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金斯学会报告：全球主要大国对美中竞争的反应

FIONA HILL TANVI Madan AMANDA SLOAT MIREYA SOLÍS康斯坦茨·斯泰尔岑米勒JESSE I. KORNBLUTH 编辑的布鲁斯·琼斯访谈与艾米莉·金博尔和泰德·赖纳特2020 年 7 月平衡技术：大国与全球对美中大国竞争的反应布鲁金斯专访 布鲁金斯的外交政策1平衡法案：大国与全球对美中大国竞争的反应版主总结在应对美国和中国之间复杂且不断变化的竞争时，世界主要大国目前正在谨慎地进行平衡。本次讨论的重点是在这种动态中具有代理权的参与者，以及每个参与者如何应对美中竞争的升级。美国和中国目前在经济规模、能源消耗、碳排放、军费、技术等方面均分列世界第一和第二。对于大多数表明相对国际实力的指标，前两个大国（美国和中国）与其他国家（国内生产总值除外，如果考虑欧盟成员国的 GDP 总和）之间存在巨大且不断扩大的差距状态）。本次采访中提到的国家都与美国和中国有着深厚的联系。他们在与两个大国的当前和未来关系方面面临着越来越困难的决定。这些国家如何应对、生存和塑造竞争，以及在这些问题上的战略在多大程度上存在共性或分歧？2020 年 1 月，布鲁斯·琼斯与另外五位布鲁金斯学者坐下来——Fiona Hill、Tanvi Madan、Amanda Sloat、Mireya Solís 和 Constanze Stelzenmüller— 讨论美中竞争如何在印度、日本、英国、欧盟（以德国为重点）、俄罗斯和土耳其展开。在采访中，探讨了地缘政治竞争的关键领域，包括技术、基础设施发展、贸易和海权。以下编辑后的成绩单反映了他们的评估。采访是在 COVID-19 爆发成为全球大流行之前进行的。虽然有些人可能认为传染病的爆发会引发合作模式，但这并不是华盛顿和北京在相互关系方面的反应。相反，COVID-19 既为酝酿中的美中竞争火上浇油，又将全球公共卫生和卫生机构变成了这场竞争的另一个战场——这让这里讨论的其他大国深感不安。在出版时，国际公众的注意力仍然被 COVID-19 危机的动态以及全球北方许多国家从第一波危机的初期复苏所吸引。健康危机加剧了而不是缓和地缘政治紧张局势。当 COVID-19 危机最终消退时，美中关系中先前存在的紧张局势将卷土重来，只会加剧。对于其他主要大国来说，驾驭美中紧张局势是它们外交政策中越来越令人担忧的部分——现在甚至是它们的国内健康和经济复苏计划。亮点：•自 1950 年代后期以来，印度一直将中国视为其主要战略挑战之一。就美中关系而言，印度受益于两个大国之间的“金发姑娘”或恰到好处的竞争。如果美中双边关系加深和升温，印度对两国的影响就小了，“G-2”甚至会损害其利益。如果美中竞争变得过于冷淡和竞争激烈，印度担心会破坏亚洲的稳定，并会被迫选择一方——德里将不愿做出这样的决定。印度会做出选择，甚至加入联盟，但这些更有可能是基于问题而不是基于“集团”。 2布鲁金斯的外交政策平衡法案：大国与全球对美中大国竞争的反应•日本发现自己处于一个充满挑战的境地，夹在美国和中国之间。日本经济仍与中国高度融合，而东京的实体安全仍依赖美国。随着中国在该地区积极主张其主张——包括通过增加武器采购和海军部署——以及华盛顿在亚太地区被证明是不可靠的，日本有很大的理由感到担忧。尽管东京与中国在该地区的侵略性越来越不一致，但它们在经济上与中国过于融合，无法启动全面脱钩。日本仍然可以利用其作为亚洲基础设施融资主要参与者的主导地位，作为国际经济治理的工具。•美中辩论在整个欧洲数字领域尤为突出。离开欧盟后渴望升级其国内基础设施的英国无视华盛顿关于与华为合作建设 5G 网络基础设施的警告。欧洲国家是否具备与中国更大、更先进、由国家资助的电信巨头竞争的内部研发能力，这些电信巨头可以提供比任何美国或欧洲公司更大的覆盖范围和更低的成本的 5G 无线网络？•尽管其成员继续在国家与国家层面上与中国接触，但在 2019 年，欧盟集体承认中国是“系统性竞争对手”。虽然欧盟仍然是欧洲基础设施的主要投资者，但中国正在缩小差距，欧洲人越来越意识到中国挑战和塑造欧洲大陆的能力。欧洲人发现华盛顿目前对华的做法过于激进，不想被夹在美中之间。•德国是美中竞争的支点，因为它与中国有着深厚的经济联系以及与美国的政治和经济联系。从各自与德国的双边关系来看，美国和中国都将德国视为实施其地缘政治战略的证明。就其本身而言，德国已开始制定更广泛的与中国打交道的战略。在过去十年中，柏林制定了中亚和印太战略，并积极寻求与印度建立更密切的关系。与此同时，北京本身将德国视为一个国家在经历了一段大动荡之后如何重塑自我的典范。•在这个大国竞争和国际秩序脆弱的时代，国际机构越来越陷入困境，不愿批评这两个大国中的任何一个，即使有其中一个的强大支持。这削弱了公众对国际机构的信心，尽管这里讨论的政府倾向于对国际机构的作用和局限性持现实主义观点。•土耳其可能是中国“一带一路”倡议（BRI）皇冠上的一颗明珠，对北京提出了独特的挑战。经济联系正在缓慢增长，但他们的关系仍然因竞争和不信任而受损。被指控在国内侵犯人权的总统雷杰普·塔伊普·埃尔多安公开表达了对中国对待穆斯林和突厥少数民族维吾尔人的担忧。土耳其位于欧洲和亚洲的十字路口，拥有横跨黑海的主要航线，仍然是观察美中竞争如何展开的有趣空间。•俄罗斯与美国有着敌对的历史，但与其邻国中国的关系更古老、更复杂。俄罗斯官员对中国可能扩张到俄罗斯领土以及中国在北极的海军计划持谨慎态度，北极地区长期以来一直被视为俄罗斯的领地。尽管双边关系紧张，但俄罗斯和中国对美国在自己的后院经营有共同利益和共同厌恶。缺乏正式联盟，我们可以观察到俄罗斯与中国的政策趋同，旨在利用西方的弱点。 平衡法案：大国与全球对美中大国竞争的反应外交政策在布鲁金斯3前线：驾驭德里和东京的美中竞争布鲁斯·琼斯：关于“两极世界”的讨论越来越多，美国和中国是两个主导力量。但当然，现实是还有第二层国家和行为者仍然是国际体系中的重要参与者。通过这次讨论，我想探讨这些国家如何应对美中竞争的加剧；他们如何应对、回应、努力生存并努力塑造它，以及在多大程度上存在战略的共性或分歧。我们将从印度开始，它可能对他们想在美国和中国之间处于什么位置的问题进行了最彻底的思考。接下来，我将来到日本，另一个前线国家，可以这么说，然后转向欧洲——完全意义上的——欧盟、英国、土耳其、俄罗斯——这显然以非常不同的方式发挥作用。作为邻国，中国和印度的经济必须深度融合。然而，从战略上讲，这使印度处于非常困难的境地。随着美国和中国之间的竞争愈演愈烈，这在德里会如何发展？丹薇·马丹：对印度而言，自 1950 年代后期以来，中国一直被视为其与巴基斯坦一道面临的最重要的战略挑战。在评估它如何看待当前的美中关系及其竞争加剧时，需要牢记这一点。第二点是，印度与中国的经济融合实际上不像其他一些国家那样与中国深度融合，但它们的经济联系一直在增加。印度主要从安全角度看待中国，尽管他们在经济和其他方面都有参与。印度在美中关系上一直采取“金发姑娘”的态度——它希望看到美中关系不要太热也不要太冷，它希望它们恰到好处。如果美中关系太暖和，实际上印度对美国和中国都不那么重要，因为他们看到，每当中国把印度和美国放在一起考虑时，实际上对印度的重视程度更高。印度还担心，如果美中关系变得太冷，他们将被迫选边站，而且众所周知，印度不喜欢做出这种基于集团的决定。他们还认为，美中竞争会在该地区造成不稳定，他们需要和平来发展自己的经济，这是他们的首要任务。印度并不介意特朗普政府更加自信的观点及其对华方式的某些方面——这有助于他们保持对华平衡。但与此同时，德里担心特朗普政府对华政策的其他方面，特别是关税等可能对印度造成附带损害的因素。如果被迫，印度将做出选择。这些可能是基于问题的，而不是基于集团或意识形态的。在某些情况下，印度甚至可能与美国结盟（在某些方面，它已经这样做了），但它不会结盟。印度将面临的选择与冷战时期的选择不同。冷战时期，印度与任何一个（相对较远的）超级大国都没有直接争端，因此可以一国两制，更容易走中间道路。在当前的这种竞争中，印度有一个国家，美国，可以说是近代最重要的战略伙伴。在中国，印度将其视为重要的伙伴和邻国，但坦率地说，也是其主要对手。 [马丹关于 2020 年 6 月中印边境冲突的最新消息，见参考文献 1]。1布鲁斯·琼斯：在印度辩论中，美国之间的政治制度是否存在明显差异？国家和中国的参与，或者这只是纯粹的治国之道？ 平衡法案：大国与全球对美中大国竞争的反应4布鲁金斯的外交政策工作人员，17/06/2020加尔万山谷的冲突6 月 16 日，印度军队表示，在一个有争议的边界地点与中国军队发生冲突，导致 20 名士兵丧生，这是两国之间长达数周的僵局的重大升级。新德里印度中国由巴基斯坦管理中国50公里克什米尔受管经过印度拉达克加尔万山谷阿克赛钦由中国管理伊斯兰堡查谟和克什米尔班公曹实际控制线巴基斯坦坦印度资料来源：路透社 平衡法案：大国与全球对美中大国竞争的反应外交政策在布鲁金斯5丹薇·马丹：就政府间关系而言，这是一种治国方略。德里不一定会根据政权类型进行歧视。一个很好的例子是印度与俄罗斯的关系，它不像美国那样民主，但多年来一直是印度的亲密伙伴。它发挥作用的方式是，美国和印度之间存在着开放性极大地促进了联系，包括在人与人之间的联系方面。他们对对方的战略理解具有某种共同的价值观元素（例如，对于多个美国政府而言，印度的民主性质使其成为一个重要的榜样，以及与中国的对比），甚至经济联系也因为他们的开放系统。这些联系，无论是人与人之间、民间社会还是企业之间，甚至在政府与政府之间，我认为这实际上是我认为美印关系如何以一种缺失的方式塑造和加强的关键因素与中国。对于两个邻国而言，中国和印度的接触和连通性相当有限——尤其是在商业、民间社会、媒体和人文层面。布鲁斯·琼斯：将地理翻转到另一个与中国有（海上）边界并且在战略上担心中国的历史更长的国家——日本。虽然日本和中国有着复杂的历史，但它们在经济上有着深刻而实质的融合。 Mireya，我们如何看待日本在这一领域的发展，以及与印度人看待与中国关系的方式有何相似或不同之处？MIREYA SOLÍS：我认为日本作为前线国家如何进行微妙而巧妙的平衡行动，有很多值得学习的地方。可以肯定的是，他们面临着一个困难的局面——一个孤立的美国和一个越来越自信的中国。在战略竞争中驾驭已经够难了，但当你的安全保证人对驻军的财务安排和提振日本的经济架构持批评态度时，情况就更难了。与此同时，中国在某些方面已经脱掉手套。中国船只在尖阁诸岛附近海域的侵占变得更加频繁。中国正在积极挑战日本的行政控制，因为他们认为这样做会削弱美国在武装冲突中援助日本的承诺。所以，日本真的被双向挤压了。正如你所提到的，布鲁斯，日本在经济上也与中国非常融合。他们的主要担忧之一是陷入美国和中国之间的经济交火。关税和经济不确定性伤害了日本企业，世界贸易组织的停滞令他们非常担忧。我认为东京无论如何都不会完全与中国脱钩。由于中国市场的拉动，日本希望与中国保持经济一体化。他们当然希望中国改变，并接受更多以市场为导向的改革。他们与特朗普政府对利用关税作为对华杠杆的看法不同。与大多数东南亚国家相比，日本确实拥有一套经济治国工具可供其使用。例如，日本将发展融资用作经济治理的有力杠杆。我最近为布鲁金斯学会写了一篇论文““全球中国”系列的主要发现之一是，在过去的四年里，日本负责为工业化国家提供资金的所有经济基础设施项目的 40% 以上提供融资。2因此，如果说基础设施融资领域有一个主要参与者，那就是日本。人们对日本庞大的基础设施融资有足够的认识，这很重要，因为它为亚洲发展中的中国提供了替代方案。日本现在必须在经济国际主义、经济安全和科技领域防御措施与中国之间取得平衡。因此，这种关系非常复杂，并非非黑即白，而是归结为我们如何应对这些新情况的细微差别。 平衡法案：大国与全球对美中大国竞争的反应6布鲁金斯的外交政策200 英里中国俄罗斯200公里北京北朝鲜韩国东京日本上海东海太平洋日本冲绳台湾有争议的岛屿声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