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份进展报告由大流行防范和应对独立小组为世卫组织执行委员会编写，2 021年1月 免责声明：本出版物采用的名称和陈述的材料并不代表大流行防范和应对独立小组对任何国家、领地、城市或地区或其当局的合法地位，或关于边界或分界线的规定有任何意见。 1 大流行防范和应对独立小组第二份进展报告 前言 2019冠肺炎疫情（COVID-19）大流行远不只是一种新型传染病疫情。疫情感染人数和死亡人数所体现的直接健康影响，由于对基本健康和其他服务以及对人们的生计和福祉的重大间接影响而被放大。在全球各地，生命逝去，许多家庭失去亲人，社会和经济被重塑。 国家内部和国家之间的严重不平等已经暴露无遗。实现《可持续发展目标》的进展受阻，甚至倒退。当我们在2021年1月初撰写本报告时，疫情及其影响最严重的时期尚未到来。 作为联合主席，我们深刻意识到有必要确保在这一大流行疫情造成的巨大痛苦和损失之后，人们重新坚定决心，使世界更有准备、更安全、更公正、更公平、更有韧性地应对未来的种种挑战，这其中必然包括更多的大流行威胁。今天，全世界都清楚地认识到，大流行疫情对人类构成根本威胁，这一认识必须转化为朝着更好的方向进行的持久的结构性变革。 尽管我们的机构和系统经常采取英勇和前所未有的措施，力求对这一大流行疫情作出反应，令人清醒的事实是，它们无法与病毒及其在全球蔓延的速度相比。尽管各大洲都有无数人类智慧应对病毒的光辉榜样，我们未能团结一致，建立起人类安全保护网。 随着2020年的结束，全世界高兴地看到疫苗获得批准并开始使用。然而，由于疫苗推广计划中明显的不平等，这朵希望之花已经枯萎。无论你恰巧出生在利比里亚、新西兰或是其他任何地方，这都不应该成为决定你在疫苗队列中排队位置的因素。只有应用普遍和公平的原则，才能使世界共同走出这场危机。 COVID-19发生在地缘政治紧张的高潮时期，影响了应对工作。2020年1月初，联合国秘书长指出，地缘政治紧张局势正处于本世纪的最高水平，而这正是疫情消息首次传播的时候。这些紧张局势削弱了对大流行疫情作出的果断和国际协调反应。病毒在分裂中迅猛发展，由此造成的大流行疫情加剧了紧张局势，并在最迫切需要多边行动之时破坏了多边行动。 大流行防范和应对独立小组的任务是指出什么出了问题，从中可以吸取什么教训，以及未来什么可以做得更好。本报告详细说明了小组自9月第一次会议以来所取得的进展。虽然我们正在调查国际体系本可以在哪些方面做得更好，我们意识到，通过非药物干预来遏制这一大流行疫情的手段是众所周知的，尽管如此，疫情仍在肆虐。因此，这份进展报告包括了小组关于已经显而易见的关键教训的意见，以及现在可以如何重塑应对方式的意见。 埃伦·约翰逊·瑟里夫阁下 海伦·克拉克阁下 代表独立小组联合主席 2 引言 1. 本文为大流行防范和应对独立小组的第二份进展报告，代表小组全体成员自2020年9月17日召开第一次会议以来三个多月的工作。本报告的依据是对数百份文件的审查、跨多个部门的专家磋商、案例研究、小组收到的来自会员国、学术界、民间社会和公民提交的意见建议，以及与大流行防范和应对一线人员的近100次访谈。 2. 小组的工作尚未完成，而且如本报告中所详述的那样，在作出结论和提出建议之前，仍有一些关键问题有待深入审查。第一份进展报告于2020年11月5日提交给第七十三届世界卫生大会续会。在本报告之后，小组将再次向定于2021年5月召开的第七十四届世界卫生大会作出报告。 世界并未做好准备，必须做得更好 3. 大流行防范和应对独立小组痛苦地意识到，世界没有为冠状病毒病（COVID-19）大流行做好防范准备。 4. 当大流行的规模及其影响、以及防范和应对链的故障彰显,世界各地的社区和领导者联合起来予以应对,重新审视各系统,提供相互支持和团结作战,全力以赴地制定应对严重急性呼吸系统综合征冠状病毒2（SARS-CoV-2）所需的护理、治疗和预防措施。一线工作者迎难而上，冒着生命风险为同胞筑起安全防线。 5. 小组的工作和我们的调查正在进行之中,与此同时，我们意识到大流行仍在继续演变，许多国家正面临应对COVID-19最具挑战的时期,我们一致认为可以立即采取更果断和有效的行动，挽救生命,减少大流行造成的整体破坏。我们也深信，证据表明，在大流行防范和应对方面存在缺陷，需要进行深远的、面向未来的变革。 l 需要全面实施能够遏制大流行的公共卫生措施。及早发现病例、接触者追踪和隔离、保持距离、限制旅行和聚会以及配戴口罩等非药物干预措施是有效的。这些措施必须继续大规模使用，即使在疫苗接种推广的时候亦是如此。在太多的国家，不采取这类措施正在继续造成不可接受的死亡、疾病和疫情持续传播。以克服脆弱性为重点的社会保护措施将增强这些公共卫生措施的有效性，并减少风险驱动因素。 l 大流行的应对工作必须去纠正、而不是加深不平等。由于一些国家的弱势和边缘化人群无法获得医疗保健，不仅无法治疗COVID-19感染，而且由于卫生系统不堪重负，许多人无法获得基本保健和服务，国家内部和国家之间的不平等现象加剧。在获得诊断工具、治疗手段和基本用品方面，各国之间存在差距。如果由狭隘的国家利益和经济力量决定谁可以获得疫苗，而不是采用公平的基 3 本原则并确保疫苗分配将优化其公共卫生影响，疫苗的全部潜力就无法实现。我们不能允许形成和接受这样一种原则，即高收入国家能够为其100%的人口接种疫苗、而较贫穷国家不得不将就于仅仅20%的覆盖率。COVID-19并非始于最贫穷国家，但这些国家正遭受巨大的附带损害，需要来自国际社会的更多的团结和支持。 l 全球大流行预警系统难以胜任其职。该系统的关键要素迟缓、繁琐、优柔寡断。小组获悉，越来越多的关于疫情的预警是通过新闻或社交媒体向世卫组织发出的，并意识到已经创建了疫情情报平台，整理来自公开和非传统来源的疫情情报。总体而言，有关实施《国际卫生条例（2005）》(IHR)所附之程序和议定书（包括导致宣布构成一个国际关注的突发公共卫生事件），似乎源自较早的模拟时代，因此需要与时俱进，进入数字时代。有必要建立一个由当地诊所和实验室人员提供信息、并得到实时数据收集和决策工具支持的分布式信息系统，使应对流行病风险所需的反应速度以天、而不是以周为单位实现。这种技术更新必须伴随着政治上的显著进步，即一旦发出预警，各国愿意对采取一切必要行动负责。 l 没有认真对待大流行威胁构成的已知存在风险。以往的大流行危机曾促使许多评价机制、专家小组和委员会提出了很多关于加强防范和应对的建议。其中有太多没有付诸行动。大流行疫情对人类构成的生存风险及其对地球未来的影响，一直没有得到严肃对待。人类的集体反应只是一厢情愿的想法，而不是有远见的风险评估和行动。这场危机表明，一种新的病毒可以多么迅速地将数十年来之不易的进步和对未来的投资一扫而光。本小组认为，如果国际社会再次忽略有关防范大流行威胁的呼吁，将是违背良知的。 l 世界卫生组织在完成预期工作方面力量不足。令本小组震惊的是，世卫组织在验证疾病暴发报告、判断其是否具有大流行潜力以及向当地部署支持资源、遏制疫情方面的能力严重受限。合作的激励机制过于薄弱，无法确保各国以训练有素、透明、负责和及时的方式有效参与国际体系。这次大流行的影响应当是提供给会员国一个难得的机遇，认识到国际体系使用一套合适、经加强的工具能够带来的共同益处，实现稳健的大流行预警和疫情遏制功能。 6. 本小组认为，COVID-19大流行必须成为一种催化剂，推动从当地社区一直到国际最高级别在未来此类事件的防范方面发生根本性和系统性变化。不同政策领域的机构，而不仅仅是卫生领域的机构，都必须成为有效的大流行防范和应对的一部分。需要一个新的全球框架来支持预防和保护人民远离各种大流行疫情。必须将有效应对这些大流行疫情的能力建设视为对人类共同安全和福祉的集体投资。 4 7. 本小组认为，这样的全球重置是可以实现的，本小组5月份的报告将为此提出建议。实施这些建议将需要全球社会怀着共同的使命感走到一起，并且让所有行为者都能参与到这个致力于变革的团体中来。 进展、意见和未来步骤 8. 大流行防范和应对独立小组的职权范围1是审查国际社会应对COVID-19的经验和教训，分析过去和未来的挑战以及大流行对健康、社会和经济的影响。本小组围绕四个宽泛的主题组织了其工作规划：以过去大流行应对的经历为基础，回顾在COVID-19应对工作中迄今为止发生的情况，了解大流行的影响范围，并考虑未来的国际大流行防范和应对系统，包括世卫组织在这个系统中所处的位置。 9. 本进展报告概述了小组对面前的证据所作的观察意见和进行的分析。这些意见应被视为是临时性的，这一方面是因为小组的调查尚未完成，另一方面是因为大流行仍在继续演变，许多国家正在面临COVID-19应对中迄今最严峻的挑战。下文详细说明了小组未来计划开展的调查路线和试图回答的关键问题。 基于过去 10. 为了解决世界是否原本可以为避免COVID-19大流行做出更好的防范这一关键问题，小组正在考虑病毒的特征以及其出现的环境是否为其传播创造了特别合适的条件。和病毒出现的自然和社会环境一样，防范政策生态系统似乎缺乏可预测的计量指标和以往加强防范建议的后续行动。 意见 大流行出现时的状况 11. 历史告诉我们，人畜共患病疫情将继续发生，而且似乎正在以更快的速度出现。2011年至2018年，世卫组织跟踪了172个国家的1483起疫情事件2。自2007年生效以来，《国际卫生条例（2005）》六次被用来宣布发生了“一个国际关注的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其中5次发生于自2014年以来的时间段中。在这五个事件中，有四个源自人畜共患病毒，它们只是在过去50年里才成为对人类的威胁，但却日益成为流行病的常见起因。推动人畜共患疫情暴发的因素包括人口增长、城市化、全球商务和旅行以及人类对自然栖息地的侵蚀，导致动物与人类之间接触的数量和类型增加。 1 可访问https://theindependentpanel.org/wp-content/uploads/2020/10/TheIndependentPanel_TermsofReference.pdf，2021年1月6日访问。 2 全球防范工作监测委员会。一个危机四伏的世界：全球突发卫生事件防范工作年度报告。日内瓦：世界卫生组织；2019。 5 12. 联合国环境规划署和国际家畜研究所已经明确了1导致人畜共患病出现的7个人为因素：人类对动物蛋白不断增加的需求；不可持续的农业集约化；对野生动物的更多利用和开发及野生动物非法贩运；城市化、土地用途变化和采掘业加速造成的不可持续的自然资源利用；更多的旅行和交通；食物供应的变化；气候变化。例如，全球航空旅行人数从1990年的10亿人增加到2018年的42亿人，增加了四倍多。解决这些风险因素需要采取“卫生一体化”的方针，综合考虑人类、动物和环境健康因素。 13. COVID-19大流行在其影响的规模、速度和广度上不同于近来和更久远的过去的疾病暴发和大流行。这种病毒在症状出现之前就具有传染性，而且很大比例的感染仍然是无症状的，这些事实帮助它传播到地球上几乎每一个国家和地区。大流行疫情对社会和经济生活的几乎每一个方面都产生了影响。值得注意的是，高收入国家出现了大量感染和死亡，但大流行对中低收入国家的经济影响也很严重，对COVID-19以外的健康结果也产生了影响。 14. COVID-19也是在一个动态的媒体和信息环境中发生的。2003年严重急性呼吸系统综合征（SARS）蔓延时，能够进行数据访问的智能手机尚未出现，全球只有不到10亿人（约占全球人口的15%）可以访问互联网。到2014年，有24亿人能够接入移动互联网，到2019年，这一数字上升到38亿，占世界人口的一半2。社交媒体、准确和不准确信息的数量和传播速度的加快，再加上两极分化的政治环境，引发了所谓的“信息疫情”。这不仅影响了人们的行为，而且也造成了焦虑，导致政策决策中的各种压力混杂，难以管理。 15. 2020年伊始，联合国秘书长指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