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11月期《区域动态》欧亚地区

1 区域动态（欧亚） 总第58期2023年11月期 内容提要 本期《区域动态》涵盖波兰大选、巴以冲突之际的俄乌冲突、俄退出《全面禁止核试验条约》及《欧洲常规武装力量条约》和普京与匈牙利总理欧尔班会晤四个专题。 关于波兰大选，专题内容选自美国战略与国际问题研究中心（CSIS, Center for Strategic and International Studies）2023年10月19日的评论文章《波兰大选或将改变欧盟》，作者是美国战略与国际问题研究中心欧洲、俄罗斯和欧亚项目的主任马克斯·伯格曼（Max Bergmann）。如果图斯克最终成为波兰总理，中间派反对党的胜利将为欧盟内部讨论甚多的权力东移创造机会。 关于巴以冲突之际的俄乌冲突，专题内容选自美国政治新闻网站“政客”（Politico）2023年10月23日的文章《乌克兰认为巴以冲突表明西方应该增加武器生产》，作者是“政客”网站记者约书亚·波山纳（Joshua Posaner）和迦勒·拉森（Caleb Larson）。在乌克兰和中东两条战线同时爆发冲突的背景下，乌克兰呼吁西方增加对武器生产的投资。这反映了乌克兰对于巴以冲突可能影响西方援助乌力度的深层担忧。 关于俄退出《全面禁止核试验条约》及《欧洲常规武装力量条约》，专题内容分别选自美国卡内基国际和平基金会（Carnegie Endowment for International Peace）2023年10月24日的评论文章《俄退出<全面禁止核试验条约>意在自身目标》以及美国外交政策研究所 （Foreign Policy Research Institute）2023年09月28日的评论文章《为什么西方应在欧洲坚持常规军控？》，作者分别是加拿大女皇大学国际与国防政策中心研究员马克西姆·斯塔查克（Максим Старчак），以及美国军控协会助理研究员加布里埃拉·伊维利兹·罗莎·埃尔南德斯（Gabriela Iveliz Rosa Hernández）和德国汉堡大学和平研究和安全政策研究所（IFSH）高级研究员亚历山大·格雷夫（Alexander Graef）。俄罗斯正在撤销对《全面禁止核试验条约》的批准，该条约是俄罗斯曾参与的对全球安全最重要的国际协议之一。俄罗斯总统弗拉基米尔·普京称，此举旨在与美国重建战略平等，实际上，负面后果可能会掩盖俄罗斯将获得的任何收益。俄罗斯退出《欧洲常规武装力量条约》（CFE条约）的决定将于2023年11月7日正式生效，《欧洲常规武装力量条约》已不再符合当前的欧洲安全状况，北约需要对欧洲安全格局进行全新考虑。 关于普京与匈牙利总理欧尔班的会晤，专题内容选自美联社新闻（AP News）2023年10月18日的评论文章《普京与匈牙利总理举行罕见的与欧盟领导人面对面会谈》，作者是美联社驻匈牙利布达佩斯记者贾斯汀·斯派克（Justin Spike）和美联社大中华区新闻总监森次健（Ken Moritsugu）。欧尔班和普京在北京举行的第三届“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高峰论坛会面。他们的磋商重点是匈牙利获得俄罗斯能源的问题。 2 区域动态（欧亚） 总第58期2023年11月期 专题一 波兰大选 波兰大选或将改变欧盟 继2017年埃马纽埃尔·马克龙(Emmanuel Macron)击败法国极右翼民粹主义者玛丽娜·勒庞(Marine Le Pen)后，近日波兰大选中反对派的胜利成为欧盟最重要的选举结果。2017年的大选紧随英国脱欧之后，彼时人们担心欧盟可能进一步解体，大选将欧盟从深渊中拯救了出来。最近的波兰大选则被普遍视作波兰民主的救星，并且对欧盟也具有极其重要的意义。 欧盟内部有关权力东移的讨论 波兰是人口第五多的欧盟成员国1，也是加入欧盟的前华约国家中最大的国家。自2004年加入欧盟以来，它还创造了经济增长奇迹2，并且一直对普京领导下的俄罗斯表示着强烈且持久的担忧。 2022年2月俄乌冲突爆发时，欧盟内部关于权力东移的讨论3相当热烈，在波兰尤为激烈。毕竟，东欧人对于俄罗斯威胁的看法是正确的，而西欧人的看法，尤其是德国人的看法则大错特错。然而，尽管权力东移的观点很有吸引力（尤其是对于东欧国家来说），欧盟内部的权力并没有向东转移——这很大程度上是由于东欧国家并没有就其希望欧盟走向何方提出积极的愿景。 例如，当爱沙尼亚向欧盟提出一项为乌克兰购买弹药的开创性倡议4时，该倡议迅速获得通过。这表明，如果东欧带头努力加强欧盟，西欧一定会追随。但波兰没有能力领导欧盟，因为波兰想削弱而并非加强欧洲。波兰可以在国防开支和对乌克兰的军事支持方面为欧洲设定门槛，但它同时破坏了欧盟的裁决5，故意加剧与德国的紧张关系6，最近还限制了乌克 1 《 欧 盟 各 国 人 口 （2023年 ） 》 （Countries in the EU by population (2023)）https://www.worldometers.info/population/countries-in-the-eu-by-population/ 2 《亚当·图泽：波兰如何成为经济强国》（Adam Tooze: How Poland Became an Economic Powerhouse）https://foreignpolicy.com/2023/02/25/adam-tooze-poland-economic-powerhouse-communism/ 3 《欧盟的权力平衡正在东移：俄乌战争在欧盟内部造成了巨大的战略鸿沟》（The EU’s Balance of Power Is Shifting East: Russia’s war has opened up a vast strategic chasm within the European Union）https://foreignpolicy.com/2022/06/21/eu-russia-ukraine-war-european-union-france-germany-poland-eastern-europe-baltics/ 4 《爱沙尼亚总理提议欧盟为乌克兰采购武器》（Estonian prime minister proposes EU procurement of weapons for Ukraine）https://edition.cnn.com/europe/live-news/russia-ukraine-war-news-2-9-23/h_44980457004251367c76c3fb7ca5654f 5 《波兰法院对欧盟法律的裁决生效》（Polish court ruling against EU law comes into force） https://www.dw.com/en/poland-top-court-ruling-against-eu-law-comes-into-force/a-59486340 6 《波兰大选让德国成为出气筒，加剧西方联盟的紧张情绪》（Poland election turns Germany into punching bag, straining Western alliance）https://www.reuters.com/world/europe/poland-election-turns-germany-into-punchbag-straining-western-alliance-2023-10-05/ 3 区域动态（欧亚） 总第58期2023年11月期 兰的贸易1。波兰由民族主义政府统治，对欧盟极不信任。因此，尽管欧洲的注意力可能已经向东转移，但欧盟内部的重心却几乎没有移动。 随着唐纳德·图斯克（Donald Tusk）成为总理的可能性增大，中间派反对党的胜利为欧盟内部备受关注的权力东移创造了机会，因为亲欧盟的波兰政府将致力于加强欧盟。而更重要的是，新的亲欧盟的波兰政府也可能为更深层次的欧洲一体化打开大门，包括促进欧盟开展需要的关键性改革，使其成为更具凝聚力的地缘政治全球参与者。 此次选举的时机至关重要，部分原因是法德欧盟引擎已经熄火。最近在汉堡举行的年度峰会上，法国和德国本应解决分歧并制定欧盟议程——但几乎没有取得任何进展。执政联盟四分五裂的德国陷入困境，无法为欧洲提供更广阔的愿景。法国总统马克龙为欧洲提出了很多愿景，但如果没有强大的合作伙伴，他就缺乏能力和更广泛的信任，从而无法将自己的想法和计划变成现实。因此，欧盟正陷入困境之中，既无法就新的财政规则、如何补充欧盟预算达成一致，也无法就如何制定帮助乌克兰的改革议程达成一致。 新政府领导的波兰将可能有助于推动欧盟的发展 由前欧洲理事会主席图斯克领导的亲欧盟波兰新政府将可能有助于推动欧盟的发展。图斯克曾担任欧洲理事会主席，熟悉相关事务。波兰将有机会与法国合作，为欧盟勾勒出清晰的愿景。但这并不意味着波兰单纯地同意法国的议程，而是意味着波兰将扮演德国经常扮演的角色，即波兰将专注于特定的努力方向，且怀有适当规模的雄心。如果波兰和法国意见一致，朝着同一方向前进，德国将面临更大的压力。德国将渴望消除波兰新政府的敌意2，与新政府领导的波兰建立更牢固的伙伴关系。由此，德国、波兰和法国之间的所谓“魏玛模式”将可能会成为未来几年的一个关键机制。 首先，新政府领导的波兰可以为乌克兰入盟和欧盟改革创造动力。波兰新政府在援助和难民支持方面3为乌克兰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但毫无疑问，这将成为欧盟改革的主要障碍，而欧盟改革对于乌克兰加入欧盟是必要的。波兰新政府将可能会对改革议程采取更具建设性的态度，从而创造真正的动力。这很重要，因为欧盟改革的主要障碍之一是心理上的。如果欧盟官员们认为改革成功的可能性很低，他们就会谨慎地介入这个困难、漫长、繁琐且往往是乏味的过程。波兰方面障碍的消除为改革创造了积极的势头。 1 《粮食争端使乌克兰与其盟友波兰的关系降至自俄罗斯入侵以来的最低点》（Grain spat drags Ukraine's ties with ally Poland to lowest point since start of Russian invasion）https://abcnews.go.com/Business/wireStory/grain-spat-drags-ukraines-ties-ally-poland-lowest-103344405 2 《德国和波兰的关系随着波兰选举的临近而恶化》（Relations between Warsaw and Berlin deteriorate as Polish elections near）https://www.ft.com/content/a06fb5a8-f8cc-4d3c-8a0a-3b033b2911cd?sharetype=blocked 3 《政府对乌克兰的支持：援助难民费用总计》（Government support to Ukraine: Total Aid with Refugee Costs）https://app.23degrees.io/view/jjk5qrNvY6pVz7qm-bar-horizontal-bar_chart_rf_total 4 区域动态（欧亚） 总第58期2023年11月期 其次，新政府领导的波兰可以增强欧盟维护民主和法治的能力。这一话题现在可以重新提上欧盟改革的议程。在开展了维护民主1和波兰欧盟地位的竞选活动后，波兰新政府清楚地认识到维护欧盟法治的重要性。波兰应带头加强欧盟的执法机制，并帮助指导欧盟对匈牙利采取更坚定的立场。 第三，新政府领导的波兰可以推动欧盟防御进一步发展。如前所述，爱沙尼亚在这方面已通过创新提案发挥了带头作用。但欧盟迫切需要采取更多行动，例如为更大规模的欧洲联合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