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报告研究报告研究报告研究报告 1 粮食市场粮食市场粮食市场粮食市场““““生态生态生态生态””””刍议刍议刍议刍议及其及其及其及其 建议建议建议建议 江西瑞奇期货公司 刘国平 由于粮食是生活必需品，其需求弹性很小；又由于粮食生产需要自然过程 ，生产周期长，同时受到土地资源有限性制约，使得粮食的供给弹性也远远小于一般商品。因此 ，粮食供求的微小变动容易引起粮食价格的大幅波动。正因为此，每年的 “一号文件”都是涉农问题，可见政府对粮食问题的重视。自上世纪80 年代中期开始，中国粮食流通体制进入改革阶段，到现在仍然在探索完善中 。但是近年来，农产品市场机能在退化，逆市场化的发展和粮食行业的艰难程度前所未有令人不安。很明显 ，我国的粮食价格扭曲严重，农产品价格的市场意义在弱化，农产品市场竞争力丧失殆尽，粮食企业整体产能利用率不断降低 。同时 市场状况出现历史未曾有过的“三高 ”现象 ，即高价格、高补贴、高成本 ；强弱倒置现象，即稻强米弱、粉强麦弱、棉强纱弱 、内高外低；农民和企业都不满意。农民是对种植比较效益低，收益低不满意。又因长期由国家制定最低收购价来保护农民生产积极性，使农民缺少市场自主性，粮价跌了怨政府。而企业的不满来自对粮食垄断体制造成的不公平的政策对待，干预过多，生存空间被挤压。关于粮食企业的现状，以下数据可以说明问题 。截止 2011 年底的不完全统计 ，全国稻米加工企业9400多家，产能为2.85亿吨，实际加工量 8855万吨，产能利用率31%。江西全省入统大米加工企业1258家，加工能力3338万吨，实际产量1011万吨，产能利用率30.3%。根据国家粮食信息中心提供的数据，2012 年南方地区大米加工企业 研究报告研究报告研究报告研究报告 2 开工率维持在20%—50%的区间，全年的开工率均值30%左右 ，但今年一季度甚至降到20%以下 。由于加工产能过剩，收购环节非市场化，加剧企业的竞价争夺粮源吗，而进入流通和加工环节又面临市场化竞争，加上进口量大米剧增，行业生存艰难。 数据来源：国家粮油信息中心 国内外农产品价格持续倒挂国内外农产品价格持续倒挂国内外农产品价格持续倒挂国内外农产品价格持续倒挂 国家发改委于去年8月27日在网站上说，“7月份，国内粮食价格继续高于国际市场，其中小麦、玉米 、大豆国内外价差有所缩小，大米的国内外价差有所扩大。7月份 ，国内小 麦价格 (批发价格)比国际市场 (美国小麦FOB价)每吨高77元，价差比上月缩小470元；国内玉米价格比国际市场(美国玉米FOB价)每吨高547元，价差比上月缩小 349元；国内早籼米价格比品质接近的越南大米(含碎 5%， FOB价)每吨高1547元，价差比上月扩大40元；国内粳米价格比泰国大米(含碎 10%， FOB价)每吨高431元，价差比上月扩大93元。”7月 研究报告研究报告研究报告研究报告 3 份是国际粮价最高的时候，也是国内价格与国际差价是最窄的时候，但国内价格仍高于国外不少。如果 以截止 2013年3月上旬做比较 ，内外价格差继续扩大，因为国际粮油价格大幅下跌而国内市场平稳，小麦甚至走高。根据国际谷物理事会提供的各品种价格指数，自去年7月至今年3月，国际大豆价格下跌了18%，玉米下跌了9%，小麦下跌了 10%。而大米价格国内与国际市场就一直保持巨大的内高外低差价态势 （越南大米进口到中国国内也只相当于早籼稻价格）。 农产品价格内外的差价持续扩大，进口压力在不断加大，这种进口纯粹是因为价格势差导致而并非为了改变供需平衡，结果是 我国农产品市场份额越来越多给国外农产品蚕食。在我国劳动力成本不可逆提升的背景下，现在 别说是出口没市场 ，就连 国内产业链也已无力消化国产农产品的大幅度升水，纺织行业甚至只有靠 使用廉价进口原料作为替代品才能维持企业的生产经营。大量国外农产品涌进国内市场，客观上讲我国的最低保护价政策也间接保护了国外农业生产者，谁又能说中国的保护价没有惠泽到美国、印度的棉农，惠泽到越南、柬埔寨的稻农呢。与此同时，国内的库存不断增加，粮源基本掌握在政府手中，粮食市场越来越像土地资源掌握在政府手里的房地产市场了。无怪呼坊间戏谑称中国储备粮管理公司可以改称国际储备粮管理公司了。 粮食粮食粮食粮食 企业企业企业企业 的内生的内生的内生的内生 动力动力动力动力 不足不足不足不足 比如说小麦市场，与制粉企业的热情采购相矛盾的是目前市场流通粮源较少。粮农手里所持余粮不多，并且个体贸易商库存也所剩无几，绝大部分粮源掌控在国家手里。农产品价格基本上体现政府的意 研究报告研究报告研究报告研究报告 4 志，收购价和抛储价两头一掐，市场发挥的空间很小。其实 不仅是粮企，棉企 也一样 ，现在 根本无需 研究市场 ，只要研究好政策、利用好政策就行 。企业如何利用政策？就是最大化的将储备粮指标这个工具利用好 ，围绕最低收购价做好文章。比如 一些企业当年可以利用来年政策性提价，抢购粮食，只要提价幅度能覆盖存储一年的成本，就可大胆收粮 ，当然 这收粮 是交国库 的，自己不用。或者是尽最大能力去争取储备计划，或是干脆做中储粮的粮食经纪人。粮食企业购粮很大程度上并不是为了满足市场消费需求而加工 (因为现有价格抑制了需求),而是为了投资，提高最低收购价成了国家为这些投机行为购买的看涨期权 ，这不是在做产业而是投机。在这样的市场环境，干实体经济又赚不了钱，当然不需要投入精力去做市场了。企业的心思用在哪？用在发改委、国储部门上！用在房地产市场上！如今年的早稻最低收购价格在上年提高17.6%的基础上，再提高10%，企业感到茫然 ，但如 按国家 出台的保护价收购原粮，无疑是自杀，还不如围着国家 转，做中储粮公司的经纪人赚钱更稳当。 市场有没有活力，观察农产品期货市场状况 ，可以说明问题。现在，玉米 、小麦 、稻谷还有棉花期货，有多少成交量，又有多少企业参与 ，这与我国谷物的产销规模很不 相称 。近年来 ，期货市场在不断创新 ，期货市场的功能在不断深化和拓展。已不仅仅是价格发现、避险管理等基础功能，而是期货市场促进宏观调控、引导产业结构调整、优化企业财务结构和加强风险管理能力、提高整个社会资源配置效率方面都有功能发挥。我国的工业品期货市场这方面的功能在深化，而 研究报告研究报告研究报告研究报告 5 粮、棉、油、糖等农产品期货市场相对落后，根本原因是市场不自由。按中国期货业协会的统计，目前国内期货投资者开户数约为187 万户，其中机构投资者仅5 万户 ，不足 3%，远远低于国际成熟市场。为什么涉农企业参与期货市场热情不高？在政策框住的现货市场，期货市场 是很尴尬的市场 ，对企业 没有意义 ，机构 当然 也没有 兴趣 参与 。 缺少公平的竞争环境缺少公平的竞争环境缺少公平的竞争环境缺少公平的竞争环境 以小麦产业链为例，从去年12月5日起竞价销售的中央政策性小麦销售底价提高，2010年产的小麦提高了160元/吨，为2160元/吨，而当年的收储价是1800元/吨，360元的差价。我们先把来年的小麦收购底价提高，再提高现行出库销售底价，时空利用可谓精妙。利用政策工具为国有资产增值保值，其实就是通过垄断赢利，而这种行为只要 是为了 保护农民利益，一切都明正言顺。这不应该是我们所追求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凭借自身的垄断地位成为不平等参与的主体，自然会出现粮价下跌时压级压价、倒卖指标，高涨时 又惜售 ，拍卖粮出库 时费漫天要价。 有媒体指出，我国稻米加工产能过剩，小型米厂过多，严重破坏了市场秩序，加剧了 “稻强米弱”现象 ，这一说法是有欠公平的。一头是要保护农民利益而不断大幅度提高原粮收购价，一头 又在大量进口，在宏观经济下滑、消费趋弱的大背景下，“稻强米弱”越来越严重，产业链企业生存空间进一步被挤压，说中小企业过多、无序收购破坏了市场秩序 ，不公平 。 党的十八大全国代表大会报告中要求，“毫不动摇鼓励、支持 、 研究报告研究报告研究报告研究报告 6 引导非公有制经济发展，保证各种所有制经济平等使用生产要素、公平参与市场竞争、同等受到法律保护”。在粮食中小企业看来 ，却有点像难以实现的愿景。 执着执着执着执着 于调控于调控于调控于调控 价格价格价格价格 扭曲了扭曲了扭曲了扭曲了 市场市场市场市场 “稻强米弱”、“麦强粉弱”、“棉强纱弱”，由市场修正而导致的短暂的非常态的现象，不能说不正常。但是长时间的高强度出现上述现象 ，只能 说是市场扭曲。现在的粮食加工企业，即使按市场价收粮已没有利润，不得不减少开工率。如果按13 年稻谷最低收购价去采购，情况可想而知。不仅大米加工、面粉加工业，现在的棉花市场又何尝不是这样。棉花进口量越来越大，而国内生产的棉花又用不完，尽管 棉农 认为棉花价格低迷，但仍然远远高于进口棉。而棉农不愿意卖，棉企收不到国内棉花只能转向进口棉，形成恶性循环。市场的调节在哪里 ？对于粮食市场的稳定，各国政府都很在意，但片面的执着追求市场的稳定而牺牲价格的信号作用，将是一个扭曲的市场。现在我国的 谷物 、棉花市场很稳定，但牺牲了价格功能 的市场 ，农民并不满意 ，企业也不满意，城市居民也未必满意。粮食加工企业因为终端消费下降了，加上进口大米冲击，成品大米疲软，本应该通过产业链传导 ，原粮 价格自然要下降，但由于 不断 大幅度提高最低收购价提升了农民售粮价格预期，也受国家粮食储备系统的运转机制影响，原粮价格 高高在上 。那种认为提高保护价，让农民多种粮食，然后做到增产又增收不符合经济学逻辑。现代市场经济是靠价格信号作用来引导社会资源进行有效配置，价格信号的市场作用减弱，对经济 社会 造成 研究报告研究报告研究报告研究报告 7 的损失 是无法估量。我们只要一看到农产品大涨 大跌就紧张，但价格调整是农业转型，经济转型中最重要的过程，也是矫正要素扭曲产生的必要高烧。以上议论，并非是说农产品价格大涨或是大跌就是好事，更不是置农民的收入增长问题不顾，而是认为保护农民利益，保护国内粮食安全时，不断提高政策价格并不是很好办法。价格涨跌是市场属性 ，执着的追求价格稳定是破坏市场生态。通过行政的、计划的方式“规定 ”的价格 ，永远理不顺市场，永远是摁下葫芦起了瓢。 农民利益保护农民利益保护农民利益保护农民利益保护、、、、补贴方式存弊端补贴方式存弊端补贴方式存弊端补贴方式存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