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uropean Central BankBank of JapanSveriges RiksbankSwiss National BankBank of EnglandBoard of Governors Federal Reserve SystemBank for International SettlementsBank of CanadaCentral bank digital currencies: foundational principles and core featuresin a series of collaborations from a group of central banks Report no 1 前言：近期，伴随着中国央行数字货币的试运行，美欧央行数字货币的发展进展迅猛，充分体现了央行数字货币当前在金融效率、金融安全、金融系统稳定、国际金融竞争以及金融主权方面的重要意义。2020年10月9日，国际清算银行发布由加拿大央行、日本央行、瑞典央行、瑞士央行、英国央行和美国央行以及欧洲央行和国际清算银行共同研究并完成的《中央银行数字货币：基础原则与核心特征》研究报告。报告全面分析了央行数字货币的动力、价值、机遇与挑战，在此基础上提出了央行数字货币发行的基础原则及核心特征，并对核心特征的技术选择予以阐述，最后，对以上央行未来的货币政策战略及国际合作阐明了立场以及下一步具体工作的重点。从报告本身以及报告内容可以看出，尽管截止目前，以上央行之中没有任何一家央行明确作出央行数字货币发行决定甚至承诺，但其某种程度上已经形成了央行数字货币研究甚至发行的跨国联盟，其未来数字货币的发行很可能将在央行数字货币战略、发行时间节点、数字货币形式、技术实现及数字货币立法方面具有很大的一致性和协调性。对于中国而言，美欧央行数字货币的这一突出特征应当引起重视。 翻译整理：王鑫 来源公号：闲斋自说（ID：gh_f3e4c4925d55） 执行摘要数百年来，作为其公共政策目标的一部分，各国央行一直在向公众提供受信任的货币（trusted money）。受信任的货币是一种公共产品。它为商品和服务的销售和金融交易的结算提供了共同的记账单位、价值储存和交换媒介。提供现金供公众使用是各国央行的重要工具。然而，世界正在发生变化。甚至在新冠肺炎之前，一些发达经济体的现金支付使用量就在下降。商业上提供的快速方便的数字支付在数量和多样性上都有了巨大的增长。为了适应数字世界演变及实现公共政策目标，各国央行正在积极研究向公众提供数字货币(一种“通用”（general purpose）的中央银行数字货币(central bank digital currency ，CBDC))的利弊。在过去的几年里，对CBDC的理解有了很大的进步。已发表的研究、政策工作和来自央行的概念验证在确定潜在的益处和风险方面发挥了很大作用。对于为本报告做出贡献的央行来说，探索通用CBDC的共同动机是将其用作支付手段。向公众提供现金是各国央行的核心职责，也是一项公共产品。所有提供货币的央行都承诺，只要有公众需求，就会继续提供现金。然而，CBDC可以向公众提供补充的央行货币，支持更具韧性和多样化的国内支付体系。在支持创新的同时，它还可能提供现金无法提供的机遇。CBDC的发行和设计是由每个法域做出的主权决定（sovereign decisions）。这份报告不是关于是否或何时发行CBDC的。对这份报告做出贡献的央行中，没有一家就是否发行CBDC做出决定。相反，本报告通过概述CBDC和支持性基础设施所需的共同原则（common principles）和关键特征（key features）来推进基础性的国际工作，以促进央行的公共政策目标。这些原则强调：(1)中央银行不应因发行CBDC而损害货币或金融稳定；(2)CBDC需要与现有形式的货币共存并相辅相成；以及(3)CBDC应促进创新和效率。CBDC对银行融资和金融中介可能产生的不利影响，包括破坏稳定的挤兑央行货币的可能性，一直是各国央行的担忧。启动CBDC的任何决定都将取决于理智的判断，即这些风险是可以管理的，很可能是通过CBDC设计中纳入的某种保障措施以及与更一般的金融体系政策的结合。了解CBDC的潜在市场结构影响，它们对金融稳定的影响，以及任何潜在的缓解措施，是本小组的进一步工作领 域。一个强有力地满足这些标准并符合本报告提出特点的CBDC可能是中央银行实现其公共政策目标的重要工具。这一潜力，加上就共同原则和关键特征达成的协议，意味着未来在CBDC上进行国际合作、知识共享和实验的空间很大。各国央行同时研发CBDC还可以探索改善跨境支付的方法，作为G20路线图的一部分，同时避免溢出效应和意想不到的后果。CBDC的下一阶段研发将强调各国央行的个别和集体实践政策分析和应用技术试验。本报告重点介绍了CBDC设计和技术方面的考虑因素，包括利弊权衡的初步想法。要真正理解这许多问题，还需要做更多的工作，包括央行在这一生态系统中何处以及如何发挥直接作用，以及私人实体可能扮演的适当角色。支付和货币创新的速度意味着这些问题变得更加紧迫。CBDC可以成为中央银行继续提供与人们日常生活日益数字化趋势同步的安全支付手段的重要工具。公众对中央银行的信任是货币和金融稳定的核心，也是提供共同记账单位和安全价值储存的公共利益的核心。为了维持这种信任，并了解CBDC是否对各法域有价值，央行应该谨慎、公开和合作地开展工作。参与本报告的中央银行将继续在CBDC上积极协作，进一步探索核心特征的实际影响。个别而言，相关中央银行将继续开展外联工作，以促进与国内利益攸关方就CBDC进行公开和有效的对话。从合作的角度而言，我们还将根据相关的国际工作安排(如G20跨境支付路线图)，共同探讨国内CBDC广泛互操作带来的现实问题和挑战。我们欢迎国际清算银行（BIS）进一步分享有关CBDC上的信息以及BIS创新中心进一步探索能够支持CBDC的技术。一、引言中央银行在其管辖范围内负有货币及金融稳定的使命，并明示或内在地促进广泛获得安全和高效的支付。中央银行实现其公共政策目标的一个核心工具是向银行、企业和公众提供最安全的货币形式——中央银行货币（central bank money）。这些货币是各法域的支付手段、记账单位和储值手段。公共记账单位是一种公共产品，它允许交换商品和服务，并使金融交易得到有效和安全的结算。今天，央行通过现金向公众提供货币，并通过储备和结算账户向银行和其他金融公司提供货币。通过这种方式，经济体中一些最小和最大的支付都是使用中央银行的货币进行的。然而，正在进行的经济数字化正在改变人们的支付方式。现金的使用目前是央行向公众提供的唯一形式，但在许多法域，现金的使用正在下降。新冠肺炎的大流行可能正在加速这一趋势。取代现金的是私人数字货币（private digital money）和其他支付方式。在过去的一百年里，许多中央银行的公共政策目标大体上保持不变。然而，这一时期的重大变化要求各国央行在实现目标的方式上进行创新和演变。正在考虑的一个潜在的进一步演变是通过发行一种新的货币形式：中央银行数字货币(CBDC)。最近的一项调查发现，80%的中央银行正在调研CBDC，一半的中央银行已经通过了概念研究，进入了试验和运行的试点阶段。为了协调和巩固其中的一些工作，加拿大、日本、瑞典、瑞士、英国和美国的央行以及欧洲央行和国际清算银行已经走到了一起。这份报告总结了他们的共同立场。支持和反对发行CBDC的理由以及正在考虑的设计选择都是由国内因素驱动的。不会有“一刀切”（ one size fits all）的CBDC。然而，国内CBDC仍将具有国际影响。合作和协调对于防止负面的国际溢出效应至关重要，同时确保不忽视跨境支付方面亟需的改进。（一）报告概况这份报告首先考察了央行的动机，并评估了推动CBDC研究的一些机遇。在此背景下，阐述了中央银行在支付系统中发挥作用的一些基本原则，以及任何CBDC实现公共政策目标所需的核心特征。要实现这些核心特征，必须为CBDC及其底层系统开发合适的设计。这份报告强调了一些关键的设计选择，以及各国央行目前面临的政策权 衡和技术挑战。报告最后对未来的工作进行了思考，并就在哪些领域进行国际合作以及如何帮助未来的国内政策讨论提出了一些建议。（二）CBDC释义CBDC是“不同于传统准备金或结算账户余额的央行货币的数字形式”(CPMI-MC(2018))。人们对这种新的货币形式的兴趣正在增加，各国央行正在研究和试验基础技术。与此同时，对新形式数字货币的私人试验仍在继续，新技术带来的概念多样性意味着，尽管CBDC定义的很好，但这一定义并不总是被很好地理解。CBDC是一种数字支付工具，以国家记账单位计价，是中央银行的直接负债。本报告侧重于广泛可用的通用CBDC(即公众可以用于日常支付，而不是仅限于批发和金融市场支付的CBDC)。二、动机、挑战和风险多种动机推动了央行对CBDC的研究。目前，重点是为支付提供CBDC，使人们能够广泛获得央行货币，并提供韧性。存在实际挑战和风险，当考虑到额外要求时，这些挑战和风险会成倍增加，例如改善跨境支付或启用货币政策工具。推动各国央行对CBDC感兴趣的动机有很多，而且种类繁多。新兴市场经济体和发达经济体之间的差异特别明显，但个别法域也可能因其情况而有很大差异(Boar等人(2020))。对于为这份报告做出贡献的中央银行来说，主要的研究动机是将CBDC用作支付手段，尽管还有次要的动机(如加强货币政策工具)。CBDC在实现这些动机方面并不是独一无二的，CBDC的设计可能需要权衡，这意味着并不是所有的动机都可以同时实现。（一）支付动机和挑战1、继续获得央行资金在现金可获得性下降的法域，家庭和企业将不再能够获得无风险的央行资金，这是有危险的。一些央行认为，提供公众准入（public access）是一项义务，这种准入可能对人们对一种货币的信心至关重要。CBDC可以起到“数字钞票”（ digital banknote）的作用，可以履行这一义务。2、韧性如果电子系统网络停止运行，现金可以作为电子系统的后备支付方式。然而，如果获得现金的机会被边缘化，那么如果需要的话，它作为后备方法的可用性就会降低。CBDC系统可以作为一种额外的支付方式，提高支付系统韧性。与现金相比，CBDC系统可能提供更好的手段，在地理位置偏远或自然灾害期间分配和使用资金。然而，对于CBDC系统和任何依赖关系(例如，移动设备的获取电力的能力)，都需要开发重要的离线能力。伪造和网络风险是一个挑战。现金具有复杂的防伪功能，很少发生大规模问题。从理论上讲，对数字CBDC系统的成功网络攻击可能会迅速威胁到相当数量的用户及其对更广泛系统的信心(就像对大型银行或支付服务提供商的情况一样)。防御网络攻击将变得更加困难，因为通用CBDC系统中的端点数量将明显多于当前批发央行系统的端点数量。3. 增加支付多样性与其他基础设施一样，支付系统也受益于强大的网络效应，有可能导致集中和垄断或碎片化。支付服务提供商有动机将他们的平台组织成闭环系统。当少数系统占据主导地位时，可能会出现高进入门槛和高成本(特别是对商家而言)。在存在更多系统的地方，仍可能出现碎片化，因为系统通常具有专有的消息传递标准，从而增加了互操作性的成本和复杂性(CPMI(2018))。支付系统的碎片化意味着用户和商家可能面临向其他系统的用户付款的成本和困难。这是不方便的，也是低效的。CBDC可以提供在碎片化的闭环系统之间传输的通用手段(尽管可访问的快速支付系统也可以实现相同的目的)。4、鼓励金融普惠对于为这份报告做出贡献的中央银行来说，其管辖范围内的大多数成年人都可以方便地使用电子支付。然而，越来越多的数字化可能会将社会的某些部分拉在后面，因为围绕信任、数字技术操作能力、获取信息技术及数据隐私的潜在障碍会造成数字鸿沟。对于许多新兴市场经济体的中央银行来说，研究CBDC的一个关键驱动因素是改善金融普惠的机遇(Boar等人(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