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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题内容选自韩国统一研究院(Korea Institute for National Unification, KINU)网站2024年11月6日的文章《트럼프의 귀환과 한반도:시사점과 대응 방향》(特朗普的回归与朝鲜半岛:影响和应对方向),作者为韩国统一政策研究室室长郑成允(정성윤,以下均为音译)和副研究员金敏成(김민성)、白承俊(백승준)。 随着特朗普再次当选美国总统,全球战略环境将迎来新一轮深刻变化。文章指出,特朗普的务实主义和“美国优先”政策可能重新定义美韩同盟的运作方式,尤其是在驻韩美军和防务费用分摊问题上,引发战略机遇与挑战并存的局面。同时,特朗普可能延续其以往的朝鲜政策逻辑,将对美朝关系的关注建立在国内政治考量之上,而非无核化目标。俄乌战争和俄朝合作的延续或深化,则可能成为影响朝鲜半岛安全形势的关键变量。此外,文章还分析了特朗普政府对中美战略竞争的强化,以及对中朝政策的潜在影响。 通过审视朝鲜半岛主要双边关系的发展前景,本文为韩国及国际社会在应对特朗普新政下的挑战与不确定性提供了战略启示。这篇文章为深入理解未来全球秩序重构中的朝鲜半岛问题,提供了独特而深刻的视角。 特朗普的回归与朝鲜半岛:影响和应对方向 一、特朗普的回归与国际政治的未来 特朗普,回来了!共和党候选人特朗普在2024年11月5日举行的第47届美国总统选举中当选。美国总统大选出现了民主党更换候选人、特朗普遭袭等史无前例的局面,在激烈的竞争中,最终以特朗普的胜利落下帷幕。特朗普的回归,不仅给美国,也将给整个全球战略环境带来变化。特朗普在竞选期间就当前全球最重要的问题——中美战略竞争、俄乌战争、中东地区不稳定、经济安全以及对国际自由主义的挑战等,明确表示要采用与拜登政府不同的有力措施。在国际政治的重大转折期,未来特朗普政府的应对方案备受关注。 首先,预计特朗普政府将像上一届一样,采取和推进充分利用相对国力优势,实现美国国家利益最大化的外交和安全基调。在全球战略资源上,特朗普政府将推行以扩大美国国家利益和影响力为中心的外交战略,而不是拜登政府一直重视的基于价值观和规范的外交。这反映出,他很可能将外交战略作为其国内政治的延伸,旨在重振中产阶级和国内经济,实现他在总统竞选期间提到的“制造业复兴”目标。因此,预计美国将推行以同盟及友邦为中心的国际合作和创造国际规范等有别于美国传统国际主义外交方式的对外政策。最重要的是, 随着总统竞选期间强调的对华施压基调的强化,以对中国进口商品征收高额关税为开端,中美战略竞争可能会进一步加剧。 短期内最值得关注的部分是与对目前主要战争的处理方式。特朗普政府未来上台后,很可能会从极端实利主义的角度积极介入国际争端等全球性问题。特朗普可能会停止拜登政府期间对乌克兰的支持,推动与俄罗斯果断结束战争,这是他在竞选期间一直批评的,也可能引发与北约的冲突。在中东地区,由于极端亲以色列政策,他上任后有可能通过对伊朗的额外经济制裁以及与以色列的军事合作等方式加剧地区紧张局势。当然,不能断言俄乌战争会像特朗普宣称的快速进入解决阶段。此外,不排除美国和伊朗在中东的冲突升级的可能性。可以肯定的是,如果特朗普政府在东欧和中东的政策急剧转变,将会加速北约分裂、引发国际经济危机等,国际安全环境剧烈变化的可能性也将会增加。 随着特朗普政府的上台,过去四年来以规范和价值观为中心的国际自由主义的扩散以及反美国际团结势力对此的抵抗也将迎来新的局面。特朗普可能会在外交政策决策中将国家利益和美国国内政治利益置于意识形态和价值观之上。如果中国、俄罗斯甚至朝鲜准备为特朗普提供政治利益,他将表示欢迎,并认为没有必要与之竞争。北约和其他盟国可能熟悉特朗普在第一任期内的选择,因此它们会有不同的方式来管理自己的联盟。但是,包括韩国在内的所有同盟国将认真思考,是支付特朗普想要的费用,还是应该以直接、区别于美国的方式管理敌对或竞争国家。显而易见的是,如果特朗普政府在新任期内仍保持过去对盟友的认知和政策基调,可能会导致许多盟友从根本上思考对美关系。 二、朝鲜半岛主要双边关系展望及启示 特朗普的回归将对朝鲜半岛产生影响。首先,它可能对美韩同盟构成新的挑战。如果特朗普要抹除拜登的政绩,那他可能会削弱美韩两国在过去四年中达成的大部分合作共识。但是,如果特朗普把焦点放在韩国而非朝鲜,韩国可以期待在过去的安全问题上取得突破,包括朝核问题。美朝关系很可能再次动荡不安。金正恩有强烈的动机动摇特朗普政府并确保拥核国家地位。特朗普也可能从政治效用而非战略角度看待朝鲜。一旦俄乌战争结束,俄朝军事合作将进入新阶段。朝鲜将送来协助俄乌战争的账单。如果双方都确认了战略必要性和信任关系,交易就会继续下去,其直接影响的舞台很可能是朝鲜半岛。最后,预计特朗普将推行比拜登政府更强硬的舆论高压政策,这可能对中国的朝鲜半岛政策构成战略挑战。本文将讨论2025年1月特朗普政府就职可能对朝鲜半岛主要双边关系产生影响的前景和意义。 (一)美韩关系:扩大同盟机遇与危机的战略空间 拜登政府以共同价值观为核心,加强了与盟友和友邦的安全和经济伙伴关系,并根据《华盛顿宣言》成立了美韩核协商小组(NCG),在对威慑朝鲜方面展开了新篇章,还启动了韩美日安全合作机制,从而影响了朝鲜半岛的战略环境。在这种情况下,如果特朗普拒绝拜 登政府的盟友遗产,拜登政府时期建立的成果有可能遭到破坏。关于韩美日三国合作,特朗普在上一任期也曾强调过其作用,因此很有可能继续下去。然而,美韩核协商小组可能会进行调整。特别是美韩核协商小组下核力量和常规力量的联合运用、战略资产的部署以及面向核战争可能性的联合演习常态化等,都是与同盟的经济负担相关的项目。特朗普很可能会将美韩核协商小组的成本转嫁给韩国。如果美韩两国关于核协商小组的磋商不顺利,朝鲜可能会将其解读为韩美同盟出现裂痕的信号,并尝试大胆地向美国靠拢。此外,如果特朗普在俄乌和中东战争中没有取得预期的成果,他可能会急于在与朝鲜的关系上创造政治成果。朝鲜有可能积极利用特朗普的这种需要,谋求重启美朝谈判,向特朗普索要高额的代价。 同盟负担问题还与驻韩美军撤出和国防费用分摊问题相关,这也是特朗普第一任期内反复出现的主题。特朗普一直强调同盟费用负担问题,并要求盟国履行共同防务投资的义务。例如,他很有可能要求韩国为美军在韩驻军的费用支付更大份额的费用,或者要求韩国将国防开支占GDP的比例从目前的2.5%提高到3.0-3.5%。由此,韩国很可能要求重新谈判与拜登政府达成的国防费分担协议,并再次利用美军撤军这张牌。虽然《国防授权法案》中有维持驻韩美军现有规模的条款,但不能完全保证。特朗普对海外美军的个人理念,以及他在上一任期内坚持的主张,可能会被其幕僚视为未竟之业。同样重要的是,共和党控制下的国会参众两院可以修改立法以撤出美军,即使共和党没有成为国会多数党,他们也可以通过行政命令采取象征性和实质性的措施,包括撤军和裁军。 不排除特朗普可能会强烈要求印太地区在对华制衡方面起到更大作用,而不仅仅是同盟负担。如果特朗普对华实施高关税措施,加剧高科技领域的竞争,最终意味着拜登政府的去风险化(derisking),看似缓和的脱钩(decoupling)基调将再次强化。预计特朗普将寻求包括韩国在内的国家参与其中。特别是,特朗普可能希望利用驻韩美军和美韩核协商小组对中国而非朝鲜进行制衡。近期有可能讨论紧急情况下往台湾派遣驻韩美军的问题。例如将美国空军的部分重型空中力量用于台湾地区。此外,还有可能重组或取消美韩核协商小组,以淡化拜登政府期间以对抗中国为重点所取得的成果。然而,如果特朗普出于朝鲜不断升级的挑衅行为、谈判困难、成本和国内政治因素的综合考虑,想要加强威慑力并重申韩国的同盟价值,那么他可能会选择扩大、改革和加强美韩核协商小组,或者认可韩国的核潜力。 (二)美朝关系:美朝对话及朝鲜核裁军谈判的可能性 新一届的特朗普政府不太可能将朝鲜半岛问题作为外交政策的重中之重。事实上,朝鲜半岛问题在议程中的位置很可能低于前几届美国政府执政之初。这并不是因为朝鲜半岛不重要,而是因为有更重要的问题在起作用。首先,特朗普上任第一年将专注于俄乌战争、中东战争以及与中国的贸易战。在同时打三场战争的情况下,美国很难将政策资源分配到朝鲜半岛,因此美国很可能会推迟确立对朝政策基调的时间。当然,在总统竞选期间,特朗普利用美朝峰会的成果,强调自己在与“流氓国家”领导人谈判方面的国际领导力,并一直表示愿意在上任后再次与金正恩委员长会晤。但与此同时,特朗普本人也从过去的经验中证实,金 正恩并不愿意无核化,因此,除非朝鲜在特朗普就职后发出无核化的预期信号,否则不太可能真正先与朝鲜接触。朝鲜也不太可能在特朗普执政初期将对话作为优先事项,因为朝鲜很可能暂时依赖与俄罗斯的安全和经济合作,并将重点放在提高核能力上,而不是与美国对话。因此,除非特朗普提出突破性建议,否则朝鲜将继续以“先俄朝合作,后美朝对话”的方式建设核能力。 这并不是说双方根本不会开展对话。由于2018年在新加坡达成了妥协,两国领导人现在都希望了解对方的意图。特朗普想知道金正恩对无核化是否有诚意。已经与朝鲜打过一次交道的经验可能会体现在特朗普对自己能够解决朝核问题的信心上,特朗普也有可能在政策上接受华盛顿日益高涨的所谓“遏制朝核威胁”的呼声,并与朝鲜举行工作级别的会晤来探讨这种可能性。最后,一旦俄乌战争或中东问题得到解决,特朗普可能会将注意力转移到朝鲜问题上。不过,即使上述地缘政治争端在短期内得不到解决,美朝关系也有可能发生变化。这是因为特朗普可能会把注意力转移到确保朝核问题取得政治成果上,这是下下策。朝鲜也可能需要与特朗普新政府进行对话。金正恩可能会好奇特朗普是否会正确评估其在过去七年中不断增强的核能力。在特朗普开始抹除拜登在朝鲜半岛的痕迹(如美韩核协商小组)时,金正恩可能会决定刻意接近美国,以最大限度地维护自己的安全利益,并在美韩同盟之间出现国防开支等冲突问题时加以利用。 如果双方的需求和战略动机一致,美国和朝鲜有可能在2025年上半年恢复对话。然而,特朗普与金正恩达成核裁军协议的可能性要比一些人担心的小得多。原因有三。首先,朝鲜的裁军目标与美国“遏制朝鲜核威胁”的目标不同。金正恩对美谈判的最终目标是达到美国承认其拥核国家地位的政治效果,即美国承认朝鲜是《不扩散核武器条约》(NPT)下的核国家。然而特朗普极不可能接受。朝鲜对此心知肚明,没有理由急于参加谈判,向美国和国际社会透露有关其核能力的宝贵信息。其次,即使特朗普有意与朝鲜谈判,妥协的环境也远不如过去有利。朝鲜现在有俄罗斯这个强大的盟友,美国本土的核能力也比过去更具威胁性。朝鲜将要求为核冻结或有限的无核化付出比过去更高的代价。最后,国际安全环境的演变对美朝裁军谈判和妥协极为不利。中国和俄罗斯都在针对美国加强核能力,并积极调整核战略。这种形势促使特朗普以强势的军事力量来应对。美国共和党倾向于扩充军备而非裁军和军备控制,事实上,特朗普首任期间也积极朝此方向努力。然而,无论这些原因如何,特朗普都有可能从政治而非战略角度来处理朝鲜核问题,因此美朝裁军谈判仍将是个颇受关注的话题。 (三)俄朝关系:两国军事合作的可持续性 特朗普的胜选预计将对俄朝关系产生直接或间接的影响。两国的合作不仅直接影响到俄乌战争的结果和成败,也影响到朝鲜半岛的安全,尤其是朝核问题。美国可以利用其对乌克兰的援助来极大地影响俄乌战争的结果,而战争的形势和结果又将反过来对俄朝军事合作和最终的双边关系产生重大影响。特朗普明年1月上任后会做出怎样的政策选择,尤其是他本人曾承诺要在上任后24小时内结束俄乌战争。从韩国的角度来看,我们需要评估特朗普的 选择可能会对欧洲以外的朝鲜半岛产生怎样的影响。特别是在朝鲜大规模部署军队参加俄乌战争的情况下,我们需要对俄朝军事合作进行更加严谨的战略评估,因此我们需要将特朗普在俄乌战争问题上的选择、朝鲜派兵参加俄乌战争、俄朝军事合作的演变以及朝鲜半岛安全格局的变化这四个因素更加紧密地联系起来。 首先应该有一个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