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迪译丛2025年第12期（总第687期）：全球贸易和创新政策联盟：数字包容性对全球经济增长至关重要

全球贸易与创新政策联盟：数字包容性对全球经济增长至关重要 【译者按】2024年11月，美国信息技术与创新基金会首次发布《全球贸易和创新政策联盟：数字包容性对全球经济增长至关重要》。报告发现，信息通信技术（ICT）作为“超级资本”对生产力的乘数效应：ICT资本对企业生产率的提升作用是非ICT资本的3-7倍，发展中国家10%的宽带普及率增长可推动1.38%的年人均GDP增长。报告强调，数字包容性不仅关乎技术扩散，更涉及社会公平与可持续发展，需通过基础设施部署、技能培训和政策创新构建普惠数字生态。赛迪智库集成电路研究所对该报告进行了编译，期望对我国有关部门有所帮助。 【关键词】数字包容性 信息通信技术 经济增长 基础设施 一、引言 全球贸易与创新政策联盟（GTIPA）是一个由30多个国家的50余个智库组成的国际智库联盟网络，在以市场为导向、遵循规则的框架下，致力于推动制定贸易、全球化及创新政策，为全球民众创造最大福祉。该联盟旨在凝聚各方力量，增强对贸易、全球化和创新政策问题的影响，同时向全球输送相关领域的前沿学术成果。在共同原则框架下，全球贸易与创新政策联盟成员致力于以创新驱动视角推动全球化与贸易增长。创新在优化流程、升级产品与服务、重构商业模式等方面具有巨大潜力，更是实现经济包容增长与可持续发展的引擎。 本报告详细介绍了信息通信技术对全球经济增长的驱动及其蕴藏的机会。报告认为，各国正采取切实举措推进数字基础设施建设，提升公民数字技能与素养，赋能女性及残障群体利用数字工具，并助力中小企业应用人工智能、物联网、云计算、机器人、大数据等数字技术。数字经济已占全球GDP的25%，且互联网数据流创造的增加值中的75%来自传统行业，这意味着各行业的数字化转型已关乎国家的经济命脉。本报告汇总了澳大利亚、孟加拉国、加拿大、哥伦比亚、德国、加纳、匈牙利、印度、爱尔兰、意大利、韩国、菲律宾、波兰、南非、乌克兰和美国（含旧 金山湾区）16个国家及1个地区的实践案例。 二、信息通信技术对经济增长的推动 提升生产力，即提高单位投入（资本、劳动力、数据或技术）的经济产出，是经济体持续增长的核心途径。提升生产力可通过两种方式实现：一是全国各类企业（如银行、农场、制造商）整体效能升级；二是国家调整经济结构，例如用信息通信服务供应商等高增加值产业替代呼叫中心等低增加值领域。尽管两种方式都很重要，但麦肯锡全球研究院在《竞争与增长之道：行业政策指南》中认为，一国生产力及经济增长的根本源泉，在于提升其现有主导企业与行业的生产力。 提升经济生产力的核心途径是充分利用信息通信技术的效能。其根本优势在于，信息通信技术作为通用技术（GPT），能渗透至经济体的每个个体、企业与行业，全面提升生产力与创新能力，这一规律在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均成立。 信息通信技术是一种“超级资本”，对生产力的影响远超其他形式的资本。牛津经济研究院证实，信息通信技术对生产力增长的回报率远高于大多数其他资本投入。例如，信息通信技术资本对企业生产力的提升作用是非信息通信技术资本的3至7倍，而信息通信技术从业人员的生产力也高出其他领域从业者3至5 倍。在《信息通信技术对东亚经济增长的影响》报告称：“信息通信技术革命提升了生产率，为整体经济做出显著贡献。首先，信息通信技术通过提高劳动产出或工作效率，提升信息通信技术应用行业的劳动生产率；其次，信息通信技术使实体资本的生产效率得到提升。”因此，通过关税等手段对信息通信技术这种“超级资本”征税的国家，将严重损害其财政收入。 信息通信技术推动一国经济增长的核心方式并非刺激信息通信技术产品的生产，如计算机或智能手机制造，而是源于其在整个经济中的广泛应用，特别是在发展中国家，信息通信技术产生的经济效益大部分来自于相关技术的应用。本质上，信息通信技术通过提升个人、企业和行业层面的生产效率、激发创新能力，这些作用层层叠加，最终共同推动整体经济的生产力和经济增长。 这解释了信息通信技术应用与经济增长之间存在的紧密关联。例如，2010年12月世界银行《肯尼亚经济发展报告》指出：“过去十年，信息通信技术是肯尼亚经济增长的主要驱动力。”具体而言，2000年至2009年间，信息通信技术对肯尼亚GDP增长的贡献率约为四分之一。此外，信息通信技术对肯尼亚经济增长的影响随时间更加显著：2009年，信息通信技术行业对肯尼亚GDP的贡献是1999年的六倍以上。同样，1980至2001年间，信息通信技术对中国全要素生产率（TFP）增长的贡献率达38%，对中 国GDP增长的贡献也高达21%。艾哈迈德和里德祖安的研究进一步证实，信息通信技术对中国、日本、韩国、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菲律宾、新加坡和泰国这八个东亚国家的经济增长均具有积极效果。据曼彻斯特大学发展信息学教授理查德·希克斯（Richard Heeks）估计，“2001年至2010年，信息通信技术对众多发展中国家GDP增长的贡献率可达四分之一左右。” 《信息通信技术应用与经济增长》报告指出：“一国信息通信技术应用越广泛，其经济增长就越显著。”报告认为，若一国提升了自身“信息通信技术应用指数”（衡量每百名居民中的互联网用户数、固定宽带用户数及移动电话用户数）得分，其经济增长率将提高0.17%。世界银行实证研究同样证实这一观点，即发展中国家高速宽带互联网普及率每提升10%，人均GDP年增长率将增加1.38%；移动电话普及率每提高10%，人均GDP年增长率则提升0.81%（见图1）。通过分析1996年至2007年25个经合组织成员国宽带基础设施对经济增长的影响，研究发现，宽带普及率每增长10%，可带动人均GDP年增长率提升0.9%至1.5%。近期研究还表明，移动设备普及率每提高10%，生产率将增长4.2%。 全球各地的研究日益证实，信息通信技术资本存量的扩张是各国经济增长的动力。在中东地区，研究聚焦于信息通信技术投资对中东地区经济增长的影响，分析了7个石油输出国组织成员国1990年至2007年间的经济数据，发现“信息通信技术对上述7个成员国的经济具有显著推动作用”，并强调各国需采取积极政策，鼓励信息通信技术投资，以促进经济增长。报告重点关注信息通信技术与经济增长的因果关系，深入研究了10个拉美国家1975年至2003年间的数据。研究发现，其中三分之二国家存在双向因果关系，且信息通信技术对其中8国的经济增长具有促进作用。报告针对8个中东欧国家1997年至2004年数据的研究 表明，金融发展与增加电信技术投资显著推动人均GDP增长。并研究了欧盟国家2000年至2017年18年间信息通信技术基础设施应用对经济增长的影响，发现其使用率每提升1%，将带动人均GDP增长0.0767%（固定宽带用户）至0.396%（移动电话用户）。平均而言，信息通信技术资本存量每增长1%，将拉动一国GDP增长0.06%。 （一）信息通信技术对经济增长效果的最新实证 尽管早期研究认为信息通信技术对发展中国家经济增长效果有限，但近期实证表明其对所有国家均具显著促进作用。2004年邝武等学者基于2000年前数据指出信息通信技术对发达国家贡献更大，但尼贝尔（2013）分析1995-2010年59国数据发现不同发展水平国家的信息通信技术投资回报率无显著差异（1%投资增长 带 动0.05-0.09%经 济 增 长 ） 。 马 吉 德 等 （2020） 对149国1980-2015年研究进一步验证信息通信技术基础设施与经济增长的正向关联。欧盟委员会研究显示发展中国家电信基建投资对经济的拉动作用比发达国家高10-40%，卡多纳等通过29项研究发现信息通信技术投资回报率呈上升趋势。斯坦利等综合58项研究证实信息通信技术能有效推动经济增长，其资本存量每增加1%可带动GDP增长0.06%，表明信息通信技术已成为全球经济增长的通用驱动力。报告通过计量经济学文献分析指出，信息通信技 术资本存量每增加1%，将带动GDP平均增长0.06%，印证了信息通信技术对经济增长的显著推动作用。 三、全球贸易与创新政策联盟案例研究概述 （一）建设信息通信技术基础设施 为提升国际连通性，国家宽带计划在信息通信技术基础设施部署中发挥了关键作用。具体而言，电信塔和海底电缆登陆站的建设显著提升了政府机构的互联网接入能力。基于设施地理布局，偏远地区和落后地区将显著受益。此举不仅能提升数字素养，还将创造新的教育与经济机遇。然而，对于已具备显著竞争优势的国家而言，其目标有所侧重。各国政府设定了明确期限，要求全民接入高速互联网。这些战略规划旨在推动科技行业竞争，鼓励私营部门投资新型数字基础设施。部分国家还聚焦于提升联邦机构的无线通信能力，这在需要全天候通信支持的应急响应和国防领域尤为重要。 （二）促进信息通信技术普及 推动信息通信技术应用是各国的当务之急。部分国家政府设立专门职能部门，统筹信息通信技术事务，推出联邦计划，在数百个数字中心开展系统培训，提升全民技术应用能力。某些国家，因经济或身体条件制约，大量残障人士无法使用互联网或其他在 线应用，因此，此类计划特别关注赋能残障群体。非营利组织则通过免费专家工作坊提供解决方案，帮助特殊群体解决数字工具使用障碍，以便获得数字知识，进而享受更便捷的信息服务和更高效的生活环境。与此同时，欠发达国家加速挖掘信息通信技术基础设施投资的潜力。非洲国家因5G网络覆盖有限、互联网接入不稳定，导致数字鸿沟特别显著，但部分国家却突破官僚障碍，加大相关投入。通过公私部门合作，农村地区数百所学校已接入信息通信技术系统。鉴于国际贸易高度依赖互联网，信息通信领域仍有巨大提升空间。在发达国家，信息通信技术基础设施建设推动了政府服务现代化。数字公民服务已深入人心，通过集成必要信息技术和网络安全功能的移动应用，公民可自主办理事务。 （三）推动中小企业数字工具应用 在多数国家，大型企业与中小企业间显著的数字应用鸿沟，严重阻碍了国家经济生产力与全球竞争力。因此，中小企业实现运营数字化的重要性日益凸显。部分国家政府有能力通过补助和补贴等形式提供资金支持，助力中小企业购置必要设备及获得咨询服务。然而，当涉及新技术所需的资源时，许多中小企业缺乏承担此类风险的资金。鉴于成本高昂，中小企业往往望而却步，反反复复，困难重重。代金券计划成为缓解财务风险的有效手段。由于企业数字化需求各异，且部分国家无力针对单一问题设立专 项基金，因此，部分计划是综合性解决方案，涵盖金融科技支持、数字营销平台及电子商务方案等领域。此外，提高中小企业数字化，还需强化网络安全措施。相关举措旨在培养企业应对网络攻击的能力，并通过信息服务预警潜在风险，保护服务器与数据库安全。 （四）提升女性数字能力 各国持续存在数字性别鸿沟，女性在数字职业中占比明显较低。在先进软件和技术平台开发人员中，男女从业人数存在较大差距。这对经济发展造成负面影响，各国GDP未得到大幅提升。因此，创造激励机制，吸引更多女性加入科技行业至关重要。针对这一问题，多国推出教育、培训和就业计划，帮助女性掌握必要的数字技能，推动数字化进程。欧洲与亚洲政府机构尤为重视，通过免费培训项目消除不平等，每期培训惠及数百名女性。鉴于人工智能和数据标注领域的招聘需求激增，这些技能成为培训重点。除培训外，各科技领域的女性领军人物也积极发声，呼吁提升行业数字包容性，并分享数字领域的见解。此类活动常常通过研讨会形式举办，吸引政界人士、非政府组织代表及其他数字专业人士参与，重点展示女性如何融入数字行业并构建可持续的职业生涯。 （五）加强农业与粮食安全 为提高农业生产效率，优化经营模式，并增加农村经济机会，农业数字化转型正以多种方式推进。作物监测和农药施用等工作对农场的可持续性至关重要，需要持续维护和保养。引入无人机及其他人工智能技术，不仅能提高作业质量，还能降低相关环节的生产成本和投入成本。特定季节下，农场面临的环境与天气条件严重影响着部分人口的粮食安全。因此，这些技术为依赖农作物维持生计的农民提供了可靠保障。此外，农业从业者可借助各类技术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