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行专业化与企业创新

银行专业化与企业创新 作者 ： 汉斯 · 德格里塞 ， 奥利维尔 · 德 · 容格 ， 莱昂纳多 · 甘巴科尔塔和塞德里克 · 韦利布罗克 货币和经济部 2024 年 10 月 JEL分类：G20, O30, L20 关键词：银行专业化、银行贷款、企业创新、资产过剩、金融摩擦 国际清算银行的工作论文由国际清算银行货币和经济部门的成员撰写，偶尔也由其他经济学家撰写，并由该行出版。这些论文的主题具有时效性，内容具有技术性。它们表达的观点仅属于作者个人观点，并不一定代表国际清算银行的看法。 该出版物可在 BIS 网站(www. bis. org) 上获得。 ISSN 1020 - 0959 (打印) ISSN 1682 - 7678(在线) 银行专业化与企业创新 Hans Degryse∗Olivier De Jonghe†莱昂纳多 · 甘巴科尔塔‡C é dric Huylebroek§ Abstract 理论对信贷机构部门专业化如何以及是否会影响企业创新活动提供了相互矛盾的预测。我们发现，这种影响的性质和程度会随着不同部门“资产过剩”程度的不同而变化，其中“资产过剩”是指新技术可能对银行遗留贷款组合价值产生负面影响的风险。利用专利数据和微观层面的创新调查数据，我们发现，对于资产过剩程度较低的部门运营的企业，信贷机构部门专业化可以促进创新；而对于资产过剩程度较高的部门运营的企业，则会阻碍创新。这些结果在两种不同的资产过剩衡量标准下仍然成立，并且使用银行合并作为银行专业化外生变化的来源。此外，我们还表明，这些异质性效应是通过金融合同机制产生的。总体而言，我们的研究结果为银行专业化提供了新的见解，并且更广泛地探讨了银行业与创新之间的联系。 关键字:银行专业化, 银行贷款, 企业创新, 资产过剩, 金融摩擦 JEL 分类: G20, O30, L20 1. Introduction 先前的研究已经识别出银行部门影响企业创新的各种渠道。例如，银行竞争和贷款关系已被证明对企业创新活动有积极的影响（prior research has identified various channels through which the banking sector affects corporate innovation. For example, bank competition and lending relationships have been shown to have a positive effect on firms’ innovation activities).Cornaggia et al.,2015;Herrera 和 Minetti,2007) ， 而僵尸贷款已被证明有负面影响 (施密特等人。,2023) . 尽管存在这些贡献，但尚未有研究探讨银行专业化的作用，即银行在其特定领域集中放贷的比例不均现象（bank specialization）。Blickle 等人。,2023;Paravisini 等人。,2023). 这一研究空白令人惊讶，不仅因为银行专业化是银行商业模式的核心特征，还因为银行专业化对 CORPORATE 创新的影响在理论上存在不确定性。为填补这一文献空白，本文利用独特数据探讨银行专业化如何影响企业创新活动及其潜在机制。 一方面，银行专业化使银行能够在特定领域发展专门的知识，从而提高其筛选和监控能力。Blickle 等人。,2023;他等。, 2023) 。鉴于创新需要投资于不透明的风险资产 (霍尔和勒纳,2010;Rajan 和 Zingales,1998), 专业化银行可能更倾向于支持企业的创新活动。另 一方面，研究表明，一家企业的创新活动可能会对其他企业产生负面影响，例如通过业务抢夺（例如，）。Aghion 和 Howitt,1992;布卢姆等人。,2013). 由于银行专业化会增加银行对这类技术冲击潜在溢出效应的暴露程度，专业化的银行可能更倾向于阻碍新技术的发展。因此，最终银行专业化如何以及是否影响企业创新是一个实证问题。 为了回答这个问题，我们使用了两个独特且互补的数据集。我们的首个数据集将美国银团贷款数据与专利数据相结合。美国作为世界上主要的专利申请国之一，广泛用于研究企业的创新活动（原文中的括号内容保持不变）。霍尔和勒纳,2010). 此外， Syndicated Loan 数据包含了详细的公司与银行关系及贷款条件信息，常被用于分析银行放贷政策如何影响企业实际表现（real firm outcomes）。Ivashina 和 Scharfstein,2010; Saidi 和 Streitz,2021). 然而，我们的美国数据集可能存在一个潜在的局限性，即它仅涵盖了某些类型的创新输出（例如，专利创新）和某些类型的公司（例如，大型、通常上市的公司）。为解决这一问题，我们采用了一个第二数据集，该数据集结合了欧盟委员会实施的微观层面创新调查数据和一个代表性欧洲国家（比利时）的信贷注册数据。这个数据集覆盖了所有类型的创新，无论这些创新是否最终获得专利，以及许多高度依赖银行信贷且其他融资渠道有限的小型企业。 我们从美国数据样本开始，分析贷款方行业专业化程度如何影响企业专利产出的不同维度。借鉴以往的研究，我们将银行的行业专业化定义为特定行业贷款组合占银行整个贷款组合的比例（例如，De Jonghe et al.,2024;Iyer et al.,2022). 进一步地，遵循先前的研究文献，我们使用企业提交的专利数量来衡量企业的创新产出量，并使用企业专利在未来专利申请中获得的引用次数来衡量其创新产出的质量或经济影响。Aghion 等人。,2005;霍尔等人。,2001,2005). 我们发现，平均而言，银行专业化对企业和专利产出的数量和质量没有统计学意义上的显著影响。有趣的是，我们表明这一不显著结果并非因为银行专业化不影响企业的创新，而是因为平均而言，我们的两个理论预测相互抵消。 为了展示这一点，我们识别出只有上述两种机制中的一种占主导地位的情况。特别地，我们利用各行业之间“资产过剩”异质性的影响，即新技术可能对银行遗留贷款组合的价值造成负面影响的风险。Degryse 等人。,2023).1理由在于，在资产过剩较低的行业中，我们预期积极影响会占主导地位；而在资产过剩较高的行业中，我们预期消极影响会占主导地位。因此，我们基于先前的研究文献构建了两种不同的资产过剩衡量指标。首先，我们使用一项资产再配置可能性的衡量指标。 由Kim 和 Kung(2017), 该指标衡量特定部门中使用的资产可以在部门内部及跨部门重新部署的程度。其次，我们采用由布卢姆等人。(2013), 基于竞争对手企业研发股票的销售加权平均值。第一个指标衡量新技术可能对一家公司已承诺抵押物的价值产生负面影响的程度，而第二个指标衡量新技术可能通过业务抢夺对该公司价值造成负面影响的程度，从而涵盖了新技术对现有技术主要产生外部性影响的两种主要机制（）。Aghion 和 Howitt,1992). 使用这些指标，我们通过添加贷款人所在行业的专业化程度与企业运营的行业中的资产过剩之间的交互项，扩展了基线回归模型。基于此，我们发现银行专业化对企业创新的影响取决于潜在的资产过剩。我们的结果显示，在资产过剩较低的行业中，从专业银行借款对企业的创新产出具有正面影响。更具体地说，在高资产可重新配置且产品市场竞争不激烈的行业中，银行专业化与企业专利数量和质量的增加相关。相反，在资产过剩较高的行业中，我们的结果表明，从专业银行借款对企业创新产出具有负面影响。这些效应在统计学上和经济学上都是显著的。例如，在资产过剩较低（较高）的行业中，银行专业化程度的一标准差增加，在其他条件不变的情况下，分别与专利数量和专利引用次数增加10-15%（减少）相关。 我们基于企业创新输出的新颖性（或性质）发现了非常相似的结果。为此，我们遵循创新文献的做法，使用专利的独特性和普遍性来区分渐进创新和根本创新。Trajtenberg 等人。,1997). 根本性创新通常比渐进性研究更具风险性和影响力，这一点通过专利原创性和普遍性的更高值得以体现。与我们之前的研究结果一致，我们发现银行专业化对专利新颖性的影响在资产过剩较低的行业中为正，在资产过剩较高的行业中为负。因此，银行专业化不仅影响企业的专利数量和质量，还影响企业的专利 新颖性，考虑到根本性创新是长期经济增长的关键驱动力，这一点尤为重要。Acemoglu,2008). 我们随后转向我们的第二个数据集，该数据集结合了比利时信贷注册数据与比利时输入到欧盟创新调查（CIS）的数据，该调查由欧洲委员会实施。如前所述，该数据集在两个方面补充了我们美国数据样本；(i) 欧盟创新调查涵盖了所有类型的创新，包括未获得专利的创新；(ii) 该调查覆盖了许多高度依赖银行、面临较大转换成本且难以获得其他类型融资（如私人股本或风险资本）的小型企业。利用欧盟创新调查数据，我们研究了企业引入产品创新、工艺创新和世界首创创新的概率。这意味着，就像我们在基于专利分析的研究中一样，我们同时捕捉到了企业创新产出的数量和质量（或新颖性）。 一致于我们之前的发现，我们发现，在平均情况下，银行专业化对企业的创新产出没有显著影响。然而，我们的结果再次表明，这种影响取决于企业所在行业的资产过剩程度。我们发现，在资产过剩程度较低的行业中，银行专业化会增加企业开发产品创新和世界首创创新的概率；而在资产过剩程度较高的行业中，情况则相反。因此，创新调查证据显示，银行专业化的异质性效应不仅限于大型企业或专利创新，这进一步强调了我们研究结果的外部有效性。 这些结果也适用于一系列稳健性检验。首先，我们展示了即使使用银行专业化程度的外生变化来缓解潜在的信贷机构行业专业化内生性可能偏差基线结果的担忧，我们的结果依然成立。特别是，我们遵循先前的研究，使用活跃于银团贷款市场中的银行之间的合并作为外生变化的来源（to generate exogenous variation in bank specialization）。Iyer et al.,2022;Saidi 和 Streitz,2021). 然后，我们比较目标银行因被收购银行的行业专业化导致其行业专业化改变后， 借款者的创新产出如何变化。通过这种方法，我们提供了证据表明我们的基线发现是成立的。此外，为了进一步缓解潜在的内生性问题，我们采用了以下方法：Fo à et al.(2019) 并且表明，在资产过剩较低（较高）的行业中，并不存在更具创新性的企业与更为专业化银行之间的内在匹配。 其次，我们表明我们的结果不太可能是由其他渠道驱动的。一个潜在的担忧是我们的结果可能是因为银行专业化减少了僵尸贷款（zombie lending）。De Jonghe et al.,2024) ， 这反过来可以增加企业创新 (施密特等人。,2023). 另一个潜在的担忧是，我们的结果可能是由于银行的技术保守主义，这指的是银行可能阻碍创新，因为他们不愿意学习新技术。（seeMinetti,2011我们通过证明在控制银行行业僵尸贷款以及将我们的银行专业化度量与行业层面的信息复杂性交互项进行控制时结果仍然成立，来排除这些替代渠道。即认为技术保守主义在信息复杂度较高的行业中对企业的相关性更大。 第三，为进一步减轻遗漏变量偏差的担忧，我们展示了资产过剩与其他银行特征（如银行市场份额或银行竞争程度）之间的交互项在统计上不显著，从而确认了我们所记录渠道的相关性。此外，为了排除我们的结果可能由未观察到的企业特定或银行特定特征驱动的可能性，这些特征可能与银行的专业化程度相关，我们展示了当包括企业固定效应或银行与时间的交互固定效应时，我们的结果仍然成立。前者实际上将样本限制为企业在样本期内至少申请过一次专利的企业，从而关注密集度效应。后者则控制了任何银行特有的随时间变化的未观察异质性，这些异质性可能同时影响银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