削弱推动碳定价机制的 policy objectives。由于生产将被转移到环境立法较弱的经济体，从而导致更 emission-intensive production techniques，这种重新分配也可能导致在给定 production 水平下 higher emissions。这种结果还可能进一步导致 local producers 的反对，这可能导致 climate policies的 reversal。 迄今为止的证据表明，碳漏出并不是一项主要活动（Grubb等人，2022年）。然而，随着未来几年欧盟排放配额价格的上涨，欧盟碳漏出的激励措施预计将会上升。因此，欧盟的CBAM是对这种碳漏出风险的反应。这种反应包括将CBAM作为欧盟ETS中更严格的碳信用和更高的碳价格的配套机制引入，该机制以名义上ETS的形式存在，并且受覆盖产品的进口商必须以与欧盟排放配额价格相仿的价格购买不可交易的“CBAM证书”。1声称的目标是在保障进入欧盟的商品生产过程中碳排放获得公平价格的同时，鼓励欧盟经济体以外地区的生产降低碳强度。转向更高的碳价以及平行引入碳边境税，推动了就制定限制政策进行更深入的讨论温室气体排放。 本文采用世界生产和贸易的计算一般均衡（CGE）模型，考察不同政策情景对碳排放、生产和贸易结构及其他社会经济结果的潜在影响。起点是考察欧盟碳边界调节机制（CBAM）对欧盟及其他地区这些指标的影响，特别关注亚洲不同地区。鉴于欧盟进口对全球排放的贡献仍然有限，本文还考虑将CBAM（和排放交易体系ETS）扩展到其他经济体和地区的潜在影响。鉴于企业可能为应对CBAM而将生产转移出欧盟，一个担忧是欧盟国内减排可能被欧盟以外的增加所抵消。避免这种情况的一种方法是协调碳定价 在更多司法管辖区，限制了这种高排放生产行业的重新配置机会。因此，我们认为应将CBAM扩展到其他经合组织经济体和亚洲地区，并将估计结果与仅在欧盟实施CBAM时的情况进行比较。除了扩大CBAM的覆盖范围，本文还考虑了低收入和中等收入经济体中碳强度的边缘政策驱动变化可能带来的贡献。目的是考虑技术改进的相对重要性——特别是技术向低收入和中等收入经济体扩散，导致排放强度趋同于更高效能发达经济体的结果——在减少排放方面的作用，以及这种方法是否能够缓解碳定价可能带来的任何负面经济后果。 该论文从第二节开始简要概述了CBAM文献及其估计影响。第三节讨论了所采用的CGE模型、分析中使用的数据以及检验的不同政策情景，第四节描述了分析结果。第五节总结。 2. 文献综述 越来越多的文献评估了碳边界调整机制(CBAM)对欧盟和其他经济体的潜在影响，许多研究采用可计算一般均衡(CGE)方法来检验这些影响。本综述的意图不是对这些研究进行全面调查，而是突出其中一些较新的方法和结果。 一系列研究考察了碳边界调整机制（CBAM）对非欧盟经济体的影响，例如，夏培、范和俊（2022）采用动态CGE模型来考察欧盟CBAM对其他经济体的影响。他们的结果表明，CBAM可能会扩大发达经济体和发展中经济体之间的GDP和福利差距，并可能使一些发展中经济体更难以实现经济脱碳。鉴于其对发展中经济体可能存在的负面影响，他们建议使用CBAM的收入来创建一个脱碳基金。 相关研究关注碳边界调整机制（CBAM）对特定经济体的 影响。Takeda 和 Arimura (2024) 使用可计算一般均衡（CGE）模型来考 虑碳边界调整机制对日本的影响。他们的结果表明，碳边界调整机制对 国内生产总值（GDP）和福利具有总体积极影响，但对该经济体的 能源密集型和贸易暴露型部门产生负面影响。然而，这些影响均未被 发现很大，因此作者得出结论认为碳边界调整机制对日本并非重大 焦点。Chen (2023) 采用动态 CGE 模型来考虑碳边界调整机制在中华 人民共和国（PRC）的影响，发现碳边界调整机制将降低 PRC 出口 价格和实际 GDP，进一步降低 18 个受影响部门的碳强度。然而，这些 影响（的评估结果）被认为很小。Perdana、Vielle 和 Oliveira (2023) 考虑碳边界调整机制对巴西的影响，发现碳边界调整机制将改善巴西能源密集型产业的贸易平衡。这是因为二氧化碳（CO₂）2) 巴西的高耗能产业的内容相对较低。 除了对其他经济体生产和贸易及福利的影响外，一些文献还认为碳边界调整机制（CBAM）对碳泄漏和全球减排的影响。联合国贸易和发展会议（UNCTAD）（2021），与其他研究工作（例如，Bednar-Friedl、Schinko和Steininger 2012年；Böhringer、Carbone和Rutherford等人 2012年；Perdana和Vielle 2022年）一致，通过运用一般均衡（CGE）模型发现，CBAM与减少碳泄漏相关，同时与欧盟生产商排放减少以及贸易模式向相对碳效率较高的经济体转移有关。然而，他们的结果进一步表明，欧盟CBAM带来的减排效果有限；结果与本文提出的一些结果一致。 第三组研究超越了欧盟碳边境调节机制（CBAM）影响的问题，并考察将CBAM扩展到其他经济体是否会提高政策的有效性。与本文更相关的是，例如Perdana和Vielle（2023）的研究。他们采用了一个CGE模型，但并没有关注欧盟的单边CBAM政策，而是考察了欧盟、美国和中国组成的气候联盟的影响。考虑到实施边境碳调节的大型经济体联盟，作者发现——与本文结果一致——联盟会减少碳泄漏，提高能源密集型产业的产量，并相对于没有CBAM或单边实施增加联盟的福利。 3. 方法论 3.1 经济模型概述 为了评估ETS和CBAM的影响，我们使用了一个允许考察不同经济体和地区部门及宏观经济影响的全球经济大尺度CGE模型。我们采用了Bekkers和Francois（2018）以及Bekkers、Francois和Rojas-Romagosa（2018）开发的CGE模型，该模型包括多个经济体、多个部门、中间联系以及多种生产要素，并通过全球贸易分析项目（GTAP）数据库进行校准。2该方法还允许估算ETS和CBAM对排放模式的影响。这种影响源于生产结构的变化、整体活动水平以及商品和服务生产方式的变化。 3.2 全球生产和贸易的CGE模型 一个CGE模型是一个广泛的经济框架，允许评估排放交易体系（ETS）和碳边境调节机制（CBAM）对行业的影响，并将这些影响转化为国家和全球经济影响。它估计各种经济变化，包括与国内活动（如产出和就业）相关的价值、数量和价格的变化及其相应的贸易流量。该模型的一般均衡方法允许通过供应联系和要素市场在部门之间进行复杂的相互作用，模拟由于排放交易体系（ETS）和碳边境调节机制（CBAM）的应用而导致的特定经济部门的变化。 一个CGE模型包含三个关键组成部分：一般均衡经济模型（数学结构）、模型内整合的多区域投入产出（MRIO）数据，以及一组外生参数和变量（如弹性）来指导内生反应。这些组成部分的整合创建了一个校准的一般均衡基准，满足所有会计和市场出清条件。 在这个模型中，每个区域有一个唯一的代表性复合家庭，该家庭在个人消费和储蓄之间分配支出。这个家庭拥有生产要素禀赋，并通过将其禀赋出售给企业以及来自关税收入和进口/出口配额许可证的租金来获得收入。其中一部分收入以补贴支付的形式进行分配，主要用于农业部门。 该模型结构紧密契合标准GTAP模型（Corong等人，2017年），并融入了基于Eaton和Kortum（20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