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形势下电信网络诈骗治理研究报告 （2020年）中国信息通信研究院安全研究所 2020年12月 版权声明 本报告版权属于中国信息通信研究院，并受法律保护。转载、摘编或利用其它方式使用本报告文字或者观点的，应注明“来源：中国信息通信研究院”。违反上述声明者，本院将追究其相关法律责任。 前 言 近年来，我国电信网络诈骗总体形势严峻，且日益呈现技术对抗性强、诈骗手法翻新快、诈骗目标年轻化等新特点新趋势，一定程度上影响着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党中央、国务院对防范治理电信网络诈骗工作高度重视，多次作出重要指示、提出明确要求。通讯联络作为电信网络诈骗实施的重要环节，是防范治理工作的重要内容，信息通信行业承担着行业源头治理和配合打击的重要使命。在工业和信息化部网络安全管理局的指导下，相关单位和企业紧跟反诈新形势新要求，不断创新思路举措，纵深推进电信网络诈骗治理工作迈向新台阶。 在全行业的共同努力下，电信网络诈骗治理工作取得了阶段性的明显效果，2020年累计拦截诈骗呼叫2.3亿次、诈骗短信13亿余条，其中诈骗呼叫处置数量总体呈现上升趋势，较去年增长10.9%；处置涉诈互联网账号103万个，环比增长36%；联合公安机关累计研判处置涉诈域名2.5万个，诈骗电话、诈骗短信、诈骗域名处置能力显著增强，切实保障了人民生命财产安全，进一步提升人民群众的获得感、幸福感、安全感。 在2018年《信息通信行业防范打击通讯信息诈骗白皮书》以及2019年《电信网络诈骗治理与人工智能应用白皮书》的基础上，此次是中国信息通信研究院安全研究所第三次发布的关于电信网络诈 骗治理研究成果，本报告紧密跟踪国内外电信网络诈骗发展新特点新态势，梳理总结国内外电信网络诈骗治理新思路新举措，重点关注我国在电信网络诈骗治理中遇到的新问题新挑战，在总结治理实践、吸纳国外先进经验的基础上，进一步研提符合我国国情与治理现状的措施建议。 目 录 一、全球电信网络诈骗形势与治理举措 .................................. 1 （一）全球电信网络诈骗形势日趋严峻 ................................ 1 （二）全球电信网络诈骗治理举措不断出台 ............................ 8 二、我国电信网络诈骗治理总体态势 ................................... 13 （一）我国电信网络诈骗整体态势分析 ............................... 14 （二）我国电信网络诈骗防范治理主要特点 ........................... 17 三、我国电信网络诈骗治理举措与成效 ................................. 23 （一）顶层统筹，持续完善综合治理体系 ............................. 23 （二）与时俱进，开辟大数据治理新阶段 ............................. 25 （三）立法先行，充分发挥法律威慑作用 ............................. 26 （四）关口前移，不断强化重点地区治理 ............................. 27 （五）协同联动，打造联防联控新局面 ............................... 28 四、我国电信网络诈骗治理新形势新挑战 ............................... 29 （一）互联网诈骗手法不断翻新、模式持续升级 ....................... 29 （二）诈骗治理技术对抗性日益加大 ................................. 30 （三）精准诈骗逐步成为主流模式 ................................... 31 （四）重点地区、跨境电信网络诈骗愈发活跃 ......................... 32 （五）诈骗黑灰产业链更加专业化 ................................... 33 五、我国电信网络诈骗治理措施建议 ................................... 34 （一）法律法规方面 ............................................... 34 （二）行业管理方面 ............................................... 35 （三）技术手段方面 ............................................... 36 （四）社会共治方面 ............................................... 36 图 目 录 图 1 2014-2020年美国诈骗电话受害者数量与损失金额变化情况 ...... 3 图 2 2020年美国诈骗电话受害者年龄与性别分布 ................... 3 图 3 诈骗呼叫、诈骗短信系统处置情况 .......................... 14 图 4 互联网账号处置情况 ...................................... 15 图 5 涉诈域名IP接入分布情况 ................................. 15 图 6 受理诈骗电话、诈骗短信用户举报情况 ...................... 16 图 7 诈骗类型占比情况 ........................................ 17 图 8 诈骗重点地区用户举报量占比情况 .......................... 18 图 9 诈骗过程中涉及的相关网络应用占比情况 .................... 19 图 10 受骗用户年龄占比情况 .................................... 20 图 11 受骗用户地域分布情况 .................................... 21 图 12 近三年信息通信行业反诈大数据项目调研情况 ................ 22 图 13 防范治理电信网络诈骗创新实践案例参选单位数量情况 ........ 23 图 14 2020年上半年手机诈骗举报类型分布 ........................ 30 图 15 2020年上半年手机病毒感染用户数量 ........................ 31 图 16 网民遭遇各类网络安全问题的比例 .......................... 32 新形势下电信网络诈骗治理研究报告（2020年） 1 一、全球电信网络诈骗形势与治理举措 目前，电信网络诈骗日益成为各国的社会“顽疾”之一。诈骗联络方式也逐渐从电话、短信、电子邮件向社交网站、即时通讯工具蔓延扩散，诈骗手法不断翻新,技术对抗性持续增强，诈骗脚本紧跟社会热点、紧贴个人实际，从提供免费旅游、机票“退改签”，到谎称“中大奖”“政府退税”等；诈骗模式也从境内诈骗向跨境诈骗转变，如2019年底马来西亚警方破获的“中国公民在马来西亚最大的电信诈骗”，以及2020年初德国土耳其警方联合铲除的“重大电信诈骗窝点”，均为诈骗分子在海外设立大本营对本国人民实施跨境诈骗。面对五花八门的电信网络诈骗套路，各国均采取了一些打击措施，并指导公众掌握一定的防范应对攻略，一定程度上遏制了电信网络诈骗活动的泛滥蔓延。 （一）全球电信网络诈骗形势日趋严峻 随着移动通信的发展以及各类网络应用的普及，全球电信网络诈骗形势愈演愈烈，且有逐步向高科技靠拢、向网络诈骗转变的趋势。目前看，全球电信网络诈骗的实施仍以电话联络为主，且日益呈现智能化、产业化、同质化等新特点新问题，诈骗对象也逐步从广撒网式向精准诈骗转变，表现为面向老年人、留学生等重点人群的精准诈骗更加猖獗。 1. 美国诈骗电话激增，有近三分之一的人沦为电话诈骗受害者 新形势下电信网络诈骗治理研究报告（2020年） 2 据统计1，近六年来美国电话诈骗受害者数量逐年增长，平均增长率达30%；且诈骗金额也呈逐年上升态势，2020年较2014年增长近三倍，且随着技术的演进，采用机器人语音的诈骗形式成为当前电话诈骗的主流，危害性极大，是当前美国治理电话诈骗工作的重点。一是从受害人数量来看，2020年美国有近三分之一的人遭受电话诈骗， 5600万人成为电话诈骗受害者，较2019年增长30.2%。其中有17%的美国人曾多次被骗。二是从损失金额来看，2020年美国人民因电话诈骗造成的损失约为197亿美元，较2019年增长88%；人均损失额为351美元，较2019年增长43.9%。三是从受害人性别来看，2020年，美国电话诈骗受害者以男性居多，占55%，且主要分布在18-44岁。四是从电话诈骗类型来看，2020年美国所有电话诈骗中有61.5%的诈骗电话来自于机器人语音，较2019年增长1.7个百分点，虽然较去年来说增长幅度不大，但因容易导致金钱损失，所以危害性较大。五是从通讯工具来看，2020年美国电话诈骗主要以手机联络为主，已从2014年的49%上升至目前的82%，而固定电话诈骗从36%降至28%。六是从诈骗脚本来看，2020年在美国有超过44%的人接到与疫情相关的诈骗电话或短信，且随着美国疫情的不断蔓延，这一比例还将持续升高。2014-2020年美国电话诈骗受害者数量与损失金额变化情况如图1所示。2020年美国电话诈骗受害者年龄与性别分布情况如图2所示。 1 数据来源：Truecaller Insights公司于2020年4月发布的《美国垃圾邮件和诈骗报告》，数据统计周期为2019年3月至2020年3月。 新形势下电信网络诈骗治理研究报告（2020年） 3 数据来源：Truecaller Insights/Harris Poll 图 1 2014-2020年美国诈骗电话受害者数量与损失金额变化情况 数据来源：Truecaller Insights/Harris Poll 图 2 2020年美国诈骗电话受害者年龄与性别分布 2.德国电信网络诈骗数量多且金额大，老年人成为主要诈骗对象 近年来，德国的电信网络诈骗案件越来越多，据德国警方数据显示，仅2018年德国警方登记的案件就有4.1万起，涉案金额达5000万欧元。在德国，国民非常重视个人信息保护，诈骗防范意识较强，17.6 27.1 22.1 24.9 43.0 56.0 86749589105197050100150200250201420152017201820192020受害者数量（百万人）损失金额（亿美元）43%45%15%9%4%33%25%14%11%6%0%5%10%15%20%25%30%35%40%45%50%18-3435-4445-5455-6465+男性女性 新形势下电信网络诈骗治理研究报告（2020年） 4 普通的诈骗短信和诈骗电话很难成功，因此，诈骗分子主要以警惕性较低的老年人作为诈骗目标。利用德国老人多数不与子女同住、行动不便、不善于通过各类渠道核实对方身份来实施诈骗。如德国著名的“孙子骗局”，诈骗分子伪装成受害人孙子给德国老人打诈骗电话索要钱财，或给德国老年人打电话，谎称其孙子出事了，急需用钱来诈骗钱财。近期，诈骗分子又编制了新的脚本，利用设立在境外的“警方呼叫中心”，冒充便衣警察向老年人拨打诈骗电话，以“老人的储蓄或珠宝等贵重物品已被盗窃团伙锁定，需派警察上门援助代为保管”或“我是警察，正在调查入室盗窃案，希望能够帮您保管值钱物品”等为由与受害人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