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巴巴全生态就业体系与就业质量研究报告 中国人民大学劳动人事学院课题组 2020年7月 1 报告摘要 《阿里巴巴全生态就业体系与就业质量研究报告》由中国人民大学劳动人事学院课题组完成。报告在数据测算和实地调查资料分析基础上，形成了以下结论。 1.报告根据业务模式的差异，对阿里巴巴综合数字经济体（包含商业、服务、娱乐和互联网基础设施四大模块）进行了分类分析。其中，商业平台主要是指传统的电子商务平台（如天猫、淘宝、咸鱼、聚划算、1688等）以及新零售平台（如盒马鲜生等）；服务新消费平台主要是指像口碑饿了么、飞猪等一系列线上服务交易平台；大文娱平台主要是指包括优酷土豆、阿里影业、UC等一系列互联网文化娱乐平台；互联网基础设施平台则主要包括蚂蚁金服、菜鸟、阿里云、钉钉等一系列互联网金融、物流、技术系统设计和企业数字化管理平台。 2.报告依据阿里巴巴四大业务模块中不同就业类型的特点，分别测算了四大模块带动就业规模。经过测算，2019年阿里巴巴全生态就业体系中共蕴含就业机会6901万个（即阿里巴巴数字经济体2019年度为6901万人带来过获取收入的机会），其中电子商务平台共带动就业机会4976万个，服务新消费平台共带动就业机会553万个，大文娱平台共带动就业机会302万个，互联网基础设施共带动就业机会1070万个。从这一测算可以看出，整个阿里巴巴数字经济体已经构建了一个较为庞大的全生态就业体系，提供了大量获取收入的就业机会。 3.除了关注宏观就业规模，报告还回应了社会上近年来广泛讨论的关于就业质量问题。报告认为，科学技术的进步至少从六个方面显著地提升了劳动者的工作质量：（1）工作便利化（Assistance）：通过科技实现工作便利，帮扶弱势群体就业；（2）工作过程改善（Betterment）：低技能、重体力、重复性工作岗位被改善或者完全替代；（3）信用体系（Credit system）: 构建信用体系，降低交易成本，支撑众多行业的发展，成就中小创业者；（4）产业数字化（Digitalization）: 数字化技术改造工业、农业和服务业的生产过程乃至政府的社会治理；（5）技术赋能（Empowerment）：为初入职场的学生提供前沿科技和就业岗位所需的技能培训；（6）用工灵活化（Flexibilization）：为用人单位和劳动者提供灵活多样以及创新的用工/就业形式。《报告》将这六大机制理论化为科技“理性化”人类关系的“字母表”模型（Alphabetical Model），并通过对阿里巴巴经济体的深入案例研究进行了论证，以期为“新就业”工作质量的测量提供一个理论基础。 qRoRrQqRsQsNqQvMrOtRuN8OdNbRsQrRpNpPkPmMtMkPqRoRaQmNsRwMpNoNuOrMoQ 2 目 录 报告摘要............................................................ 1 第一章 阿里巴巴生态体系（代绪论）................................... 3 第二章 阿里巴巴全生态就业体系与就业机会测算......................... 6 一、阿里巴巴全生态就业体系分类.................................. 6 二、阿里巴巴全生态就业机会测算.................................. 9 第三章 阿里巴巴生态体系科技提升就业质量研究........................ 19 一、科技提升就业质量的“字母表”模型........................... 19 二、阿里巴巴生态体系科技提升就业质量的实践案例................. 26 第四章 报告结论.................................................... 51 3 第一章 阿里巴巴生态体系（代绪论） 随着整个互联网产业的发展，阿里巴巴以电子商务平台为基础，发展出了一系列的数字经济业务，从而构建出了包含商业、服务、娱乐和互联网基础设施四大模块的综合数字经济体，如图1.1所示。其中，商业平台主要是指传统的电子商务平台（如天猫、淘宝、咸鱼、聚划算、1688等）以及新零售平台（如盒马鲜生等），服务新消费平台主要是指像口碑饿了么、飞猪等一系列线上服务交易平台，大文娱平台主要是指包括优酷土豆、阿里影业、UC等一系列互联网文化娱乐平台，而互联网基础设施平台则主要包括蚂蚁金服、菜鸟、阿里云、钉钉等一系列互联网金融、物流、技术系统设计和企业数字化管理平台。 电商零售 服务新消费 大文娱 互联网基础设施 物流基础设施 支付和金融服务基础设施 企业数字化管理运营平台 技术和系统基础设计 移动数字地图、导航和实时交通信息提供商 市场服务和数据管理平台 图1.1 阿里巴巴生态体系 注：苏宁、红星、居然之家、大润发及蚂蚁非集团并表业务 4 本报告以阿里巴巴生态体系为基础，关注科技对于劳动世界所带来的变革性效应。主要分成两个部分，分别探讨在当今时代，科技的进步对于扩大就业规模和提升就业质量等两方面所表现出来的巨大作用。 在第二章中，我们致力于从宏观层面构建阿里巴巴生态系统中的就业体系，同时分别测算各部分带动就业的规模。研究显示，图1.1所展示的阿里巴巴的生态体系的四大业务模块共带动了包括实物商品交易型、线上劳务交易型、线上服务交易型、商户展示型和互联网企业直接就业型在内的五大就业机会类型。经过测算，2019年阿里巴巴全生态就业体系中共蕴含就业机会6901万个1（即阿里巴巴数字经济体为6901万人带来过获取收入的机会），其中电商零售平台共带动就业机会4976万个，服务新消费平台共带动就业机会553万个，大文娱平台共带动就业机会302万个，互联网基础设施共带动就业机会1070万个。从这一测算可以看出，整个阿里巴巴数字经济体已经构建了一个较为庞大的全生态就业体系，提供了大量获取收入的就业机会。 在测算的过程中，本报告依据阿里巴巴四大业务模块中不同就业类型的特点，分别采用不同的方式进行测算。首先，电商零售平台主要带动的是实物商品交易型就业机会，我们采用行业类目交易规模的回归模型来推断其带动的直接就业机会的数量，然后通过投入产出表测算就业带动系数，来推算其间接带动的中间环节的就业机会数量。其次，服务新消费平台主要带动了四种不同类型的就业机会，对于线上服务交易型就业机会的测算，我们采用类似于交易额占比法和带动系数相结合的方式进行测算，对于线上劳务交易型和互联网企业直接就业型就业机会主要来自于企业数据的核算，而对于商户展示型就业机会，我们仅做定性分析。最后，对于阿里巴巴大文娱和互联网基础设施模块对于就业机会带动的测算，主要通过获取的相关平台数据和调研数据来进行推算。 除了关注宏观就业规模，本报告还关注另外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即回应社会上近年来广泛讨论的关于就业质量问题。数字经济所带动的“新就业”机会是否都是所谓的“劳动密集型”的“低端就业”？科技的进步和科技企业的实践努力（包括对于传统行业生产过程的重构）能否有效提升劳动者的就业质量？承接韦伯主义的理论视角，我们的研究从探讨科技如何承接宗教的作用，在现代社会实现人类同世界的关系的“理性化”（rationalization）的过程这一基本命题出发。换句话说，科技的进步如何塑造着我们今天这个时代的生产关系，在新的 1 其中也包括创业（自雇）型就业机会。 5 经济范式下的重塑社会经济新秩序？面对这个宏大的议题，我们以人类经济行为中最重要的一个方面，生产性劳动作为突破口，检视并模型化在工作过程中技术的“理性化”问题。 在第三章中，我们以韦伯的“理性化”理论为基础，提出了科技“理性化”现代社会人类关系的“字母表”模型（Alphabetical Model）。我们认为，科学技术的进步至少从六个方面显著地“理性化”了人类的行为（以构成现代社会经济秩序中最重要的一类人类行为，即人类的生产性劳动为代表）同世界的关系，并通过六大机制显著提升了劳动者的工作质量。这六大机制分别是：Assistance（工作便利化）致力于改变人类同世界/社会的关系；Betterment（工作过程改善）致力于形塑人类同自身身体的关系；Credit system（信用体系）致力于变革人类同他人之间的关系；Digitalization（产业数字化）致力于优化人类同机器的关系；Empowerment（技术赋能）致力于重构人类同时代和未来之间的关系；Flexibilization（用工灵活化）则致力于改善人类同时间和空间之间的关系。 在这一部分，课题组于2018年10月至2019年12月，先后多次对阿里巴巴生态体系（含蚂蚁金服）中各关键业务部门的相关人员进行了实地调研。访谈对象主要分为三类，第一类，各事业部关键业务部门负责人和相关工作人员；第二类，各事业部政府关系部门、人力资源部门和相关研究团队的负责人和相关工作人员；第三，阿里生态体系所带动的各行各业（包括“新经济”和传统行业）的相关从业人员和劳动者。通过严谨的质性研究分析技术，我们对访谈资料、观察日志和其他相关资料（包括各事业部补充提供的材料和网络相关资料）进行了系统的分析。具体来说，我们严格遵守“扎根理论”（grounded theory）的三级编码原则，通过归纳分析提炼出了“字母表”模型和其他相关理论框架，并结合理论文献进行系统的理论论述。 6 第二章 阿里巴巴全生态就业体系与就业机会测算 随着整个互联网产业的发展，阿里巴巴以电子商务平台为基础，发展出了一系列的数字经济业务，从而构建出了包含商业、服务、娱乐和互联网基础设施四大模块的综合数字经济体。而这四大业务模块共带动了包括实物商品交易型、线上劳务交易型、线上服务交易型、商户展示型和互联网企业直接就业型在内的五大就业机会类型。 国家相关部门日前也指出“互联网平台经济是生产力新的组织方式，是经济发展新动能，对优化资源配置、促进跨界融通发展和‘双创’、推动产业升级、拓展消费市场尤其是增加就业，都有重要作用。”互联网平台经济被认作是生产力新的组织方式，必然会对生产力本身产生重要的反作用，而劳动作为最为主要的生产要素之一，受到的影响不言而喻。 经过测算，2019年阿里巴巴全生态就业体系中共蕴含就业机会6901万个2（即阿里巴巴数字经济体为6901万人带来过获取收入的机会），其中电商零售平台共带动就业机会4976万个，服务新消费平台共带动就业机会553万个，大文娱平台共带动就业机会302万个，互联网基础设施共带动就业机会1070万个。从这一测算可以看出，整个阿里巴巴数字经济体已经构建了一个较为庞大的全生态就业体系，提供了大量获取收入的就业机会。 一、阿里巴巴全生态就业体系分类 根据阿里巴巴数字经济体的业务内容和所属行业特征，我们将依托于每一个平台的就业机会进行分类并特征化，最终将阿里数字平台主要带动的就业机会类型分为五类，分别是实物商品交易型、线上劳务交易型、线上服务交易型、商户展示型和互联网企业直接就业型，具体分类如表2.1所示。这五种类型的就业体系在以下三个维度表现出了不同的特征：交易是否可被平台监测，劳动者的劳动过程是否可受平台监控，以及劳动者是否享有雇佣身份的保障。《报告》将定义并特征化这五种就业类型，并分别阐释其代表性的平台业务模块和主要带动的就业形式。 2 其中也包括创业（自雇）型就业机会。 7 表2.1 阿里巴巴数字经济平台就业生态体系 平台就业机会类型 代表性平台业务模块 主要带动就业形式 实物商品交易型：商户提供实物产品，在平台上直接售卖 淘宝、天猫、聚划算、闲鱼、1688、零售通、ICBU、速卖通、Lazada等电商平台 线下雇佣就业 线上劳务交易型：由平台组织的线上零工劳务产品 饿了么（骑手端） 线上零工就业 线上服务交易型：商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