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数字银行发展与创新趋势报告

执行摘要 3 1.放眼全球数字银行发展4 1.1. 何为数字银行？51.2. 数字银行是如何崛起的？51.3. 各区域的数字银行各自发展如何？8 2.聚焦领先数字银行实践12 2.1. 领先数字银行们在思考什么？13 2.2. 领先数字银行是怎么做的？14 3.展望数字银行未来25 执行摘要 数字银行，也被称为虚拟银行、互联网银行，是为了应对传统银行的业务局限性，而在过去十多年间陆续诞生的一批新型金融机构。这些机构主要依托金融科技，通过线上渠道提供存、贷、汇等核心银行服务。 在过去十年中，全球数字银行的数量和规模快速增长。全球数字银行在2019年前后迎来数量增长的高峰期。其后数字银行的客户数量、资产规模及收入上均保持较快增速，在整体银行业中的所占比重不断攀升。数字银行的快速发展得益于云计算和移动互联网等关键基础设施的完善，以及新冠疫情的客观推动。数字银行的业务形式契合普惠金融的发展需求，帮助触达了传统银行体系未能覆盖的人群，尤其是在发展中国家和地区，为个人和小微企业提供小额、便利、费率合理的金融产品，从而帮助改善了全球金融的普惠性。 全球各主要区域在2009年至2014年间陆续开始出现数字银行。在金融科技发展及监管推动下，欧洲及北美洲引领了最早的数字银行发展潮流；而在亚洲及南美洲得益于庞大的人口及旺盛的普惠金融需求，数字银行也得到了快速的发展。数字银行的模式已经在各区域得到了验证。无论是成熟市场还是发展中市场，数字银行均已证明自身对于金融体系的独特价值。值得关注的是亚洲的原生数字银行，在成立后较短的时间内实现了盈利，并保持良好的业务增长和盈利性，展现出较强的技术创新和运营能力。 全球领先的数字银行，由于所处市场环境、自身禀赋及业务选择的差异化，呈现出多元化的发展路径。但近年来，领先数字银行都在思考着类似的发展问题，并各自进行了诸多尝试与探索，包括： •提升盈利性，打造可持续发展的商业模式：在数字银行发展走入第二个十年后，商业化的竞争不再是依靠资本市场的追捧，而是进入了在大规模运营下不断优化盈利的阶段。选择聚焦大规模零售客户的数字银行们正在不断优化科技和运营能力，提升单客的盈利性；而选择聚焦差异化细分市场的玩家，则在不断加深对细分市场客户需求和风险的理解，以进一步优化产品和风险管理。 •深挖独特的生态资源：为了进一步优化现有商业模式，数字银行纷纷将目光投向“生态圈”资源。已深度嵌入到某一生态圈的数字银行，正在探索如何进一步利用生态圈的数据资源，达到精准服务、为客户增信等目的；同时也在力求打造完美融入生态圈场景的无缝服务体验。 •拓展多元化的业务模式：在现有金融服务之外，探索业务模式和收入的多元化也是众多领先数字银行的共同选择。他们都在积极尝试将自身的能力与无形资产——包括科技能力、运营能力、客户资源、数据资源等进行产品化，目前这些尝试包括了提供科技解决方案、银行即服务（Banking-as-a-Service，BaaS）以及向终端客户提供非金融服务等。 •探索多市场覆盖：多市场的覆盖也是领先数字银行寻求持续增长、强化领先地位的重要战略举措。在较早一批数字银行进行全球布局的尝试后，目前领先的数字银行更强调打造“区域冠军”，在较为接近的市场中逐步提高覆盖度，进一步提升规模效应，优化盈利能力。 •积极参与数据要素流通的基础设施建设：领先数字银行还在尝试成为数据要素流通的推动者。他们将自身在安全计算、隐私计算、联邦学习等领域形成的成果，以开源形式提供给其他机构，或形成产品化解决方案，寻求解决“数据孤岛”问题的办法，希望在提升数据要素共享的开放度、最大化数据价值的同时，确保数据安全和公平性。 随着数字银行的业务模式演进、传统银行的数字化能力也有了巨大的提升，传统银行与数字银行的边界正在逐渐模糊。而在未来，生成式AI、Web 3.0等新兴技术将进一步推动更新形式的“银行”出现，无论他们是否还被称之为数字银行，他们仍将推动整个金融行业创新能力和服务水平的提升。 第一章 放眼全球数字银行发展 得益于云计算和移动互联网等关键基础设施的完善以及新冠疫情的客观推动，全球数字银行的数量和规模得以快速增长。在金融科技发展及监管推动下，欧洲及北美洲引领了最早的数字银行发展潮流；而在亚洲及南美洲，得益于庞大的人口及旺盛的普惠金融需求，数字银行也得到了迅速的发展。 1.1.何为数字银行？ 在过去十多年间，随着信息科技的迅猛发展和数字化革命的兴起，传统银行业面临了诸多挑战。繁琐的流程、长时间等待、传统的产品和服务等已经无法满足客户的多样化需求。因此，一批依托金融科技、线上服务而发展起来的新兴金融机构开始在各地崭露头角。这些机构的名称各异，在一些地方被称作“虚拟银行”，在另一些地方则被称为“互联网银行”，或者“挑战者银行”。 他们的共同特点在于依托金融科技形成解决方案，主要以线上方式提供存、贷、汇等核心银行服务。这些机构是对既有金融体系的补充和拓展。因此，对这类机构的定义很难有严格界定，从而导致对其数量、涉及业务规模的描述难以统一。 本报告将上述机构统一称为“数字银行”。定性研究方面，本报告会涉及上述金融机构的整体发展趋势；但为了便于数据的统一和案例选择的可比性，下文中所涉及的“数字银行”主要指依托金融科技解决方案、主要以线上方式提供存贷汇等核心银行服务、且拥有独立公司主体身份的持牌金融机构。 1.2.数字银行是如何崛起的？ 过去十年间，数字银行数量显著增加，反映了这一新兴金融模式的快速发展。 其中欧洲见证了最早一批数字银行的设立。在2010年到2015年间，欧洲涌现了一批数字银行，包括Monzo、OakNorth、Starling Bank、N26、Revolut等，自设立以来总共吸引了超过数亿名客户。同时，北美、亚洲、南美等市场也纷纷出现了类似的新设银行，以提供银行服务的金融科技企业。此后全球数字银行数量显著增加。2023年，全球累计成立的持有银行牌照的数字银行总数达到235家，而更广泛的提供数字化银行服务的机构数量则早已超过300家。 这些数字银行来源多元，包括从金融科技企业发展而来、传统金融机构设立数字化业务子公司、或全新设立的银行等。由于其业务起点有所不同，可以粗浅地分为原生数字银行及衍生数字银行。原生数字银行，通常为新设银行或金融科技企业，以线上服务为核心，借助金融科技，为传统银行业务欠发达地区以及传统银行业务无法覆盖的客户提供在线金融服务，例如，微众银行、Nubank。衍生数字银行则由传统银行衍生而来，借助金融科技对现有银行业务进行数字化转型，实现产品服务创新、客户体验优化、运营降本增效，例如，BBVA、ING。 数字银行发展不仅体现在数量上，其在整体银行业中所占的比重也在日益提升。从息差收入上看，数字银行的息差收入增速明显快于传统银行。在数字银行的整体收入、资产规模等方面也有类似的情况。 2017年 - 2023年，万亿美元，% 这种快速发展，一定程度上得益于客观环境的助推。分布式云计算、移动互联网等关键基础设施在全球各地逐渐完善，它们为数字银行提供了强大的技术支持，使其能够在全球范围内快速扩展业务。新冠疫情也从客观上加速了数字银行服务的发展。疫情期间，线下为主的传统金融服务模式受到冲击，导致人们对数字银行的使用量大幅增加。数字银行能够远程评估借款人风险并提供“无接触式”服务，从而促进了业务的连续性。疫情也推动了数字支付的使用量大幅增加，进一步加速了个人消费及金融服务使用习惯的改变，使人们更容易接受数字银行的模式。 另一方面，数字银行的便捷与集约的业务形式非常适合普惠金融的发展需要。数字银行线上为主的展业方式以及相对集约的成本结构，可帮助触达过往没有被传统银行体系所覆盖的人群，尤其是在一些传统银行业欠发达的地区。数字银行的出现，使得部分人群拥有了人生第一个银行账户，或是取得了人生第一次的信贷支持。在小微企业方面，数字银行可以基于相对简便的手续，提供小额、便利、费率合理的产品和服务，帮助小微企业获得更有效的金融支持。因此在旺盛的普惠金融需求推动下，数字银行也迎来了快速的发展。客观上讲，自数字银行诞生以来，全球整体的金融普惠指标也确有改善。 1.3.各区域的数字银行各自发展如何？ 2009年至2014年间，数字银行在全球各主要区域陆续涌现，但各市场由于自身的特点，其数字银行的发展方式有所差异。 整体而言，数字银行的模式已经在各大洲主要市场得到了验证，说明数字银行凭借技术和模式的创新，无论在成熟市场还是发展中市场都具有一定的普遍适应性：在成熟市场中服务长尾客群、中小企业融资等传统银行难以完全服务的客群；在发展中市场，服务大量人口的零售及小微金融服务需求。 但从各区域数字银行的起步时间、发展速度来看，数字银行在一个区域内得以快速发展仍然需要一定的支持性条件，具体包括该区域内移动互联网、云计算等基础设施的完备；域内技术及运营人才的供给等。而监管在其中业发挥着一定的助推作用，通过对数字银行推出鼓励性的政策，或对创新业务提供监管沙箱等机制，帮助域内数字银行快速成长。尤其是在传统银行体系高度集中化、银行服务价格较为昂贵的区域，监管有意识的推动，可以加速数字银行的发展。 监管环境：不同国家和地区对数字银行监管存在差异性 各个国家和地区的发展动力与市场特点决定了监管定位，而监管机构的不同理念促使其对数字银行的管理方式呈现差异。 •监管推动数字银行发展：以英国、新加坡、中国香港等传统金融发达的国家和地区为代表，其金融监管机构最大限度地出台相关政策，主动推动数字银行、金融科技创新发展，希望将数字银行作为抢占金融科技创新发展高地、强化金融系统综合实力、提升国际金融影响力的抓手。以英国为例，其政策制定者和监管机构针对数字银行制定了一系列支持性的监管计划，从而为英国银行业的发展提供新鲜血液。2015年，英国成为全球第一个将“监管沙盒”机制投入运营的国家，以便监管者在测试环境中考察金融产品及商业模式的可行性，实现产品和服务的创新。 •市场需求驱动数字银行发展：以印尼、巴西等新兴经济体或小型经济体的国家和地区为代表，区域内数字银行的发展主要受市场需求推动。一方面，区域内存在大量未被金融服务覆盖的群体，而数字银行依靠易触达、易操作的优势，能够通过可负担的成本为该类群体提供适合且有效的金融服务，提高地区的金融普惠度；另一方面，区域内部分客户对金融产品服务的需求呈现多样化、多变性特点，数字银行可依靠灵活、创新的产品服务设计能力，填补现有银行体系的市场空白。考虑到数字银行的普惠金融属性，区域内的金融监管机构在支持数字银行建设的同时，亦将保障金融消费者权益、防范金融行业系统性风险作为数字银行监管的重要内容，保持适度监管，最终实现满足市场需求与金融监管的平衡，达到满足市场需求、鼓励数字银行发展和保护金融系统安全的统一。 在金融牌照管理方面，监管部门对数字银行的管理方式主要可分为“沿用现有的银行牌照”和“发放数字银行专门牌照”两种管理方式。其中部分国家和地区选择“沿用现有的银行牌照”的方式，是坚持“实质重于形式”的原则，认为数字银行与传统银行业务性质相同，应采用同一套监管体系能够规避监管风险、保证监管公平性；另一部分国家和地区则针对数字银行实行单独牌照，希望借此为银行业引入更多的竞争，从而推动银行业的整体创新和发展。 •沿用现有的银行牌照：以美国、英国等为代表的监管机构，暂时未颁发专门的数字银行牌照，对持有银行牌照的数字银行按照传统银行的标准进行监管。该类监管机构主张“实质重于形式”的原则，认为数字银行和传统银行拥有相同性质的业务，只是营销渠道不同，因此在监管上适用统一的规则，这避免了线下线上业务规则不统一可能导致的监管套利。但是，其中部分国家和地区会在法律法规允许范围内，为数字银行提供更多灵活性和便利性，以促进其创新发展。例如英国鼓励持有部分金融牌照（如持有支付牌照）的金融科技企业申请银行牌照，从而更好地开展全牌照的数字银行服务；美国则允许金融科技企业通过与持牌银行合作的方式推出数字银行类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