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智能和机器人对就业和劳动生产率的影响：来自韩国的企业级证据

东贤朴 和 深浩信 ADB经济学工作论文系列 人工智能和机器人对就业与劳动生产率的影响：韩国企业层面的实证研究 第769期 | 2025年2月东贤朴 和 深浩信 东贤朴（dpark@adb.org）是亚洲开发银行经济研究与开发影响部门的经济顾问。权浩申（khshin@korea.ac.kr）是韩国大学经济系的教授。 ADB经济学工作论文系列本研究正在进行中，旨在征求评论并促进关于亚洲和太平洋地区发展问题的辩论。所表达的观点为作者个人观点，并不一定反映ADB或其董事会成员或其代表的观点和政策。 版权创作共用署名3.0国际政府组织许可（CC BY 3.0 IGO） © 2025 亚洲开发银行 6 ADB Avenue, Mandaluyong City, 1550 Metro Manila, 菲律宾 电邮 +63 2 8632 4444；传真 +63 28636 2444 www.adb.org 某些权利保留。2025年出版。 ISSN 2313-6537 (印刷版), 2313-6545 (PDF版) 出版物库存号 WPS250038-2 DOI: http://dx.doi.org/10.22617/WPS250038-2 本出版物中表达的观点为作者个人观点，并不一定反映亚洲开发银行（ADB）或其董事会或其所代表政府的观点和政策。 亚投行不保证本出版物中包含的数据的准确性，也不承担因使用这些数据而产生的任何后果。提及特定公司或制造商的产品并不表示亚投行推荐或支持它们，而优于未提及的类似性质的其他产品。 通过在本文件中对特定领土或地理区域进行任何指定或提及，ADB 并不打算对任何领土或地区的法律或其他地位做出任何判断。 本出版物可在创意共享署名3.0国际组织许可（CC BY 3.0 IGO）下获取 https://creativecommons.org/licenses/by/3.0/igo/。使用本出版物内容，您同意受本许可条款的约束。有关署名、翻译、改编和许可事宜，请参阅https://www.adb.org/terms-use#openaccess的规定和使用条款。 此CC许可不适用于本出版物中非ADB版权材料。如果材料归因于其他来源，请联系该来源的版权所有者或出版商以获得复制许可。ADB不对因您使用该材料而产生的任何索赔承担责任。 请就内容相关问题或评论联系 pubsmarketing@adb.org，或如果您希望获取超出这些条款的使用版权许可，或希望使用 ADB 品牌标志的许可。 更正ADB出版物可在http://www.adb.org/publications/corrigenda找到。 注意：在本出版物中，“$”代表美国美元，“W”代表韩元。亚洲开发银行将“中国”认定为中华人民共和国，将“韩国”认定为韩国共和国。 摘要 我们探讨了机器人和人工智能（AI）对就业和生产力的影响，利用了由韩国统计局提供的商业活动调查的企业级详细数据库。尽管先前的研究已经单独探讨了机器人和AI的影响，但我们在一个统一的框架内联合研究了它们的影响。我们采用倾向得分匹配来控制公司特征，从而为机器人和AI差异影响的潜在因果关系提供了解释。我们发现，采用机器人和AI的模式在各个行业中存在显著差异。此外，尽管采用机器人的公司占比更大，但AI的采用则更多集中在大型企业中。我们的主要发现是，虽然采用机器人和AI都能增加就业，但只有采用AI能够提高劳动生产率。然而，这种生产率提高伴随着收入中劳动份额的下降，这表明可能存在有利于资本收入的价值观分配转变。此外，我们发现采用机器人和AI的即时影响是临时就业增加，而不是永久性就业增加。最后，没有证据表明采用机器人和AI的公司提高了其劳动生产率，这可能反映了协同效应的缺失。 关键词:人工智能、机器人、就业、生产力 O33, O40, J21, J24, D22JEL codes: 一、引言 关于人工智能（AI）和机器人对劳动力市场产生的影响，存在广泛的担忧。这些问题主要围绕工人潜在的失业和由此造成的高失业率。同时，这两种技术也承诺能提高劳动生产率。也就是说，与不使用AI和机器人工作的工人相比，使用这些技术的工人可能会更有生产力。另一个引人关注的问题是，使用这两种技术提高劳动生产率是否具有协同效应。 一篇大量增长的实证文献，将在下一节中涵盖，已经出现以考察人工智能和机器人对就业和劳动生产率的影响。然而，此类研究分别考察了这两种技术的劳动力市场影响。相比之下，我们共同探索它们的影响。为此，我们使用丰富的企业级数据库，即韩国统计局的商业活动调查。值得注意的是，该数据库使我们能够直接识别使用人工智能或机器人的企业，因为调查询问了自2017年以来企业使用这两种技术的状况。数据库还包含许多其他的企业特定变量。我们采用倾向得分匹配（PSM）来控制企业特征，这使我们能够对机器人和人工智能在劳动力市场上的不同影响进行因果解释。 韩国（ROK）在人工智能和机器人的使用上均是全球的领导者。根据国际机器人联合会数据，2022年韩国在机器人密集度方面以较大优势领先全球，每1000名员工拥有1,012台运作中的机器人。其后分别是新加坡和德国，分别有730台和415台机器人。此外，韩国在全球AI指数排名中位列第六，仅排在 美国、中华人民共和国（PRC）、新加坡、英国和法国之后。1该指数首次将各国在其AI投资、创新和实施层面的水平进行基准比较。这两种技术均是韩国经济的重要特点，这进一步增加了我们利用韩国企业层面的数据来分析劳动力市场影响的附加值。 数据表明，机器人与人工智能的采用模式在各个行业之间存在显著差异。虽然电力、燃气、蒸汽和空调供应行业及领域制造业机器人采用领域的行业领先地位，该信息和通信该领域在人工智能应用方面处于领先地位。此外，尽管采用机器人的公司的比例总体较高，但人工智能的采用在大型公司中更为集中。此外，机器人和人工智能采用之间的相关性系数相对较低，约为0.2，这表明两者之间可能缺乏协同效应。我们还观察到，销售规模较大、研发强度较高以及制造业就业份额较低的公司更可能采用机器人或人工智能。 这篇论文的主要发现是，人工智能和机器人对就业和生产力的冲击存在显著差异。虽然采用机器人和采用人工智能都能增加就业，无论是永久性的还是临时性的，但只有采用人工智能可以提高劳动力生产力。然而，这些生产力增长导致收入中劳动份额的下降，这暗示了价值分配可能会向有利于资本收入的方向转移。此外，我们还发现，同时采用机器人和人工智能的直接影响是临时就业的增加，而不是永久性就业，这表明在有效整合这两种技术方面仍存在未消解的不确定性。进一步地说，没有证据表明同时采用机器人和人工智能的企业能增加永久性就业或劳动力生产力，这可能反映了这两种技术之间缺乏协同作用。值得注意的是，如果没有考虑对其他企业通过投入产出联系的影响等附加因素，我们的研究结果不能推广到整个经济。 本文其余部分组织如下。下一节回顾了相关文献，并阐明了我们的贡献。第三章概述了用于我们经验分析的数据。第四章分析了采用机器人和人工智能的企业特征。第五章，我们调查了机器人人工智能采用对就业和生产率的影响。第六章总结。 第二部分：文献综述和对文献的贡献 人工智能对劳动力市场的影响与之前的软件和机器人等技术创新在多个方面有所不同。Autor、Levy和Murnane（2003）指出，软件开发主要取代了从事遵循明确规则的心智和体力劳动的工人。Webb（2020）表明，机器人主要取代了常规和非常规的体力劳动。此外，他还表明，软件可以替代从事常规心智任务的工人。同样，Webb发现，人工智能可以替代从事常规和非常规体力劳动的工人，但人工智能的独特特征是其主要关注非常规心智任务。因此，高收入和高学历的工人更容易受到人工智能的影响。 采用机器人或人工智能的一个重要影响与就业相关。从历史上看，人们一直担心技术进步将永久性地取代工人，导致就业水平下降。19世纪初期的卢德运动（Luddite movement）就体现了这种恐惧，当时纺织工人为了抗议纺织生产的自动化而破坏机器。然而，这些担忧并未成真，正如20世纪就业与人口比率上升所证实的。2Bowen (1966) 提出，商品和服务的整体需求在决定总就业方面比技术变革发挥更关键的作用。 尽管有这些保证，机器人的快速普及重新燃起了恐惧，这主要是因为它们的类人设计，这表明机器人可能执行与人类相似的任务，可能导致完全取代人类工人。321世纪就业-人口比率的下降趋势支持这一观点。Acemoglu和Restrepo（2020）提供了美国通勤区机器人对就业的负面影响的稳健证据，断言机器人的影响与其他形式的资本和技术的影响是不同的。他们的研究通过考察机器人对当地劳动力市场的更广泛均衡效应而脱颖而出，表明就业水平总体下降。此外，Brynjolfsson和McAfee（2014）认为，模仿人类认知任务的AI往往倾向于替代而不是补充工人，进一步加剧了对工作取代的担忧。.4Acemoglu和Restrepo（2020）利用一个基于任务的框架，该框架区分了替代效应（自动化接管由劳动力先前执行的任务）和生产率效应（提高生产率并因此增加非自动化任务对劳动力的需求），得出净效应是负面的。 然而，关于机器人，有大量证据表明自动化焦虑可能被夸大了。Autor（2015）认为，虽然机器人确实替代了劳动力，但它们也补充了劳动力，从而以增加产出的方式导致对劳动力的更高需求。Autor和Salomons（2018）通过识别三个渠道——（i）行业内的自身效应，（ii）在联系部门的间接上游和下游效应，（iii）由于每个行业生产率增长对总收入的贡献而产生的最终需求效应——得出结论，机器人采用并不会取代就业。他们发现，尽管自身的直接行业效应是负面的，但其他两个渠道的正向间接效应抵消了这种最初的影响，从而整体上产生了净正效应。基于德国的经验，Dauth等人（2021）证实了Autor和Salomons（2018）的发现，表明在制造业中的替代效应完全被服务业中新工作岗位的创造所抵消。此外，Graetz和Michaels（2018）使用1993年至2007年间17个国家行业机器人采用的面板数据，发现机器人降低了低技能工人的就业份额，但并没有显著减少总就业人数。即使在企业层面，也有证据表明，机器人采用并不一定导致就业减少。Koch、Manuylov和Smolka（2021）使用了一个27年（1990-2016）丰富的西班牙制造业企业面板数据集，发现机器人采用对受影响企业的整体影响是以10%的比率创造就业。同样，Zhang等人（2023）利用了在中国广东省东莞市（被称为“世界工厂”）的在线职位发布的企业级独特数据集，发现自动化，特别是“机器替代”政策，鼓励资助企业扩大劳动力需求，主要是因为生产力的提高。 人工智能对就业的影响仍然是一个正在发展的研究领域。Acemoglu等人（2022年）基于在线职位发布的数据发现，虽然面临人工智能的机构会减少非人工智能职位的招聘并改变剩余职位的技能要求，但目前人工智能劳动替代对就业的总体影响还太小，难以察觉。相反，Babina等人（2024年）报告称，投资人工智能的企业整体就业率较高。同样，Felten、Raj和Seamans（2019a）发现，受人工智能影响的职业工资有所上升，但就业没有显著变化。在相关研究中，Felten、Raj和Seamans（2019b）发现，受人工智能影响的职业就业增长，特别是在需要互补技能和技术的角色中。此外，Georgieff和Hyee（2021年）确定人工智能暴露与总体就业增长之间没有明确的关系；然而，在高计算机使用率的职业中，更大的人工智能暴露与更高的就业增长相关。Alderucci等人（2020年）也发现，具有与人工智能相关创新的企业的就业增长速度比平均水平快25%。尽管普遍担忧人工智能可能会完全取代人力劳动者，但目前没有大量证据支持这一情景。5Song, Choi, and Cho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