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力整治“内卷式”竞争，价格法迎来首次修订，完善价格治理机制，以法治方式推进统一大市场建设

证券研究报告2025年08月26日 助力整治“内卷式”竞争，价格法迎来首次修订 完善价格治理机制，以法治方式推进统一大市场建设 核心结论 分析师 摘要内容 王晓洁S0800525070004wangxiaojie@research.xbmail.com.cn 今年7月24日，国家发展改革委、市场监管总局研究起草的《中华人民共和国价格法修正草案（征求意见稿）》向社会公开征求意见。价格法修正意义重大，是适应当前经济发展形势、提升政府价格监管效能的有力举措。对于“反内卷”而言，价格监管“工具箱”或成为有力的政策举措，进一步推动统一大市场建设。 1.时隔二十七年迎来修正，旨在以法治方式推进统一大市场建设 现行《中华人民共和国价格法》于1998年5月1日起施行。时隔27年，《价格法》迎来修订，主要出于三点必要性，一是适应新形势新变化的需要，二是提升依法治价水平的需要，三是巩固价格改革实践经验的需要。 2.修正聚焦完善政府定价、明确不正当价格行为认定和健全相关法律责任 根据官方发布的《适应新形势新变化提升依法治价水平——详解<中华人民共和国价格法修正草案（征求意见稿）>》,修正草案共10条，主要涉及完善政府定价相关内容、进一步明确不正当价格行为认定标准和健全价格违法行为法律责任三方面内容。其中，重点修正内容包括强调加强党的领导；聚焦对于不正当竞争标准的认定，为第十四条“经营者不得有下列不正当价格行为”，修订多项并增加两项，从8项变为10项，如对倾销的情形予以明确，增加“经营者不得利用数据和算法、技术以及规则等从事前款规定的不正当价格行为”，剑指大数据杀熟、千人千面等互联网平台行为；同时增加了对官方开展成本调查的立法依据，促进“反内卷”政策落实。 3.价格法、反垄断法和反不正当竞争法三法协同筑牢“反内卷”法律基础 价格法作为我国最重要的经济监管法律之一，兼具市场规制与宏观调控的双重功能，在市场规制方面，本次价格法修正草案有效补充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反垄断法》、《中华人民共和国反不正当竞争法》在规范市场秩序方面的不足，三者将从价格行为规范、竞争结构维护、竞争手段约束三个维度协同发力，形成“反内卷”的法律体系，助力整治“内卷式”竞争。 我们预计今年下半年、未来一年甚至五年，相关细化政策仍将不断出台，整治“内卷式”竞争执法持续推进，或成为“十五五规划”重要主线之一。就产业政策而言，建议关注国家发改委有可能开展成本调查的重点领域，及工信部落实稳增长工作方案的重点行业。 风险提示：法律修订终版与草案差异、政策实施滞后性、政策施行不及预期等。 内容目录 一、背景与意义：价格法实施二十余年后重新修正...........................................................31.1价格法简介..............................................................................................................31.2价格法修正背景.......................................................................................................31.3重要意义：以法治方式推进统一大市场建设............................................................4二、价格法修正重点：完善政府定价、明确不正当行为认定、健全相关法律责任............5三、价格法修正内容：九大要点........................................................................................5四、管价格、护结构、理秩序：“三法”协同筑牢“反内卷”法律基础............................6五、价格治理政策前瞻.......................................................................................................9六、风险提示...................................................................................................................12七、附件：1998年施行的价格法原文及本次修正草案（征求意见稿）修正内容............12 图表目录 表1：近年以来的价格治理与“反内卷”政策精神..............................................................4表2：价格法修正草案主要修改点.......................................................................................6表3：价格法、反垄断法、反不正当竞争法对非法行为的认定............................................7表4：近期聚焦价格治理或规范市场竞争政策.....................................................................9表5：近期重点行业“反内卷”行动与政策.......................................................................10 价格法修正进程提速。今年7月24日，国家发展改革委、市场监管总局研究起草的《中华人民共和国价格法修正草案（征求意见稿）》向社会公开征求意见。价格法修正意义重大，是适应当前经济发展形势、提升政府价格监管效能的有力举措。对于“反内卷”而言，价格监管“工具箱”或成为有力的政策举措，草案的内容中也列有相关的条款。新华社稿件则明确点出对于“反内卷”的意义包括“治理‘内卷式’竞争。”本报告将从立法的背景与意义、主要内容、行业影响角度剖析价格法立法的重点及深远影响。 一、背景与意义：价格法实施二十余年后重新修正 《中华人民共和国价格法》自1998年5月1日起施行。2023年，价格法修订列入《十四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立法规划》。近日《中华人民共和国价格法修正草案（征求意见稿）》的公布，符合前期立法规划内容。修正草案共10条，主要涉及完善政府定价相关内容、进一步明确不正当价格行为认定标准、健全价格违法行为法律责任等三方面内容。此次公开征求意见时间为7月24日至8月23日。 1.1价格法简介 现行《中华人民共和国价格法》（下称《价格法》）于1997年12月29日经第八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第二十九次会议通过，并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主席令第九十二号于1998年5月1日起施行。 《价格法》是我国价格管理的“母法”，是规范政府和经营者价格行为的根本大法，在我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法律体系中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全法共七章48条，涵盖总则、经营者行为、政府行为定价、价格总水平调控、价格监督检查、法律责任及附则等内容，重点明确了价格管理的基本原则、政府定价的适用范围与程序、经营者的价格行为规范，以及价格违法行为的法律责任。 《价格法》的颁布实施首次以法律形式明确了价格改革的方向，明确规定“国家实行并逐步完善宏观经济调控下主要由市场形成价格的机制”，对促进资源合理配置和市场经济健康发展发挥重要作用。政府制定价格方面，在价格法要求下，国家发改委先后修订中央定价目录和地方定价目录，明确了政府制定价格的权限和范围，并在程序方面建立了定价行为规则、定价成本监审、价格听证、专家论证、价格(收费)公示等制度。价格总水平调控方面，建立了较为完善的市场价格监测体系，以及以经济、法律手段为主，以行政手段为辅的价格总水平综合调控体系，包括重要商品储备、价格干预和紧急措施、价格调节基金等制度。 1.2价格法修正背景 2023年，价格法修订列入《十四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立法规划》。7月24日，国家发展改革委、市场监管总局研究起草的《中华人民共和国价格法修正草案（征求意见稿）》向社会公开征求意见。新华社稿件指出，这一修正旨在“进一步明确不正当价格行为认定标准，规范市场价格秩序，治理“内卷式”竞争”。时隔27年，《价格法》迎来修订，即是巩固我国价格改革成果，持续完善价格治理机制的需要，也突出当前“反内卷”背景下，亟需从法律层面丰富价格治理工具、规范行业竞争秩序。 《价格法》修正草案起草说明对当前价格法修订必要性做出三个层面阐释，一是“适应新形势新变化的需要”，其中特别提到新经济新业态新模式中凸显出的“一些行业低价无序竞争问题“；二是“提升依法治价水平的需要”，相关管理职责和工作程序需要以法律形式 明确下来，同时丰富公众参与价格治理的方式；三是“巩固价格改革实践经验的需要”，推动政府定价由“定水平”向“定机制”转变，完善定价和成本监审制度。 价格法修订是落实中央在“反内卷”领域政策精神，协同政府部门开展价格治理工作的必然要求。去年以来，中央多项会议围绕规范市场竞争，整治“内卷式”竞争做出部署，7月1日，中央财经委会议更是明确指出“依法依规治理企业低价无序竞争”，如何界定和治理“低价无序竞争”有待法律正式明确。2024年12月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同时指出“加强监管，促进平台经济健康发展”，平台经济所涉及的算法定价、数据使用等多种新问题新挑战也需要法律回应。此外，2025政府工作报告中，整治“内卷式”竞争、建设全国统一大市场的工作任务也需要立法机构协调配合。 1.3重要意义：以法治方式推进统一大市场建设 “反内卷”的重要政策背景是以法治方式落实“统一大市场”精神。在统一大市场精神的框架下、在2024年7月召开二十届三中全会系统推进深化改革的背景下，“反内卷”精神被持续强调、政策加快完善。 二、价格法修正重点：完善政府定价、明确不正当行为认定、健全相关法律责任 根据官方发布的《适应新形势新变化提升依法治价水平——详解<中华人民共和国价格法修正草案（征求意见稿）>》,修正草案共10条，主要涉及三方面内容： 一是完善了政府定价相关内容。明确指出是适应“政府定价从定水平向定机制转变的实际，明确定价机关可通过制定定价机制，确定政府定价的水平”；并且“明确成本监审作为政府制定价格的重要程序，进一步加强价格成本监管”，深化了国家发改委于2017年发布的《政府制定价格成本监审管理办法》的法律基础，利于“进一步加强价格成本监管”；修正草案还增加了政府听取意见的形式，“新增公开征求社会意见、问卷调查等听取意见方式”。 二是进一步明确不正当价格行为认定标准。明确指出“完善低价倾销的认定标准，规范市场价格秩序，治理‘内卷式’竞争，完善价格串通、哄抬价格、价格歧视等不正当价格行为认定标准。”对于公用企事业单位、行业协会的不正当价格行为也做出了规范，指出“不得利用影响力、行业优势地位等，强制或捆绑销售商品、提供服务并收取价款”。 三是健全价格违法行为法律责任。明确指出“调整对经营者不正当价格行为的处罚规定，提高经营者违反明码标价规定的处罚标准。明确经营者拒绝或者虚假提供成本监审、调查等资料的法律责任。”此外，修正草案还对价格违法行为的法律责任做出细化规定，将违法所得无法计算情况纳入违法惩罚范围，并将处罚对象范围拓展至“负有责任的领导人员”和“直接责任人员”。 三、价格法修正内容：九大要点 从修正草案内容看，主要修改内容包括：强调加强党的领导；聚焦对于不正当竞争标准的认定，为第十四条“经营者不得有下列不正当价格行为”，修订多项并增加两项，从8项变为10项，如对倾销的情形予以明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