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AI评论第 37 号 2021 年 10 月 4 日中国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全面渐进协议作者：KONG Tuan Yuen 和 Sarah Y TONG哦2021 年 9 月 16 日，中国正式申请加入《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全面进步协定》（CPTPP）。 1 虽然时间有点出乎意料，但距离中国与其他 14 个国家签署还不到一年时间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RCEP），这并不令人意外。事实上，中国已经改变了对CPTPP的立场，并在采取具体步骤提交申请之前表明了它的兴趣。2020年5月，国务院总理李克强在十三届全国人大三次会议上公开表示，中方对CPTPP持积极、开放的态度。在中国签署 RCEP 一周后的 2020 年 11 月亚太经合组织 (APEC) 会议上，习近平主席进一步表示中国有意加入 CPTPP。此后，中国商务部对 CPTPP 进行了研究，并与澳大利亚、新西兰和马来西亚的官员进行了非正式接触，讨论了技术细节。 21CPTPP 于 2018 年 3 月 8 日在智利签署，其中包括澳大利亚、文莱、加拿大、智利、日本、马来西亚、墨西哥、新西兰、秘鲁、新加坡和越南。该公约于 2018 年 12 月 30 日经半数以上成员批准后生效。2“中国加紧努力加入为排除它而制定的贸易协定 ”，彭博社， 2021 年 5 月 18 日。来源：https://www.bloomberg.com/news/articles/2021-05-17/china-steps-up-efforts -to-join-trade-pact-created-to-exclude-it（2021 年 9 月 24 日访问）。 EAI评论图 1 CPTPP 成员对中国的出口占其贸易总额的份额(2019)45%30%15% 4%0% 2%墨西哥加拿大文莱新加坡马来西亚越南日本秘鲁新的新西兰智利 澳大利亚资料来源：CEIC 数据。16%19%27%28%32%38%6%14%14%中国申请 CPTPP 提出了三个关键问题：中国和该协定成员的潜在收益是什么？中方如何为入会创造必要条件？中国入盟的主要障碍是什么——经济的、战略的和程序的？中国加入的潜在收益毫无疑问，加入CPTPP将使中国受益匪浅，尤其是在保护主义倾向抬头和多边合作受到攻击的情况下。例如，它为中国企业提供了更好地进入目前与中国没有正式双边或多边自由贸易协定的市场的机会。在 CPTPP 的 11 个成员中，有 9 个与中国有贸易协定。其中包括 RCEP 下的七个国家，3 以及智利和秘鲁，这两个国家分别于 2005 年和 2009 年与中国签署了双边贸易安排。在现有的 11 个 CPTPP 成员中，只有加拿大和墨西哥两个与中国没有任何正式的自由贸易安排。这就引出了一个问题，即通过 CPTPP 进入这两个市场对中国来说有多重要。可以说，中国与这两个国家目前的贸易关系相当有限。 2019 年对这两个国家的出口仅占中国出口总额的 4% 左右，而对中国的出口分别占加拿大和墨西哥出口总额的 4% 和 2%（图 1）。图 1 显示，与中国的多边或双边自由贸易协定可能会促进这些国家对中国的出口。中国加入 CPTPP 可为集团带来可观的利益。中国参与最直接的影响是CPTPP规模的扩大。作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中国加入 CPTPP 将使其成为世界上最大的贸易协定，规模略大于 RCEP（表 1）。 CPTPP 占世界国内生产总值的近 13%，而中国的参与可能将其推高至 29%，几乎与世界一样大3有澳大利亚、文莱、日本、马来西亚、新西兰、新加坡和越南。 EAI评论作为RCEP。市场规模也将得到支撑。 CPTPP外商直接投资净流入21%；在中国的参与下，这可以增加 10%。表 CPTPP、RCEP 和 CPTPP 中国比较，占世界总量的百分比，2019指标CPTPPCPTPP加中国RCEP国民总收入（占总数的百分比）12.7%29.1%29.6%人口6.6%24.8%29.5%贸易16.9%28.3%27.3%外国直接投资，净流入21.3%30.9%25.9%资料来源：作者根据世界银行《世界发展指标》的数据汇编而成（http://wdi.worldbank.org/table，2021 年 9 月 20 日访问）。根据彼得森国际经济研究所 4 对 2030 年的一项研究，CPTPP 每年将产生 1470 亿美元的全球收入收益。这些收益将翻两番随着中国的进入，6320亿美元。具体而言，中国将获得 2980 亿美元，而 CPTPP 成员将获得 3550 亿美元。如果将印度尼西亚、韩国、菲律宾、台湾和泰国也包括在内，全球收入收益将达到 12250 亿美元。在这种情况下，中国的收入收益可能达到 3250 亿美元，而 CPTPP 成员的收入收益可能达到惊人的 5310 亿美元。中国的参与将使 CPTPP 对其他潜在成员更具吸引力。比如台湾已经申请加入CPTPP，泰国在中国递交申请后正在重新考虑。泰国贸易谈判司司长 Auramon Supthaweethum 指出，“多方已表现出兴趣并密切关注 CPTPP”。也有人呼吁拜登总统推翻特朗普退出该协议并重新加入该协议的决定，称“华盛顿不能在该地区袖手旁观”。 5中国进入CPTPP：挑战尽管中国加入 CPTPP 的潜在利益很大，但 CPTPP 核心标准与中国对其他贸易协定的现有承诺之间的差距仍然很大。尤其是CPTPP的规定，无论是覆盖面还是深度，都远超RCEP。对于与国有企业 (SOE)、劳工和环境相关的问题尤其如此。 CPTPP 的其他重要条款，如争端解决和知识产权，要么没有包含在 RCEP 中，要么只是很少提及（表 2）。4Peter A Petri 和 Michael G Plummer (2019)，“中国应该加入新的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彼得森国际经济研究所。资料来源：https://www.piie.com/publications/policy-briefs/china-should-join-new-trans-pacific-partnership（2021 年 9 月 22 日访问）。5Jeffrey J Schott，“中国的 CPTPP 竞标让拜登当场”，2021 年 9 月 23 日。（https://www.piie.com/blogs/trade-and-investment-policy-watch/chinas-cptpp-bid-puts- biden-spot?utm_source=更新-newsletter&utm_medium=email&utm_campaign=piie-insider&utm_term=2021-09-29，2021 年 10 月 1 日访问）。 EAI评论表 2 CPTPP 中关于选定问题的关键条款，RCEP 中没有或只包括有限问题CPTPPRCEP国有企业和指定垄断企业第17章规定：1. 每一缔约方应确保非歧视性待遇和商业考虑；2. 任何一方均不得通过使用非商业援助造成不利影响；3. 每一缔约方应提供或公开一份国有企业和指定垄断企业的名单，并应另一缔约方的书面要求，提供有关可能影响缔约方之间贸易或投资的活动的额外信息，包括非商业援助和相关政策；和4. 应成立由各方政府官员代表的国有企业和指定垄断企业委员会。不包含知识产权第18章有 11 个部分和全面的知识产权保护范围：1. 与商标相关的知识产权保护范围更广，包括气味商标；2. 有与农药相关的专利保护措施的补充；和3. 它包括一个 10 条关于执法的部分，并采取了严厉的措施；它涵盖了边境措施所针对的侵权商品的范围扩大，并将边境执法措施扩展到贸易之外，包括诸如民事和行政程序和救济以及刑事诉讼和处罚等条款。11附有政党特定过渡期的附件劳工第19章规定：1. 每一缔约方应通过并维持国际劳工组织宣言中规定的劳工权利的法令、法规和惯例，包括结社自由和集体谈判权；消除强迫或强制劳动，有效废除童工，消除就业和职业歧视；2. 每一缔约方应就最低工资、工作时间和职业安全与健康方面的可接受工作条件采用并维持法规、法规和惯例；和3. 将设立一个劳工委员会，由各缔约方指定的部级或其他级别的高级政府代表组成。不包含投资者-国家争端解决B节第九章规定索赔人（投资者）在以下情况下可以提交仲裁：1. 被申请人违反了本章A节、投资授权或投资协议的义务；和2. 索赔人（投资者）因该违约行为或由此引起的损失或损害。不包含环境第20章规定：1. 目标是促进相互支持的政策、环境保护和环境法律的有效执行，并提高缔约方的能力；2. 双方同意加强该领域的合作有利于可持续发展、加强环境治理和其他目标；3. 双方承认以限制双方贸易或投资的方式使用环境措施是不恰当的；不包含 EAI评论4. 缔约方意识到灵活的自愿机制有助于实现和维持高水平的环境生产并补充国内监管措施；5. 双方认识到合作作为执行本章、提高其利益和加强双方联合和个人能力的机制的重要性。资料来源：作者根据两份协议的文本汇编而成。 (https://www.isis.org.my/2020/11/17/the-regional-comprehensive-economic-partnership-rcep/, https://www.mfat.govt.nz/es/trade/free-贸易协定/自由贸易-有效协议/全面和渐进式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议-cptpp/全面和-progressive-agreement-for-trans-pacific-partnership-text-and-resources/，2021 年 9 月 27 日访问）。其中，国有企业在中国许多经济活动中的主导作用是 CPTPP 成员最关心的问题，也可能是中国面临的最大障碍。因此，缓和国有企业主导地位的措施对于中国未来加入 CPTPP 至关重要。 CPTPP 关于国有企业的章节提出了中国进入的三大挑战： (i) 保证企业在商业活动中不受歧视； (ii) 不容忍向国有企业提供可能导致市场扭曲的非商业性援助； (iii) 国有企业委员会执行与国有企业相关的规定。第二个障碍是中国的劳动法规。 CPTPP 关于劳工的章节基于国际劳工组织 (ILO) 工作中的基本原则和权利宣言及其后续行动 (1998)。 CPTPP 规定，成员应确保结社自由和集体谈判权等劳工权利，并消除强迫劳动和歧视。会员还必须在法律上确保可接受的工作条件，包括最低工资和工作时间，并遵守职业安全和健康标准。他们还必须承认有关企业社会责任的规定，并提高公众对劳动法的认识。尽管中国是国际劳工组织的创始成员国，但它尚未批准基本公约，例如结社自由和强迫劳动，这些公约是 CPTPP 劳工权利条款的重要组成部分。中国加入 CPTPP 的劳工相关规则需要显着改进。第三个问题是环境。虽然 CPTPP 承认成员需要在国内环境保护方面有自己的优先事项，但它不会允许在保护环境和鼓励贸易和投资之间进行权衡。成员有义务保护臭氧层，防止海洋污染，并在生物多样性和外来入侵物种等贸易相关问题上进行合作。尽管中国已根据巴黎协定承诺减少排放，但在其领土上停止建设燃煤和燃气发电厂几乎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到 2060 年实现碳中和的目标能否实现还有待观察。第四个问题是知识产权。 CPTPP中的知识产权章节有更广泛的保护范围，例如包含气味商标。执法措施也更加严格，涵盖的侵权商品范围广泛，超出进出口范围。越南可能是中国推进CPTPP加入的一个很好的例子。越南拥有众多国有企业，因此在协议生效时，该国要完全满足有关国有企业和设计垄断的章节的要求具有挑战性。因此，针对越南以及其他 CPTPP 成员在各种问题上的特定问题采取了不符合规定的措施。越南在不符合措施的数量方面仅次于墨西哥，共计 14 项。由于这些不符合规定的措施，越南 EAI评论当局可以继续以越南区域或社会经济发展的名义向越南石油和天然气集团及其子公司提供非商业援助。在劳工